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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龙局(二十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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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日, 张氏兄弟的首级率先被巡城示众。武皇下诏, 命太子监国。

初三日,传位太子, 退居于西内苑。

初四日,李显登基, 大赦天下, 改国号为“唐”, 郊庙、社稷、陵寝、百官、旗帜、服色、文字等尽皆恢复唐制。

压在李唐宗室头上几十年之久的乌云终于散尽, 但燕啄皇孙,李唐凋零,宗室饱经摧残,所剩无几。太宗一脉, 除却吴王李恪留有一子,皆无后。高宗一脉, 留有相王李旦,今上李显,以及章怀太子李贤之子李守礼。

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1]

西内苑外驻守着禁军,把手森严,雕梁画栋依旧, 只是江山姓氏已改。

明明只隔了数日, 却物是人非, 如有三秋之感。宦官宫女倒还是原来那批人, 一直在御前侍奉的上官婉儿却不见踪影, 听闻她立下大功,李显准备封其为昭容,又听说,两人在李显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暗怀情愫,所以上官昭容是愿意侍奉李显的。

除此之外,李青珞还听说了另一些事。譬如参与政变的张柬之等人皆被封为宰相,但令人捉摸不透的是,李显却留着武三思不动手,或许是还看在武皇的面子上,不好将武氏一网打尽。武氏牝鸡司晨,且包藏祸心,窥窃神器,乃是李唐罪人,新天子虽政变得位,却是为恢复唐祚,名正言顺,但毕竟天子心怀人伦孝常,武氏仍是他亲生母亲,所以还得顾忌着这点孝道。

她今早入宫前,特意从太史局前经过,却听人在那边讨论太史令明崇俨一早便挂印而去,不知所向。又说,此人乃是武后家臣,又参与诬告章怀太子谋反一事,李显将来要为两位兄长平反,本应饶不了他,怎会容忍他不告而别?又有人解释,是相王为他求了情。这就奇怪了,相王如何与他有交情?那人胡乱猜测,可能是上回来俊臣诬告诸王一案,他见机行事,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才得以全身而退,否则一朝天子一朝臣,李显早拿他开刀了。

李青珞来到长生殿,见武后躺在病榻上,雪白长发铺在枕席之上,恍惚间她好似还是那个至尊无上的女帝。

“阿婆。”她跪在榻前,轻声唤道,“阿婆,孙儿找到……您要的东西了。”

武后缓缓睁开眼,却没有去看她呈上来的卷轴,噙着一抹浅笑:“你还怕阿婆吗?”

李青珞一愣,摇了摇头。

武后目光落到卷轴上,她立即上前几步,递到武后手中。武后随手翻了几页,见是一片空白,笑道:“原来是无字书。”

李青珞觉得她话里有话。武后却再没有说一句话,这书对于她来说,已经无足轻重了。她辞去皇帝称号,称“则天大圣皇后”,与高宗同葬,以儿媳的身份归于李唐宗室,并赦免了王皇后、萧淑妃、褚遂良等人的子孙后代。

一切有如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

李青珞向李显请辞,去往洛阳几日,说是去看老道长,毕竟自己走的时候没有正式拜别。李显正有意请正清观作醮,自然应允,又询问其是否需要禁军侍卫陪同,李青珞说不用,轻车简从,也好快些到洛阳。

李青珞坐在马背上,也时刻不停地翻着那本“无字书”,颇有些手不释卷的刻苦用心。走出长安城外,经过一片密林,正值六月盛夏,耳畔都是知了聒噪的叫声,一座霸庭夹杂在其中,居然还有几个文人墨客依依惜别。这条道是出长安城的必经之道,这几日想必被来来往往的官员车架践踏不下千次。

李青珞走出不远,侧耳听了听,忽然靠近了谢煜,戳戳他的手臂,“后面有人。”

大约有五六人左右,应也是骑着马。起先她以为是霸庭处的那几个人,但一路走来,这几人始终像被牵了绳子的风筝一样不近不远地托在他们屁股后面,也不闻谈笑闲聊声,只一心一意地跟踪两人。

谢煜道:“指不定是你父亲不放心,偷偷派人来跟踪你,谨防你一路上遇到危险。”

李青珞表示怀疑:“可是阿耶不放心,直接跟我说便是,为何要派这些鬼鬼祟祟的人?”

半个时辰后,身后那五人被绑了扔在树下,都穿着短衣,腰间带刀。

李青珞问:“谁派你们跟着我的?”

五人自然不肯说,好似不相信她一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姑娘能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来,身为暗卫,卸个关节断条腿是家常便饭,大丈夫怎会连如此痛苦都受不住……还没想完,他们忽然感觉有些冷,只见自己不知何时身处阴曹地府一般的地方,河里漂着腥臭的白骨,暗无天日,身后靠着的树干居然变成了一条巨大的腿骨。

“是安乐公主!”他们吓到争先恐后地叫起来,“是安乐公主派我们跟踪您的!”

谢煜打了个响指,幻象骤然消失,五人也昏睡了过去。“安乐公主,就是上回在房县碰到的那个小姑娘?”他道:“你哪里得罪她了?”

“她恨我倒也是情有可原。”李青珞跨上马,心里浮起一层难以名状的郁结,“她将我当救命稻草,我却没有答应她。因为那个时候,我大约像一只蝼蚁,让人一捏就捏死了。她觉得我会道术,便能瞒天过海,不过道术这东西,拿来修身养性可以,做其他事……”她不知该怎么说,便笑了笑,“你看,修道的皇帝不少,但没见过有道士当皇帝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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