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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香(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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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珞一惊,正欲捏起一张纸符往他脑门上按,谢煜拦住她,低声道:“他没死,只是精魄受损而已。”

胡人后颈剧痛,拿手摸了摸,摸到一掌心的血,愣了半晌,杀猪般叫了起来。李青珞堵住耳朵,弯腰问:“你知道是谁伤了你?”她怕他听不懂,还比划了下手势。然而这胡人只顾着大喊大叫,视二人如修罗。李青珞刚受过伤的脑仁又开始一抽一抽地疼,弹指打在他后颈凹陷处,等他睡了过去才蹲下身给他把脉。

“他一定也中了摄念,这才发了疯。”李青珞道:“不如给他渡点真气……”

谢煜忙按住她手,凉凉道:“你现在会法术,阔绰了是吧?真气不要钱是吧?”

李青珞讪讪道:“诶,是不要钱啊。”

谢煜被气笑了,把她一推,自己将掌心摁在那胡人头顶百会穴处,不出片刻,他面色红润了回来,后颈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谢煜收回手,道:“我们走吧,他很快便能醒来了。”

李青珞道:“不继续查吗?”

“唯一的线索蜮逃了,此人又问不出一二来,怎么查?”步出阴暗小巷,外头日光铺洒在人身上,恍惚间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他挑起嘴角,又回到了那副闲云野鹤的样子,“小县主,抓紧时间好好玩吧,我带你出来的机会可不多。”

“事分轻重缓急,我破天荒出来一次,就遇上这事,说明老天爷存心让我不安生,我若像你这般没心没肺,届时大难临头还不自知。”李青珞乜了他一眼,恨恨道:“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然让我怎么说——这事十万火急,你非得夙兴夜寐、寝食难安、夜以继日、焚膏继晷……查他个水落石出,不撞南山不回头?”谢煜走到她身前,背着手,她往前,他后退,戏谑道:“你小小年纪,愁肠百结,忧思千段,小心早生华发,笑起来还有皱纹。”

李青珞停下脚步,闷闷不乐道:“你以为我想吗?”

谢煜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前。两人都微微俯首,一个看着地面,一个看着对方乌黑发顶,宛若一朵娇小稚嫩的泣露海棠依偎着一颗挺拔的白桦树。

李青珞垂下眼,心事重重道:“方才我见来俊臣在马车里见了一个人,此事会不会与他有关,还有上回火烧明堂的事,与此事有多大的干系?”

她又想起那胡人死前威胁自己的话,愈发觉得真会有大难临头似的,但现在她对幕后主使一无所知,毫无头绪,再怎么想也只是白费力气,只觉脑壳一抽一抽地疼起来,不由蹲下身捂住了脑袋。

一只手伸过来摸了摸她的额,李青珞抬头,只见谢煜也半蹲下来。他指尖微凉,贴在发烫的额上,仿佛是一块温润如水的玉。

“没发烧。”谢煜忽然收起嬉笑,淡淡道:“本想带你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反而让你愁上加愁了。是我不对。你先回去,这事我帮你来查。”

李青珞的思绪被他蓦然打断了,怔怔道:“不、不行,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涉及的还并非普通人,你还是别牵扯进来,我现在也并不是从前那般手无缚鸡之力,自保总归是可以的。况且,你是跟师爷入宫的吧?你也有自己的事情,我不能事事都麻烦你。”

谢煜本想一哂,心道这三脚猫功夫没人指导,还妄图自保,骗谁呢。话到嘴边,突然变得暧昧起来。他脱口道:“你以为我进城为了谁?”

李青珞就这般维持着仰首的姿势看了他好一会,直到脖子都酸了,才一字一句问:“原来你进城、就是、为了、带我玩……吗?”

谢煜:“……”

李青珞以为他默认了。她似乎觉得有人特意来带她出门逛街是件十分好心肠的事,心情大好,弯了弯眼睛,讨好地拉了拉他袖子,突然变得嘴甜起来:“连我阿耶都不让我出去玩,只有你从来不嫌我添麻烦。现在就当我欠着你,不过等我以后力所能及,定会大大地封赏你,让你出门宝马香车,回府奴仆如云,也算是尽了同袍而泽的情谊,怎么样?”

谢煜面无表情地抽回袖子,“……就不指望你能吐象牙。”

李青珞不知自己方才这话如何又羞辱了他,愕然道:“你怎么骂我是狗?”

谢煜屈指弹了下她头顶绑着桃红丝绦的分肖髻,小巧的发髻被弹得晃了晃。他心里好受了一些,“罢了,你这小人之心怎能妄度君子之腹?只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要报恩,现在也不是不行。”

李青珞却真以为他现在便要讨赏,张开两臂抖抖袖子道:“我如今两袖清风,宫里的东西都是圣人赏下来的,我可不敢动它们一分一毫,只能委屈你几年,等以后我力所能及……”

她顿了一下,目光越过他肩膀,飞出这条狭隘的巷道,看到天际流云万里,霞光满天,原来不知何时已日落西山,落霞孤鹜在水波粼粼中相映成趣,坊市人烟逐渐寥落,唯路边几名身着翻领缺胯衫的少年悠然自得的打马而过,神色间惬意而散漫,全然是太平盛世堆砌而成的金玉郎君。

她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李旦跟她描述长安的场景,他说那才是大唐的铿锵傲骨,那才是太翁铁蹄下的江山。那一片绵延不绝、浩荡磅礴的秦川,曾北拒匈奴,南守函谷,自古以来便是帝王之乡,容不下太多的温柔缱绻。

“建功立业长安乡……”李青珞想,等她力所能及了,一定不会再战战兢兢地跪在石榴裙下。她道:“谢煜,你去过长安吗?”

谢煜“嗯”了声,和她并肩走在道上。

“长安的鬼怪,也有神都这般多吗?”

谢煜看了她一眼,眸中略显讶异,片刻后他轻笑道:“妖魔鬼怪横行世间,最怕天子浩然紫气,自然是长安更太平一些。长安的鬼怪,有是有,但远没方才那物险恶。我看到的都是些小妖小怪,化为人形在街头表演杂技。”

李青珞问:“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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