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1/2）

常若凝越想越是惊恐, 只觉得有什么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不对不对，莫远之又没有夜蝰刺青，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商贾人家出生的孩子, 怎么会跟高昌的王室有什么瓜葛……

她飞快地将莫远之的玉佩重新收好, 又将青容那块随手找了个角落扔着，脑子一热便一路小跑着冲出门外, 进了莫远之房间。

莫纯见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急忙一把拽住她, 将她堵在门边道：“少爷刚睡着，您……你别吵醒他。”

“我……”常若凝踮脚看了一眼, 莫远之果然睡了, 呼吸平稳，面色宁静。

她冷静下来, 悄声道：“我不吵他……我……我就他看一眼……”

莫纯缓缓松开了手, 仍是不大放心地挡在她身前，极小声道：“您不在的时候, 少爷一直都好好儿的……您一来……”

莫纯没说下去, 常若凝也懂他的意思了, 她颓唐地转过身，默默地往外走, 刚出了门, 又无声无息地走回来, 将自己发间的那枚金环取了下来，交给莫纯道：“把这个给他。就说……哎……什么也不用说了，金环上都写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常若凝伤还没有好全，每日除了在自己院子里走上几步以外，也无事可做，于是便日日埋头苦读，只想从那满满一箱书中找出可以解毒的蛛丝马迹。

她知道莫远之需要静养，便也不去打扰他，只自我安慰着待他休息好了，精力恢复些以后，自然会忍不住找她的。

至于那什么玉佩之事，更是被她刻意抛诸脑后，不敢去想，只自我安慰眼下还去琢磨这些虚无缥缈之事，又有何意义呢？

这一日城里家学中的林先生来了，带了许多礼物，道是常探花托人送来的答谢之礼，一半给林先生，还有一半是送给姑父的，托林先生转交。

常若凝见那半箱礼物都是各类书画，只怕都是常彦腾在京中搜罗来的，知道莫远之看了一定高兴，便兴冲冲地先安排林先生在侧厅坐了，自己带人捧着字画去东厢房。

刚到门口，她又被莫纯拦住了。

“少奶奶，少爷刚睡醒，说这会儿不想见人。”莫纯拦她都拦出经验了，已经不大心虚胆怯了。

“我是有事儿来的。”常若凝还不以为意，随手拿起一副卷轴塞给莫纯，“你就说常探花送了很多他喜欢的东西，我拿进去给他看看。”

“那您等一等。”莫纯握着那幅卷轴进去，片刻后又原样拿着回来，显然是莫远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少奶奶，少爷说……这些身外之物，不看也罢。”

常若凝呆了呆。去年中秋前，莫远之看到那块她从西域运回来的石碑时，可是高兴得坐在地上了的。

她强行镇定了一下，又问莫纯：“他今日气色如何？”

“还是那样。”

“有没有起床活动过？”

莫纯摇了摇头，“今日天阴，少爷不大想动。”

“天晴的时候也没见他动啊！”常若凝着急道，“他不能总是躺着，再好的人，这么躺下去也得躺蔫了。”

莫纯低头不语，常若凝知道自己急不得，又好言问道：“你去问问他，就说我去陪他下床走走，好不好？”

莫纯摇头道：“少爷说了，他只想一个人待着，谁都不想见。”

“尤其是不想见我，是不是？”常若凝气道。

“倒也不是不想见您。只怕……少爷精神不济，没力气应付您。”莫纯冷静道。

常若凝捂了捂脸，掉头走了。

林先生还在厅中喝茶，见常若凝一脸失意地回来了，便站起身来问：“莫夫人，远之他……”

常若凝跌坐在椅上，摇了摇头道：“他身子虚弱，不想见人。”

“哎……”林先生叹气道，“原本我还想着来找他下棋呢。城里没人是我对手，跟他们下都毫无意趣，这么久都没见到远之了……”

“要不你去问问？”常若凝来劲了，撺掇着林先生去东厢房门口，让莫纯传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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