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扯坏衣服的哥哥真的是鸭（1/2）
阿南一听，心里骂了一句“卧槽”，然后撒腿就跑。
安北迅速抓住阿南的衣领，用力往回一扯。
阿南想使劲挣开，继续往前跑，无奈力气太小，饥肠辘辘，只能被拎着领子，原地踏步。
刚刚还想这人眼睛像极了兔子，现在看来，自己才是被揪住脖子的兔子，阿南有些生气得乱吼乱叫。
这时候，安北的电话响了。
酒吧经理让他提前一个小时上班。
交谈中，阿南一直在挣扎，然后两人听到“呲啦”一声，阿南的衣服顺着肩线裂了，露出半个膀子。
阿南回头看了眼安北，一脸难堪。
路上行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安北皱眉，快速答应着八点准时去上班，挂断电话。
他没想到闹这么大，去派出所只是想逗逗眼前的小孩儿，他才不会有这么大工夫管这等闲事呢！
虽然仔细想想：从超市帮他结了账，好像就是在管闲事。
安北正思索着如何让两人正常地脱离这个尴尬局面，谁知阿南索性从衣服里钻出来，光着上身就跑了。
安北抓着衣服，心想，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孩儿！
阿南跑远了，回头看安北还在原地，没追上来，得意地冲安北做了个鬼脸。
安北回到家，把破了的衣服放到脏衣篓里，然后换了身衣服，他发现自己衣橱里也有一件同样的条纹衫，不禁想起那个小孩儿，不经意笑了。
酒吧经理卓哥很照顾安北，因为安北很机灵，安北十五岁开始在这里当服务生，两年来从来没给他惹过麻烦，而且唱歌也很好听，乐队主唱如果翘班，安北也可以顶上。
八点，酒吧客人很少。
路洋坐在吧台，安北换了服务生的衣服，到吧台给路洋倒酒。
“感觉你心情不错。”路洋说：“你走了，家里怪无聊的，我都想和你一块搬出去啦！”
“如果你会做饭洗衣，我可以考虑给你半截沙发。”安北给自己倒了杯啤酒，默默地说。
“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路洋点了支烟，装作哭腔道。
“是。”安北说：“所以，你就忍了吧。”
“……”路洋无言以对。
似乎是这种逻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所以我做什么，你就认了吧，忍了吧，反正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这种逻辑真是死循环。
“哥们儿，我喝完这杯就走，你把作业带过来了吗？”路洋问。
“在后面，我的柜子里。”安北说：“你自己去拿。”
路洋见酒吧人越来越多，安北也开始去忙了。
他揣上安北的作业，从后门直接走了。
路洋回家看到自己老妈正收拾客厅，他往沙发一坐，说：“安北真厉害，半天就能把这些周末作业写完，写得还这么工整，我就算写两天，字也到不了这水平。”
“你也别自卑，毕竟安北写两天也写不出你那狗趴字。”范女士顺势“安慰”。
“范女士，你……”路洋无言以对，问：“你们一直知道安北不是领养的？”
范宁手一顿，放下抹布，“街坊邻居都知道吧。那时候你们都还小，安茜把安北送回来，安海不接受，完全不让安茜和安北进门，所以两人争吵的事情，胡同里的人都清楚。”
“那安奶奶真的是出于愧疚，抚养的安北吗？”
“可能一半一半吧。”范宁叹了口气，说：“也许是良心不安，也许是觉得安北这孩子太可怜了。当时他才6、7岁，被两家人在安家门口推来推去的，却一声不吭，也没有哭。安家奶奶走过来，牵着安北对他们说，这是我孙子，我养。”
“我对安北的记忆，只有一起开心玩耍的印象。”
“只能说明你脑子从小就不好。”范女士说。
“妈，你不怼我，这一天就过去了吗？”
“哈哈哈哈，我的好儿子，总之呢，这件事都过去十年了，安北也不提了，你也不要再提了。”
安北不提，不代表他忘记啊，他大概会一直记得吧。
不然也不会不要安奶奶留给他的退休金，也不会完全拒绝路家的收留，也不会完全不想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正是因为没忘记，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才会这么在乎别人眼色吧。
安北换上衣服，背上书包，准备下班。
凌晨１点，他走出酒吧。春天晚上还有点冷，安北拉上外套拉链。
他低着头，看到不远处有几个混混儿，围着一个人，貌似要教训他。
他没看到中间被围的人是谁。
反正，不关我事。安北心想。
安北事不关己地走过去，瞥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轮廓，被周围那些比他高出许多的混混儿推来推去。
他叹了一口气，顶了一下腮，转身，走回去，吼了一声：“你们在干嘛呢？”
混混儿们听到，看着安北，领头的混混儿看到安北这么白净，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现在的鸭子都这么有正义感吗？”
这片虽不是红灯区，但也不是纯洁之地，凌晨这条街上的人，要不是酒鬼，要不还是酒鬼。
有些混混也是这时候拦住酒鬼抢劫或者偷东西，也有些男女拦住酒鬼做点生意，挣点钱。
安北听到后，撅了撅嘴，心里吐槽道：我要是做鸭子，还至于在大街上讨生计。早就傍上大款，坐享天伦之乐了。
“现在的鸭子不仅有正义感，而且打你们几个不是问题。”安北冷笑道。
“口气挺大啊！”混混领头说：“兄弟们！上！”
安北快速解决了那几个混混儿，那些人看打不过，就跑了。
这些城市里的混混儿其实也没什么真本事，就是挑软柿子捏，蹭几百块钱，喝几杯酒，抽几支烟就心满意足了。
阿南穿着白色的短袖，上面印了一只皮卡丘。
他没想到安北打架这么厉害，他也没想到这个男的居然是鸭子。
阿南看着安北朝自己走过来。
安北问：“穿短袖？冷吗？”
“不冷。”阿南说。
他能感觉到这个小孩儿冷得发抖。
“哦，那，再见。”安北想，冷不冷，都不关他事。
这小孩儿挺倔的，安北转身要走，悠悠地说：“这么晚了，别乱逛了，快回家吧。”
“你能把衣服还给我吗？”
“那件条纹衫？”
“嗯，那是我唯一的长袖。”
“你挣了那么多钱，再买件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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