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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中突然有道灵光闪过,数月前,小李氏曾经几番表示要“帮”她操持大婚事宜,却被她四两拨千斤地给挡了回去。如今,她的嫁妆都已准备妥当,婚礼当天的一应处置也有大伯母帮衬,倒是有一样,这两日祖母正跟她商议呢——便是那陪房、陪嫁的人选。

卷画和入烟自然是那陪嫁的头一拨儿人选,还有隐菊苑里如流萤、流光这些二等丫鬟也是要一同随她过去的,祖母那边还想着再给她两个丫鬟……至于院子里与铺子上的陪房,她还有生母那边的老人儿,祖母与大伯母又挑出了一大家子得用之人。

算来算去,小李氏这个继母是怎么都插不进人手了。而且以她的胆量,试探过一次不成,便缩回了手。然而如今婚期日近,卫国公府那边估摸着是着急了,这才派了靳氏来出头。

想来是那柏年对卷画的觊觎之心被他们哪个知晓了,便打算来个顺水推舟,将卷画要过去。如此一来,他们才好借着这个由头光明正大地“还”她一个丫鬟,或者再想旁的法子塞一个过来。

倒真是难为了他们如此费尽心机,放下身段儿,为个奴才谋划。

她说什么来着他们果然已经暗搓搓地行动起来了,前世陆庭琤不过是翰林院里的学究,他们兴许没将他放在心上,便未曾有过眼下这一幕;而今生他的官途走得实在“诡异”,且一上来便立了大功,入了皇帝的眼,他们便有了别的想法。

靳氏的脸皮虽比小李氏厚些,但被承恩侯夫人这样当着小辈的面一通呵斥,还是有些下不来台,偏偏又确实是她犯错在先,也没法儿还嘴辩解,便讪讪地住了口。

承恩侯夫人这才收回了目光,盯着底下跪着的人,冷声说道:“你说你救了人,我也赏你了,偏你死活不要那银子,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难不成是想着挟恩求报么”

祖母威武

顾筱之忍不住在心里为她老人家欢呼,细看之下,那柏年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显然这小子心里也是怕的……哼,他只要还知道怕就好

柏年又“砰砰”磕了两个重重的响头,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重要的决心,闷头大声地说道:“回老夫人,小的绝不敢当着老夫人挟恩求报其实……其实小的与卷画……早就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这一次,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求老夫人成全”

他这话一出,满堂色变。

承恩侯夫人与顾彻之皆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小李氏蓦然抬起头来望向上头的顾筱之,下一刻又赶紧低下了头,继续事不关己起来;靳氏方才僵硬的身子这会儿倒是放松了下来,似笑非笑地挪了挪屁股,抬手用帕子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趁机掩去眸中的笑意。

这话,好不诛心

什么叫他与卷画早就两情相悦,私定终身说得好听换句话说,便是他与卷画私相授受,早就有了奸-情。这种话一出,他将顾筱之置于何地丫鬟的行为不检点,她这主子能不受牵连么这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往她身上泼脏水啊

“放肆”承恩侯夫人气得站了起来,伸着手指直直指着他,愤怒的眸光却是射向了底下的靳氏和顾彻之,“这是什么样的刁奴挟恩求报不成,竟还敢满口污言秽语,随意攀咬,往我们家身上泼脏水这样的人跟着哥儿,哥儿能学好么来人,将这狗奴给我拖出去,重重打上五十个嘴巴我今日便要先替大嫂治一治这股不正之风,改日再登门向她赔礼去”

她话音方落,立时便有两个健壮的婆子掀帘进来了,仿佛跟商量好似的,一左一右抓起柏年便要将他拖出去。

顾彻之早在承恩侯夫人发怒的时候便站了起来,甚是惶惶不安地拱手说道:“叔祖母,请您千万息怒,实在不值当为一个天杀的狗才生气这都是彻之的不对,原想着这小子虽是救了人,但毕竟自作主张地进了内院,总要叫叔祖母知晓了处置,实在不是为了讨赏,更没有挟恩求报的意思啊”

他这也算是不动声色地替柏年求情了,好歹是从小跟着他的小子,心里总归是有几分不忍心的。

然而,那天杀的狗才却跟灌了迷魂汤似的,根本不领他的情,虽被那两个婆子制住了臂膀,那张嘴却仍在说个不停:“老夫人,小的所说句句属实您若不信,叫了卷画姑娘来,小的愿意当面与她对质……”

那两个婆子心里也是一惊,忙去捂他的嘴,可一时又捂不住,又叫他说了好些不堪的话:“上回,我们家少爷中了举,府中大摆宴席,我们就在那里偷偷私会……不信您问她,看她敢不敢不应,她不敢不应……”

这简直就是一条疯狗,顾彻之都震惊了,再也顾不上平日里的斯文做派,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踢得歪倒在地,恨恨地低斥道:“闭嘴”

那两个婆子也终于趁机捂住了他的嘴。

“还愣着做什么还要听他说这些不羁之语么把他拖下去,掌嘴五十”承恩侯夫人的怒气未减分毫,颤抖着手指,指着那两个婆子说道。

顾筱之阴沉着一张脸,轻轻抚着祖母的胸口替她顺气。

这柏年是狗急跳墙了,什么有的没的都敢拿出来说,这慌真是扯得三分真七分假。这回他要是没办成这事儿,估计小命也就没有了,能不赶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么

“且慢”靳氏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幽幽地说道,“婶娘,您也不用这么生气。我倒是觉得这事儿颇有些蹊跷,这小子竟能将私会之事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恐怕确有其事也未可知啊。我看,还是将卷画姑娘找来当面问一问的好。”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瞟了顾筱之一眼,缓缓说道:“光用打的,如何能叫人心服口服呢我这也是为了侄女儿好啊……”

承恩侯夫人冷哼一声:“哼,一个奴才而已,我要他心服口服做什么不服,便打服了为止;再不服,便打死了事。原是你心善,竟调-教出这么个狂言造次的狗东西,到亲戚家编排起姑娘小姐来了”

这话真狠

靳氏的那点得意劲儿刹时烟消云散,脸颊涨得通红,咬了咬唇,死命揪着手上的帕子。

这是直指她用人无方,御下无术,还有那后半句话,到底是在说柏年还是在说她……

顾彻之见母亲当头挨了刺儿,心下不忍,便乞求地望着承恩侯夫人:“叔祖母……”

承恩侯夫人只当没见到也没听到,继续对那两个婆子说道:“拖下去,打”

这下再也无人敢拦,那张狂的柏年终于被拖出去掌嘴了,不一会儿院中便传来重重的巴掌声和阵阵哀嚎声。

这声音直惊得靳氏心神不宁,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再不做些什么便要前功尽弃了,到时回府去如何跟婆母和夫君交代但这婶母却偏是她的长辈,自己再如何说,她也能随便找个由头训得她抬不起头来。

她纠结了好半晌,自觉没人察觉,便招了身边的丫鬟细细吩咐了几句。

那丫鬟听了,便悄悄溜了出去。

这一幕却被顾筱之逮了个正着,见她那副样子便知道她还要作妖,倒是不急着搭理她,且先看看她焦急却无计可施的蠢模样,顺便等那位正主到场。

这件事没有个结果,到底如鲠在喉,后患无穷,总要今日解决了才好。更何况,他们敢大喇喇地上他们府里来算计人、欺负人,难道不该给些教训便白白放他们回去了么

于是,她在祖母耳边悄声说了几句,承恩侯夫人听得愣了愣,随后便沉吟着点了点头。

过了许久,外头的掌嘴声终于消停了下来,两个婆子拖着脸上血肉模糊的柏年进来复命,承恩侯夫人淡淡地挥了挥手,叫她们退下了。那柏年则是被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已是抬头的力气都没了,更遑论再讲些口不择言的话。

就在这时,门外有丫鬟进来禀道:“东府的老夫人来了。”

局中局(下)

卫国公夫人李氏由两个丫鬟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她如今已过古稀之年,看上去愈发老相了, 华发如霜似雪, 皮肤松弛干瘪,行动也有些不便, 偏那双吊梢眼还是一样的严苛冷厉。

厅中的人都站起来行了礼,顾筱之乖乖地起身站到了底下, 承恩侯夫人让了她到身侧的位子坐下,丫鬟们赶紧端了热茶上来。

“大嫂怎么有空过来了”承恩侯夫人微微笑道。

李氏坐下后,那神思似乎缓了好一会儿, 才将一双厉眼往底下扫去, 却是不回承恩侯夫人的话, 转而惊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还有姑娘在这里,怎么叫个小厮跪在这里, 还是如此模样, 成何体统”

好嘛, 一上来就指点起他们家的规矩来了, 果然不改她多年的脾气。不过任谁都知道, 她这是来接替靳氏的“任务”来了,换句话说,“老将”要亲自出马, 偏她又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顾筱之和承恩侯夫人心里都门儿亲。

承恩侯夫人便冷了脸, 淡淡说道:“这是大嫂府上的小厮柏年,方才口出狂言,污蔑我家丫鬟与他私通, 已是被我忍不住教训了,还望大嫂勿见怪。这等张狂之人,若再跟着彻哥儿,没得彻哥儿的名声也要被他带坏了,大嫂回去还是早些处置了才好。”

“竟有这样的事”李氏这是打算装糊涂到底了,她抬眸望向底下的靳氏,严厉地斥道,“你这个当娘的是怎么管儿子身边的人事的连这样腌臜的奴才,都敢给彻哥儿用”

靳氏委屈地扯了扯帕子,站在那里好不忐忑,故作为难地瞟了眼承恩侯夫人,踌躇地说道:“母亲,这事儿……其实还没定论呢,柏年也是好心救了筱姐儿的一个丫鬟,后来才引出他与那丫鬟早就……早就心意相通,可婶娘非说他是污蔑,不由分说便拉出去打了一顿。”

李氏不说话了,沉吟了片刻才敛眸说道:“原是如此……既是两个人的事儿,合盖叫把另一人叫来,让他们当面对质对质,这也是为筱姐儿的名声着想。弟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便打了这厮,难免叫人说是心虚,却是有些不妥。”

承恩侯夫人暗暗冷笑,闭眸轻笑道:“大嫂当问问这狗奴都说了些什么,有规矩的人家能调-教出来说那样话的奴才么哦,我看他如今也开不了口了,要不然便让侄媳妇儿来学学”

这话说完,李氏的脸色就有些黑了,她最是受不了别人说她家没规矩的;靳氏原本想要再坐下来,这会儿却是呆愣愣地顿在了那里,撅着屁股的模样甚是好笑。叫她一个堂堂主母学小厮的话,可真够打脸的……

顾筱之垂首轻笑,原来她们的承受力也不过如此么难道是这些年轻松日子过久了,有些意外的不习惯

承恩侯夫人轻哼一声,继续淡淡地说道:“我们家姑娘身边的丫鬟如何能与你们哥儿身边的小厮有渊源您问问彻哥儿便知晓,他们堂兄妹一年到头能见的面也就寥寥,更何况这些底下的人……这等一听就是瞎掰的话,侄媳妇儿不懂事,想不拎清,怎么大嫂也能信了”

李氏的脸色更黑了,沉沉得如没有月光的深夜,而靳氏索性连坐都不敢了,直直地站在那里,不安地绞着手上的帕子。

承恩侯夫人轻叹一声:“我们自然也不是那等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家,我原想着是大嫂先惩治了这狗奴,免得传出去叫人听到,有毁大嫂治家的名声。大嫂如今既然想当堂对质,想来卷画那丫头也是不怕的,原本就是没做过的事么……”

她朝顾筱之点了点头,柔声说道:“筱姐儿,到底是你的人,你便着人去叫卷画来吧,咱们好好分说分说,免得什么脏水儿都往你们主仆身上泼。”

顾筱之屈膝行了一礼,乖巧地应了,转身便朝流光使了个眼色。

方才她家姑娘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与她耳语了几句,流光现在心里明白着呢,这就行了礼退了出去。

“卷画那孩子也是可怜,我听说她如今还躺床上打摆子呢”承恩侯夫人朝顾筱之关切地问道。

“是……”顾筱之很配合地低落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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