不醒（1/2）
今天高阳和楚云谈恋爱了吗？:
今天高阳和楚云谈恋爱了吗？
没有。
这个微博账号每天都会发一条一模一样的微博，今天已经是第六十多条了。
寒假已经过去两个月，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
高三的学生每天奋笔疾书，被试卷淹没。高一的孩子们还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该玩玩该睡睡。
程久老老实实地写着作业，于归坐在一边看书。
程久时不时把卷子往于归面前一拍，于归就接过笔给他讲题。
恋爱的味道散布在班里每一个角落。
郑浩每天在宿舍看两个人面对面谈恋爱，一个人抱着手机谈恋爱，心里很委屈。
这个世界对单身狗有恶意！
高阳回了楚云一句“好好学习”，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写作业了。
郑浩从床上探头问：“高阳？你对象高三的啊？”
高阳：“……”
程久：“噗！”
高阳推了推眼镜：“没有对象。”
“啧。”郑浩躺回去，“天天来送零食送饮料的，不是对象难道是你哥？”
高阳低头写作业，不说话。
楚云送他的东西他从来不收，可耐不住他死缠烂打，上课铃响了也不走。于是高阳说，非要送东西那就送饮料零食吧，别的他都不要。
三块五块的东西他收着不会太过意不去，以后找个机会还能一次性还了。
之后楚云就每天之前来一趟高阳班上，献宝似的跟他说：“我今天发现这个东西好好吃啊，给你带了一份。”
每天都有突然发现的好吃的。
程久趴在于归的床上玩手机，吃着薯片说道：“楚云还挺执着的。”
高阳“嗯”了一声：“你们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他生日什么时候？我给他买个贵点的礼物把钱还他。”
程久闻：“你每天都能见到他，怎么不自己问？”
“怕他误会。”
“那你找个女生问问吧，我觉得她们都知道。”
“……”
高阳继续写作业，不想和程久交流了。
于归看了眼手机，说道：“阴历七月七。”
高阳抬头：“嗯？”
“楚云生日，七夕那天。”于归晃了晃手机，“学校贴吧挂了两年了。”
高阳打开手机，翻了翻贴吧，果然有一个标题为“校草生日”的帖子，显示发帖时间是两年前。
点开帖子，全是在讨论如何在暑假偶遇楚云并把礼物塞给他的。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学校补课，七夕那天没有放假，据说那天楚云班上每节课下课都有人来送东西。
可是他没来上课。
于归笑道：“他还挺受欢迎。”
高阳阴恻恻地说道：“下一个就是你。”
于归：“……”
郑浩躺在床上打游戏：“长得好看真能当饭吃，等于归过生日我就坐他班里等收……哎我操。”
手机砸脸了。
“哈哈哈哈哈哈！”程久笑到打滚，“少说两句吧，手机都看不下去了。”
郑浩揉着鼻子坐起来，继续打游戏：“你们看看贴吧，看上于归的小姑娘不比看上楚云的少。”
程久原地打滚：“于归又不喜欢小姑娘。”
郑浩嫌弃地白他一眼：“还有不少偷拍你俩问名字的，我都替你们回复说有对象了，不用谢。”
高阳：“没有对象。”
郑浩：“早晚的事。”
高阳：“呵呵。”
程久滚到于归腿上，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喜欢楚云吗？还有一个月他就毕业了，大学里一定有好多人，万一他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高阳说道：“跑了就跑了。我一开始就跟他说过，别在我身上费劲，我不谈恋爱。”
程久瘪瘪嘴，抱住于归。
高阳叹了口气，问道：“你俩什么时候出去住？”
程久转头看他：“不走了，等看着你有人照顾了再走。”
高阳：“？？？”
于归揉揉程久的头，说道：“等高二吧。”
“诶。”郑浩叹了口气，“别人的高中，对象也有钱也不愁，诶……”
程久哼哼唧唧地蹭蹭于归：“我已经开始担心你俩看我们不顺眼了。”
“那倒不会。”郑浩说道，“我本来以为我不太能接受两个男的……那啥，现在看看你俩，其实也没啥不一样的。”
高阳点头：“程久像个妹子。”
“呸！”程久冲高阳做鬼脸，“你比我还矮！”
“谁说你像妹子是因为矮。”高阳推推眼镜，“你太粘人了。”
于归笑道：“他只粘我。”
程久使劲点头附和。
高阳摆摆手：“我错了，我不该说话，把狗粮收回去，不吃。”
程久把手机放在高阳面前，问道：“你看看他像不像妹子？”
手机屏幕上，是楚云和程久的聊天记录。
几乎每隔三四个小时，楚云就要问一次“高阳在干什么？”
程久就回几句“上课呢，我没和他一个班。”“我看了一眼他们班里，他在写题。”“吃饭呢。”“写作业。”“玩手机。”“睡觉啦。”
高阳：“……”
程久坐在床上来回晃腿，笑得特别开心：“他不敢给你发消息，天天来问我。最近上课的时候问的少了，可能是加了你们班里的人。”
高阳拿起手机，给楚云打电话过去。
“喂。”楚云深呼吸好几次才接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抖。
“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没完？”
电话那边的楚云笑容一僵，轻声问道：“三个月了，你怎么还没同意。”
高阳走出宿舍，把门关上，走到了宿舍楼的天台上，又把天台的门关上，才说道：“我不是说了，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吗？”
楚云没有出声。
高阳坐到地上，笑道：“我以为那天我说看到你我不是很开心，你就不会再来了。”
两人无言半晌，楚云才问道：“看到我，真的会不开心吗。”
高阳抿了抿嘴，不知道说什么。
楚云叹了口气，笑道：“行吧。你开心比较重要。”
说完，楚云就挂了电话，关了机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手机撞了一下墙，又撞到桌角，“砰”一声，摔碎了屏幕，掉在地上。
屋外的楚妈妈听到声音过来看了一眼，正看到红着眼睛坐在地上的楚云。
“怎么了儿子？”楚妈妈走过来蹲在楚云面前，“怎么哭了？”
“嗯？”楚云揉了揉眼睛，“没，看题看累了，打了个哈欠。”
楚妈妈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什么题能让你看累啊。”
楚云笑了起来，一边笑着，眼泪一边往下掉。
楚妈妈无奈地给他擦了擦眼泪，说道：“大男人了，还哭。”
“我操。”楚云低声骂了一句，笑着说，“他自己掉眼泪，不关我事。”
楚妈妈抽了张纸给他：“擦擦吧，被你爸看到该骂你了。”
楚云接过纸巾，敷衍地擦了几下：“等毕业，我出去住。”
楚妈妈也坐了下来，说道：“你爸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你想去哪上学，喜欢男孩子，他都没阻止过。但咱家就你一个孩子，你将来不管这公司，让他给外人吗？”
楚云笑道：“说得跟皇位似的，可我又不会有孩子，我死了以后不还是不知道给谁。”
楚妈妈拍他一下：“瞎说什么呢。你爸就这脑子，让他看见公司后继有人就行，百年以后的事他哪管得着？”
楚云把纸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知道了，您出去吧，我写作业。”
楚妈妈出了楚云的卧室，楚云捂了捂脸，把手机也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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