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陈相因（5）（1/2）

放学后，杨一洁捧着一本《放学后》看得如痴如醉。

阮星月照旧和她挤在同一张椅子上描眉画眼。

李如绵争分夺秒地把没写完的教案补上，下课后，小崽子们各自动了起来，好像没人发现他还留在教室里。

严零下笔如飞地拷贝黑板上的文言文笔记，自从李如绵教了语文和历史之后，他这两门课的成绩突飞猛进，排名在班里也能混个中上。

他拼命地抄啊抄，倒不是因为晦涩的古文多有吸引力，蜷缩在折角里的字迹只是一种表达爱慕的方式。

丁馨悦右手执笔写练习卷，左手拿着手机在桌板下偷偷操作，她往周围瞟了几眼，放开嗓子大喊：“数学选择题更新了啊同学们！在微信群里，自己去对答案！”

丁馨悦长得瘦瘦小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和娇艳的阮星月像两个世界的女孩，阮星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她是无法忍受一个和自己同名，长得还比自己好看的同学的。

丁馨悦的身高一直是个梗，后排此起彼伏地传来声音：“谁在说话？谁在说话！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啊？！”

“我说！数学选择题答案更新了！”，丁馨悦脸涨得通红，“要抄的赶紧抄！不然我撤回了！”

此话一出，再也没人玩梗了，大家都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掏出手机，开始进行复制黏贴的工程。

严零从桌肚里抽出一张咸菜似的卷子：“丁馨悦，练习（八）什么时候交啊？”

丁馨悦：“晚自习前！”

“靠，那我不是死球了。”，严零望着大片留白的卷子犯了难，“丁馨悦，最后一道函数压轴题你做了没？做了快借兄弟抄抄！”

丁馨悦：“我才做了一半！”

严零焦头烂额地先把选择题填满：“一半也行！江湖救急，快！”

话音方落，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往他胳膊下塞了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A4纸。

那只手的力气很小，严零想当然地以为是个女孩子，还以为丁馨悦穿过大半个教室千里迢迢来给他送答案，感激涕零：“这种东西扔给我就行了，辛苦你跑一趟，谢谢啊。”

李如绵在他头顶咳了一声。

严零一怔，水笔“刺啦”划破了卷面。

他展开A4纸一看，上面写着具体的解题步骤，右边还有注解，全是李如绵的笔迹。

“下不为例。”，李如绵捏了捏严零的手。

说要避嫌的也是他，大庭广众摸他手的还是他，虽然周围一片兵荒马乱，没人在意，但严零还是紧张的浑身冒冷汗。

他像个羞涩的大姑娘一样把手抽走：“谢，谢谢…”

严零脸上的热度迅速蔓延到耳根，李如绵笑了笑，飘然而去，露出身后呆若木鸡的丁馨悦。丁馨悦也是来送答案的，看到刚才那幕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扑到严零的课桌边问：“他…刚才是不是摸你手了？”

“嘘！！”，严零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阮星月敏锐地转过头：“什么？刚才谁摸谁手了？”

丁馨悦：“严零被…”

她还没说完就被严零捂住嘴拖开。

阮星月还以为是严零和丁馨悦：“你们俩互相摸手了？”

丁馨悦：“不！”

严零捂住她的嘴：“对对对！就是我和她！不小心碰到的。”

“哦哟！”，阮星月怪叫一声，“严零，没想到你喜欢这种合法萝莉型的啊，啧啧啧，看来我是没戏了。”

严零：“你就瞎说吧！”

“切。”

阮星月施施然地又卷好一缕头发。

杨一洁闻到焦糊味，顺手在卷发棒上按了一下，把温度调低。

阮星月娇气地抱怨起来：“你干嘛呀？这样烫出来不好看！”

杨一洁顺势揽住她的肩：“是李如绵和严零。”

“什么？”，阮星月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

杨一洁的目光停留在书上：“我刚才看见了，是李如绵摸了严零的手。”

“哇！摸就摸了咯，李如绵多好看啊，又不亏。”，阮星月嬉笑着道。

“啧，你真傻假傻？没看最近的新闻吗？”，杨一洁老成地皱眉，“教师摸学生，这都能算轻微X骚扰了。”

阮星月收起笑容：“不会吧，他俩不都是男的？摸个手不也没什么…”

“男的也不行！”

杨一洁愤愤地放下书。

书脊敲在玻璃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冯如川本来想看书解闷，谁成想越看越闷：“这些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看得我头疼。”

李如绵：“无聊的教辅材料。你要真想看书，我家有几本好的。”

冯如川：“什么书？”

“账簿，”，李如绵语气轻佻，“看是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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