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1/2）

常若凝颇见不得人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官话, 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 莫远之倒又一笑道：“前一阵子三哥来时还提到, 说是张知府想尽了一切法子，想请你祖父和大伯出山, 去帮西线的兵马大都督操练士兵，原先他们倒还担心名不正言不顺，这若是将来在武举中拿了名次拜了官，便不用担心这点了。”

“正是。此次我回来前, 圣上倒还特意叮嘱我，重开武举之事虽还没有告知天下，但我先与家里叔伯兄弟们说了，让他们早早准备起来, 却是无妨的。”

常彦腾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莫远之也跟着笑道：“看来你真是得陛下欢心，这等面圣亲聆口谕的待遇，只怕朝中也少有人能享受得到吧？”

“欸，姑父您又说笑了。我不过是四品的官，连上朝议政的资格都没有，只是此次尚书蔡大人在圣上面前提了一句，说是派我去西境巡营, 圣上才想起我这么个小小的探花, 我才有幸得见天颜。”常彦腾一面说着, 一面又朝天拱了拱手。

常若凝听他提到皇上这副谄媚样儿便莫名其妙有点儿来火, 板着脸问道：“彦腾, 你可知道当日被张知府送去京城的那个高昌的二王子青容眼下如何了？”

常彦腾一本正经道：“那位王子进京一事极为隐秘，我也是听相熟的礼部同年私下里提起过，道是此人颇会迎合上意，见了两次圣上后，便深得龙心，圣上倒特意为他寻了宫城附近的宅子好生安置着，还时不时召他进宫叙话。”

常若凝轻哼了一声，莫远之又道：“高昌王只怕此时还不知道自己侄儿在我们京城，若是哪天这位国王起了贼心，那只怕留着这位二王子也是祸事。”

常彦腾严肃道：“朝廷此次派我巡营，也正是担心高昌国有异动。这位高昌王倒是位神将，夺位不到两年，不仅扫平了国内，更稍带手便灭了周围几个小国，如今西域诸国中，高昌一家独大，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便要么琢磨着来求亲，修两国之好，要么便得兴兵讨伐，掠夺我国繁华了。”

莫远之思索了片刻道：“我朝陛下柔善和蔼，一贯是不愿与人交恶的，只怕不论高昌王是礼是兵，他都盼着能与其和谈修好，只是朝中必然有人主战，才会有你去西境巡营这个安排吧？”

常彦腾先微怔了一瞬，接着便又笑道：“想不到姑父对朝中之事竟看得如此清楚。”

“我不过是借着当年读书时的一点儿底子瞎说罢了。”莫远之说着便又咳了两下，常若凝刚要伸手给他顺气，他倒握住她手，只是盯着常彦腾问：“主战之人，可是太子？”

常彦腾对着他眼神犹豫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有点儿憋不住地道：“太子纨绔无能，好大喜功……”

这八个字一说完，常彦腾便没敢再往下说。

莫远之又压低了声音问：“太子是想为自己建功立业。那你觉得，这仗，该不该打？”

常彦腾低头沉声道：“该打。但不是现在。至少得稳住那高昌王几年，等我朝做完了这招贤纳士、厉兵秣马之事才能打。这事急不得，否则便是为了一己之利，弃众多将士性命于不顾。且不说结局如何，即便侥幸赢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莫远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时无语。

常若凝突然插话道：“你们俩不要总说这国家大事了。彦腾，你姑父又不是当官儿的，你跟他说这么多，难道不怕泄露朝廷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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