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2 章（1/2）

常若凝接着信口开河演戏道：“你好是好了, 可是我心里还是难过, 我只躺了这么几日就憋不住了，可你当时好久都不能走路……”

莫远之捧住她脸，见她眼里竟泛着水光，便慌忙安慰道：“你别胡思乱想。月子里不能哭……”

“我躺着无事, 可不就只能胡思乱想吗？”常若凝别开脑袋, 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笑出来。

“你不想躺着也成。”莫远之立马上当，“我每日陪你在屋里溜达一会儿，天气好时便给你开窗透气。”

常若凝挣开他怀抱，自己去榻上盘腿坐着：“那我坐这儿好了。我实在躺够了，这儿离窗户近点儿, 又吹不到风。”

莫远之纠结了一番同意了, 一本正经贴到她边上坐着道：“那我坐这儿替你挡风。”

常若凝这才忍着笑得寸进尺道：“你拿册话本子来给我看。”

莫远之取了本画册来给她：“话本子都是字，看了伤眼, 回头我念给你听, 你自己看看这个吧。”

常若凝捧住珍贵的画册问：“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大哥家的管事怎么说？咱们家的生意怎么样了？”

他摇头叹气道：“哎, 大哥太忙, 哪里顾得过来这么多事。虽说不能算一塌糊涂吧, 也好不到哪儿去。”

常若凝偷笑着腻到他身边问：“那你什么时候能亲自回去呀？莫二老爷？”

莫远之神秘地笑了笑, “快了，让我抽空去见一见咱们的睿王爷。”

还没等他抽出空来，睿王竟然在两个孩子满月那日, 亲自微服来了。

睿王一见到莫远之便感慨地携住他手道：“远之, 我看你脸色比原先好得多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莫远之尴尬地笑笑, 他近来也跟坐月子似的休养生息，加上内力护体，身子骨一日强过一日，实在是难以遮掩，再怎么想装样也装不了了。

好在睿王压根没多注意他如何了，刚一坐下看了茶，便急着问：“我的两个皇侄儿呢？抱出来我看看，这双胞胎得多可爱呢！”

这“皇侄儿”三个字令莫远之耳后一紧，实在是大不适应，但见睿王一脸兴致盎然的样子，也只得命人将两个刚吃饱的小娃儿抱出来。睿王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啧啧赞叹两个人果然长得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两个孩子本来就乖，这时有一个还极给面子地睁开了眼，滴溜溜地转着葡萄大的黑眼珠盯着睿王看。

睿王大喜过望，从腰上解下一块白玉龙佩便往孩子手里塞。

“殿下，这可使不得！”莫远之立刻要拦他，睿王却拿胳膊把他架开了，自己对着小孩儿道：“这有什么要紧的？一块玉佩嘛！是你皇伯父给的，有什么不能要的，对不对？”

他将玉佩塞到了襁褓中，犹在自言自语道：“你爹爹只有一块墨玉佩，你们俩也不够分的，拿皇伯父这块白的去，以后一人一块，多有趣呢！”

莫远之被他这一口一个“皇伯父”说得牙疼，只见睿王看了一会儿孩子，忽然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远之，还是你命好。我虽也有一个儿子，但如今我日日都在宫中，他还在王府里，等闲也见不上面。”

莫远之慌忙挥手让人先把孩子抱走，又劝睿王坐下，不咸不淡道：“殿下，您如今日理万机，着实辛苦。”

睿王一手支额，又叹气道：“这倒也罢了。青容那个小子，王位还没坐稳，便遣使来朝，说要……要娶我的女儿！我只有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三岁啊！”

他说着便眼底泛红，莫远之虽平日觉得他极善演戏，但这时感同身受，直觉他绝不是演的。

睿王不等他安慰，又自顾自道：“他既然开了口，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推脱我女儿年纪尚幼，怎么也得过两年再说……远之，你说做这天家之人有何意趣？啊？”

莫远之淡淡一笑，“殿下所言甚是。我也时常觉得京城虽好，但总归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睿王挥了挥手，无精打采道：“你不用多说。那日你连册封大典都不去，我也知道你去意已决。只是……我朝没有将亲王外放的传统，眼下虽无人知道你是宁王，但我总不能瞒天下人一辈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但你放心，你留在京中也可随心所欲，不用担心什么。”

莫远之总觉得睿王说话真假参半，这时犹豫了一下，方低头端起手边茶盏，吹了吹浮叶道：“殿下，如今您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将来更是九五至尊，这天下的事，只要您愿意，便没有做不到的。”

睿王苦笑道：“远之，你太瞧得起我了……”

莫远之不再多说，只放下茶盏，从怀中取出一封长信，交到睿王手上。

这是一份抄本，抄的正是当日孙宗儒送来的那封睿王暗中联络镇远侯、谎称安王谋逆的密信。

睿王看了这封信，自然知道自己写的那封原信便在莫远之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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