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1/2）

待常胜数到了“十五”, 常若凝突然开口道：“小温, 你今儿穿得这身衣裳真是衬你, 这蓝色倒跟你眼睛是一个样儿的，真好看。”

小温被她夸得一笑,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又被她一树枝扎中了手腕，宝剑第三次离了手。

周围人犹在三两成群地笑着，小温这回是又羞又恼, 愤愤道：“你故意说话分我的心！这回不算。”

常若凝也沉下脸来：“你要去做那事的话，还指望人人都对你贴心贴肺吗？我不过说了两句话，你便分神丢剑，这样若是出了门, 能活着走出长洲也算你本事了！”

小温愤愤又捡起地上宝剑，二话不说便再度朝她攻来。

此时天上已飘起了细细雨丝，常若凝也收敛心神，拿出了毕生全部的临阵绝学，接连三次都在二十招之内将小温手里的剑挑落在地。

小温是个坚决不肯认输的，一次次不服气地捡起剑来，待他再一次握剑在手时，雨点已经大得将两人衣衫都浇湿了。

常若凝面色越来越沉重, 小温也拼红了眼, 两人都一言不发, 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 倒是廊下的常胜出声道：“小温, 你师叔一直在让你，你瞧不出来吗？若是她使了内力，或是攻你其他地方，只怕你已经浑身都是透明窟窿了。”

小温置若罔闻，只是紧咬了牙关，一脸不服气地盯着常若凝看，常若凝抛下手中树枝，往他面前走了一步道：“小温，你短短一年多能练到今日这般，已是天纵奇才了。我不是要羞辱你，而是要告诉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愿意你拿自己这条好好的命去犯险。我带你回来，是想让你好好活着的，你明白吗？”

小温咬了咬嘴唇，僵硬片刻才点了点头。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将声音放轻了，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我也琢磨过亲自去高昌一事，可是我知道自己学艺不精，去了那儿未必就能得偿所愿，若是这般鲁莽地杀过去，再出点儿什么事的话……我倒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该如何自处呢？我不想因为自己的执念让别人痛不欲生，你也不要让我将来痛苦懊悔，好不好？你还年轻，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多少值得你喜欢、值得你珍惜的东西，别为了我，便将自己大有可为的将来都丢下了，好不好？”

小温被她说的脸色忽白忽红，两人在雨中对立良久，小温终于默默低头，双手将剑递给了常若凝。

常若凝握住剑柄，利索地还剑入鞘，周围便是一阵热烈掌声。

常胜挥手大声道：“好了好了，散了，都散了。”

周围人一面往外走，一面有人小声嘀咕道：“原来咱们师叔这么厉害？平时怎么从来不见她跟人动手？”

“废话！师叔可是会走路就会拿剑了，还是咱们祖师爷亲自手把手教的，能不厉害吗？”

“啧啧，就可惜师叔是个女子……”

“你倒是个大老爷们，你去跟师叔过两招试试？”

“不敢不敢，打输了我丢脸，打赢了更没脸在这儿待着了。”

院里的人都走光了，小温才低眉顺眼走到常若凝面前，轻声道：“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常若凝笑着指了指一直平静站在屋檐下观战的莫远之，“这事儿我说不清楚，让他跟你讲吧。”

她说着便带着蔫头耷脑的小温走回廊下，朝莫远之一笑道：“我得沐浴更衣吃早饭去了，这孩子交给你了。”

“可小温还全身湿透……”莫远之皱眉道。

“我没事！”小温嘴硬坚持道，“这点儿小雨算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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