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1/2）

莫远之以为自己前几年已经将这辈子的药都吃完了, 没想到如今还有更多的药等着他。常若凝如同魔怔了一般，将方圆百里的大夫都请过来给他看了一遍，这些大夫全拿他没辙，开的药方都差不多，除了保心护肝就是大滋大补, 他每日里吃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他其实心里明白, 这些药吃了下去，无非也就是维持住他体内还剩的一些活气罢了, 想要重再精神抖擞, 身康体健, 却是再也不能够了。只是他知道常若凝如今的寄托就是每日给他熬药、看他吃药，故而再苦的药, 他也能眼都不眨地咽下去, 再摆出一副神清气爽，兴兴头头的样子, 好让她少担心些。

大约是这些药里都有安神的药物, 天气一冷，莫远之便每日都昏昏沉沉的, 这日午后醒来, 只见天色又已暗了下来。

常若凝不知道为何正从外面回来, 满头满肩已积了一层薄薄的晶莹雪花。

她见他醒了便快步走了过来，站在离床两步的地方笑着道：“下雪了。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我带长命百岁去看雪景了。”

她说着便从怀里摸出那只小乌龟来, 走到窗边, 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瓷花盆中。

莫远之朝她招了招手，“冷不冷？”

她没立即过去，而是先脱了满是寒意的外衣，拍了拍脑袋上的雪花，又站在暖炉边运了会儿功，直到全身都热起来了，才走到他床边坐下道：“不冷。只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

“怎么有你这样的？还带着乌龟去看雪景。”莫远之忍俊不禁道。

“乌龟怎么不能看雪景了？咱们屋子里一直暖和，它都不知道要冬眠，否则的话也看不成呢。”

莫远之见她鼻尖冻得红红的，煞是可爱，便没忍住将自己被子掀开了一角道：“进来。”

常若凝竟脸红犹豫了一下，怯怯地问：“这……成吗？”

莫远之坚决点头道：“我保证不心猿意马。”

常若凝这才抿嘴笑着，又脱了一层衣裳，只穿着里衫轻轻钻了进去，整个人半趴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胸前。

那许久未曾入怀的温暖身子一贴上来，莫远之便觉着自己全身都绷紧了，又一瞬间软落成泥。

他咬了咬牙，伸手将被子重又盖好，搂着她轻声道：“你好热。”

“嗯。”她不敢全压在他身上，两腿还半跪着，“我来给你当暖手炉。”

“阿凝……你上来一点儿。”他小声道。

常若凝依言往上挪了一点儿，将脑袋倚在了他肩头，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他，问：“这样……你难不难受？”

莫远之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看了片刻，微低下头，咬住她衣领往边上拽了拽，露出了一段光滑纤细的锁骨和肩头。

他将唇贴在她锁骨上方，柔柔地来回摩挲了几下，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凝脂般的肌肤。

常若凝颤抖了一下，却没敢发出声音，只是又往他身上贴了贴。

莫远之情难自己地伸臂搂住她，仍将双唇黏在她肩上，低喃着问：“阿凝……你想不想……要我？”

常若凝又抖了抖，琢磨了片刻贴到他耳边道：“你早已经是我的了。不急在这一会儿。”

她说着便将手臂探到他腰后，紧紧地搂住了他，不让他再乱动。

莫远之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她圈在怀里又问：“你还在吃那调理身子的药吗？”

常若凝沉默了一下，道：“在吃。”

他声音愈发低落下去：“可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

常若凝一直不说话，只是乖巧老实地趴在他怀里，两人一言不发地温存了片刻。

莫远之觉得自己只是这样抱着她，都有些心悸难耐，只得找些话来分分心：“阿凝，我那幅西域全图，你是不是好久都没动了？这么断断续续地上色，只怕……不大好吧。”

常若凝尴尬了一下，却愤愤道：“我才不要替你画。”

“啊？”

“你又不是不能自己画，为什么还要我替你画？”

“我……”

“我对你太好了。把你惯得每日什么事都不做，人都变懒了。你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床上赖着，还把我也拖进来躺着，真是讨厌。”

“哎？”

常若凝说着便坐了起来，自己先跳下床穿衣，一面穿一面将他的衣裳丢在他身上：“快起来！”

莫远之呆呆地抓住自己的衣裳，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什么突然发起了脾气，她已旋风一般地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连她背影都没看清，只得摇头叹气，自己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穿衣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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