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1）（1/2）

从那天起，严零和李如绵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

准确来说，是严零在躲着李如绵。

大课间的铃刚响了两声，阮星月就看见严零把书包甩在肩上，一声招呼不打就走。

她往嘴里扔了一把妙脆角：“晚自习不上了啊你？”

严零冷着脸：“不上。”

“嚯，行啊，明天就期末考了，今天还逃课，胆够肥的。”

阮星月妙目一转，反手把桌上的文具本子扫进书包里。

严零：“你干嘛？”

“我也不上了，找我男朋友玩儿去，你要不要来？”，阮星月大方地把整张椅子让给杨一洁。

刚才阮星月扒拉桌面的时候，杨一洁默默把自己的东西收起来，用胳膊圈住，无声地反复扫视严零。

严零心说我和你非亲非故，看我干嘛？也没答应阮星月的邀约，撇下她一个人跑了。

阮星月受到冷落，恨恨地用鞋底蹭着地面：“嘁，真够没劲的。”

杨一洁想了想，从椅子底下抽出自己的书包，迅速收拾停当：“我也不上晚自习了。”

“哟。”，阮星月奇道，“逃学还带传染呢？”

杨一洁挽起她的胳膊，：“今天晚自习，看着咱班的是李如绵。”

阮星月：“那又怎么样？”

杨一洁：“你忘了上礼拜的事了？”

“上礼拜？上礼拜…”

阮星月是真记不起来了。

杨一洁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就没指望这只傻狍子能记事。

走廊里有两条楼梯，靠近九班较近的那条离楼下办公室也近，杨一洁想了想，让阮星月绕远去走另一条，自己走了面前这条近的。

不出十步，她和李如绵在楼梯上狭路相逢。

李如绵以为是路过的同事，和和气气地靠边让对方先走，继而觉得对方的装束打扮不太对劲，抬头一看，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杨一洁机械性地往回爬了一个台阶。

李如绵看到她肩上的书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只能秉公办理：“回去吧，晚自习结束后到刘老师那儿去领处分。”

听到这番话，杨一洁反而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他是去找你。”

李如绵：“什么？”

“没什么，”，杨一洁弯起嘴角，逆光映衬着她的面颊，“这是好事。”

天花板上的飞蛾已经挣扎了好久。

严零刚进诊室就留意到这只飞蛾了，它围着日光灯不断挥舞翅膀，现在终于显现出了一点疲态。

“血小板异常降低容易引起出血性疾病。这样，我先给你输点血小板吧，拿着单子去交钱，对了，还有，这不在医保范围内啊，得自费。”

医生的话将严零拉回现实，他收回目光，揉揉酸痛的眼角：“哦，好，谢谢。”

诊室里的另一个医生抬起头来：“傻孩子，跟你姨说啥谢不谢的。”

地方小就是容易遇见熟人，给严零看病的医生是他三姨，另一个起哄的医生姓张，也是严家的远亲。

严零：“那我交钱去了，三姨再见，呃…表舅再见。”

三姨满面笑容地送走严零，确认他不会再回来后，笑容变成了愁容，和那个姓张的医生对坐叹息。

姓张的表舅说：“可怜了，小小年纪就来看血液科。”

“这孩子从小身体就差，多灾多难的。”，三姨在电脑上阅读严零的病例。

表舅：“哎，不会是你二姐在家虐待他吧？啧啧啧，到底不是亲生的，就是下得去手啊。”

“胡说！没有的事。”

三姨啪啪啪地转动鼠标滚轮，在病历到达最底部时停住手，她浏览着用英语写成的文件，脸上铺满疑云。

突然，那些字母活了过来，一个接一个跳动起来，变成毫无意义的乱码。

三姨一惊，握着鼠标乱晃：“小张？小张！快过来看看，我电脑出了点问题！快点…不！等等，等一下…算了，不用过来了。”

她愕然看着电脑，屏幕幽幽放出冷光。

文件已经全部被篡改成乱码。

蓝玉放开鼠标，一脸明媚地宣布：“搞定！这样就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李如绵拍拍蓝玉，示意他起开，自己坐在电脑前，又仔仔细细把页面检查一遍。

“信不过我啊？”，蓝玉拉开窗帘，像个美少女战士一样吸收月光，“你可真够心虚的，大晚上的还要拉窗帘，很怕被人看见？”

李如绵：“防人之心不可无。”

“没劲。”，蓝玉一跃跳上窗台，跷起二郎腿。

李如绵突然叫了他的大名：“蓝玉，我有话问你。”

蓝玉大喜：“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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