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8 章（1/2）

常若凝抬起头来看看他, 犹豫了一下才终于点点头。

莫纯是带着两个人来的, 那两人默默将莫远之抬了起来, 莫纯又关上抽屉，拉着常若凝走出去, 问她讨来了钥匙锁好两层铁门，再请着她回屋，路上又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去请章大夫了，一会儿便到。少奶奶您别心急。”

常若凝点了点头, 回到床边坐下，莫纯去拧了一条热手巾递给她道：“您替少爷擦擦脸吧，我去拿药匣子。”

常若凝依言小心翼翼地将莫远之脸上残留的血迹都擦干净了，再从药匣里取出伤药纱布, 将他额头上那个伤口抹匀了药膏包扎好，便又去探他的脉搏。

莫远之面孔苍白如纸，英俊的五官都似乎要化在这片苍白里，整个人晕得纹丝不动，也就浅浅的脉搏还在跳了。他此时心跳已平稳了一些，只是仍十分无力，人也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样子。

常若凝自己去将染了血的衣裳换下，便守在他床头等章大夫来。

章大夫匆匆赶来时, 常若凝已经喂了莫远之一碗参汤下去。章大夫把了会儿脉凝眉道：“莫公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会突然晕厥？他原本便已五内俱弱, 药石也不过仅有维持现状之效, 更多得靠他自己意志撑着, 这若是心神垮了……”

章大夫见常若凝已经脸色愧疚得快要哭出来了, 便赶紧又找补道：“不过我看他脉象此时虽然滑软虚弱，但应当没什么大碍，只怕是他神思沉重，郁郁难解，才会醒不过来的，好好休息会儿应当便没事了。”

常若凝苦笑着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便好，让他睡一会儿吧。”

章大夫拈须沉思一会儿，又看看常若凝道：“莫夫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常若凝心又拎起来了，随着章大夫来到外间，刚在榻上坐下，章大夫便伸出一只手来道：“莫夫人，劳您伸手，让老夫把一把脉。”

“我？”常若凝皱眉问。

“正是您。”章大夫点头。

常若凝只好将手腕伸了过去，章大夫足足把了一盏茶的工夫，又端祥了一番她的脸色才道：“莫夫人，我给您开的调理之药，您可有按时吃？”

“吃了。”

“那为何至今仍是月信不调、体燥虚热？且又多了这心虚气弱，少眠多思之征？”章大夫严肃问。

“我……”常若凝答不上来。

章大夫收回脉枕，面目慈祥地看着她道：“莫夫人，方才我话说得重了。如今天气渐热，莫公子体内之毒虽然未解，但也相安无事，他的身子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复。不过您应当知道，若是您倒下了，莫公子才真的不好了吧？”

常若凝勉强一笑：“我怎么会倒下？当年远之伤那么重，我日夜守着他时不也没有倒下吗？章大夫您不用担心我。”

章大夫缓缓摇头，“心乃万病之源。您现在每日的愁绪、堆在心头的烦事，只怕比当年还要多上数倍吧？更兼一点，莫公子如今能维持现状已是颇为不易，不像当年，总是一日好过一日的，您这心情……”

常若凝低下头去，这话她自己也说过的，只是现在由章大夫说出来，却显得万分绝望。

章大夫又抚须道：“莫夫人，我给您开一付补气静心的药，您一定要吃。且您千万不能过于纠结神伤，有些事再怎么琢磨思考也未必能解，看开了反倒说不准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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