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1/2）

常若凝眼一湿, 点了点头, 琢磨了一下还是拉住了他一只手, 轻声细语道：“又不一定真的要用我三哥说的那个法子。你再坚持坚持，说不准很快便有转机了。”

“嗯。”莫远之顺着她意点头。

两人回到书房, 常若凝便催着莫远之给她二哥常如柏写信。他们前一日已送去了信，但当时只说了小温来了这儿，今日既然小温又走了，少不得还得向他师父仔细交代去向。

待他将一封信写好了, 常若凝便亲自去了鸽房送信，再回房时，只见莫远之正伏在书房案前写着什么，洋洋洒洒的一张信笺已快填到了尽头。

他没有察觉她回来了, 只是忽然停了笔，迟疑了一下，将就快写完的信笺撕做四份，默默扔了。

“你在写什么？怎么又扔了？”常若凝走过去问。

莫远之抬头对她一笑：“原本想与我当年同窗联系一下，也好知道些朝中的近况。只是转念一想，我如今身份尴尬，此时与我联系之人日后说不准都要有麻烦，便作罢了。”

还未等她想出什么话来安慰他, 他便又叫来了莫纯吩咐道：“你回头去请林先生明日来一趟, 就说我找他下棋。”

莫远之这边约了林先生下棋, 常若凝那边就琢磨开了。

林先生第二日午饭后便匆匆赶来了, 在书房门口便高兴地喊：“远之！我前日才新得了一本天演残局的棋谱, 正好来找你参详参详！”

莫远之笑着迎过去道：“那我请你可请的太是时候了。”

两人一句废话也没讲，便在榻上架起了棋盘，各捧一盒棋子照谱摆棋，研究了起来。

莫远之一面看着手下棋局，一面问了林先生家里学堂的近况，林先生倒只盯着棋面，颇为敷衍地点头胡乱道：“都好，都好。自从你那侄儿中了探花，半个长洲的孩子都托路子要来咱们这学堂读书，把我累的，不提也罢。”

莫远之笑了笑，“想不到咱们家的家学，第一个中了殿试的竟然是常家的子弟。”

“可不是吗？城里也不知什么时候传开的谣言，说你夫人的面相太好，一看就是一品诰命的样子，才旺得自己侄儿第一年参试便中了探花。”

“那倒是，我们阿凝长得多好看，面相自然好。”

林先生一副酸倒了牙的神情捂住脸，不接他这得意的话茬。

莫远之研究了一会儿棋局，缓缓置了一颗黑子道：“前一阵子常探花才刚来过，说是要去西境巡营。这天下局势，倒是好让人担心。”

林先生叹气道：“哎，我朝这风调雨顺了近百年，没想到如今竟四面楚歌。西域那头就不说了，光是南边越州，去年的旱灾蝗灾还没缓过来，眼见今年又要水灾。朝中也是，原先多么一派祥和，近来不知为何，也掐做一团，听说吏部尚书上月才被弹劾下狱了。说起来眼下的尚书人选倒是你的熟人，当年的同窗陈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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