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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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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礼山瞳孔猛地收紧, 人也不顾疼痛地半欠起了身。

莫远之见自己一晚的猜测终于证实,不由得在心底叹了叹气,却仍镇定自若道:“青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西域少年,若不是他被我找到,一再追问下, 自己亲口承认了, 谁也想不到他竟是高昌国逃出来的二王子。”

“你!你把他……”齐礼山努力挣扎了一下,宛如一条被涸泽之鱼, 僵硬万分。

“你放心, 我没把他怎样。”“莫远之冷冷笑道, “只是请他在我家里做客而已。如此奇货可居之人,我哪敢伤他一分一毫?回头我还打算将他献给知府, 将来若是两国打了起来, 咱们也算是有个王子做人质了,将他送给如今的高昌王, 只怕还能避免一场兵戎呢, 您说是不是?”

“你……”齐礼山大声叫着,极力想往他这边爬一些, 却终究抑不住浑身是伤的疼痛, 只略动了动, 便栽倒在地。

莫远之倒又往牢房栏杆边贴了贴,低声道:“你历经千辛万苦将他带回来, 又费尽心机想替他搭上常家, 倒是为了替王子报仇不惜一切啊?如今你身处牢狱之中, 他也落到我的手上,只怕不但报仇复国无望,还要……”

莫远之只是猜到了青容的身份及他们的目的,至于什么青容已落到自己手上,则全是胡说诓人的。

他说到这儿停了一停,见齐礼山半晌也没反应,便凑近了些道:“齐大夫,其实我手上捏着个高昌的王子也没什么用处。我又不要升官发财,虽然常家绝不可能为他所用,替他报仇血恨,但想让我放了他,甚至好生安顿他,或是送他回高昌,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看你想不想得通了。”

齐礼山沉默了许久,终于趴在草中,发出了低沉暗哑的笑声。他已在牢中被大刑伺候过了数轮,此时笑了片刻,便已经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调匀了半天气息,方才气喘吁吁道:“莫、莫远之,我、我当真是估错了你。当、当时青容说要从你夫人身上下手,我、我还道你身中奇毒,正是天赐良机……”

“是,这确实是天赐良机。只是你没想到我是个不怕死的,受你威胁还敢将你扔进这牢里来。”

“哈哈哈,只是你再不怕死又有何用?这命由天定,你绑了青容也毫无用处,即便是你拿他来威胁我,我也不能告诉你解毒之法。因为你中的那夜蝰之毒,根本无解。”齐大夫说完便又狂笑起来,阴森森的笑声在黑暗潮湿的监牢中幽幽回响,如毒蛇吐信般令人心惊。

莫远之按下心头惊讶,又在声音中加了几分狠意道:“无解?我看你是自己性命难保,便也不想救你家王子了吧?不如我回去严刑逼供他算了……他那样细皮嫩肉,养尊处优,不知道若是受了我当年那骨骼经脉寸断之苦,还能不能坚持……”

他说着便作势要起身,齐礼山顿时叫道:“我没骗你!”

见莫远之又蹲回了身,齐礼山方喘匀了道:“此毒名为夜蝰。这乃是高昌特有的毒蛇之名。百年前,大齐兵力强盛之时曾入侵高昌,当时中原盛行习武,军中兵将多有内功深湛的,高昌那些只会砍砍杀杀的兵士,压根不是对手。后来高昌朝中有一位巫医,从夜蝰的毒液中提出了一种奇毒,献给国王。国王命人将此毒倒入水源之中,大齐那些身负内功的兵将便深受其苦,渐渐遭自己内力反噬,溃不成军,而高昌士兵全无内力,压根不怕此毒,立时便反败为胜了。从此两国方划界为治,太平了百年,大齐遭此一役后,更是举国降了武艺内功的地位,武林人家的门第都被降为第三等,深怕日后若是再度开战,大军又要一夜之间被这夜蝰之毒所灭。这等两军对垒之时用的奇毒,又怎么会有解药?”

莫远之听得手脚冰凉,一时无话,齐礼山见他恍然,反倒高兴起来,又笑了笑道:“此毒已经绝迹百年,所以我看到你中了此毒之时,当真是心花怒放,只道若是捏住了你,常家便是我们囊中之物,想如何利用,便如何利用了。”

“你又如何确定我当真中了此毒?”

齐礼山方才说了一大堆话,此时已经有些气若游丝,但还是冷笑道:“这毒虽极是罕见,但中毒的异状却十分好认,中毒之人若无内力,便与旁人毫无二致,也不会毒发,而有内力之人中了此毒,则会在手腕和脚踝上有一条淡淡的粉色细线,内力越深,时间越长,粉线便会渐渐加深,待到粉线变红,便是内力反噬之时。我第一次见你,便已经在你脚踝上看到了那条粉线……”

莫远之虽没注意过自己脚踝上的什么粉线,但听他说的如此确凿,心里其实早已经信了。

齐礼山喘了喘气,“我早告诉你,内功对有些人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却坚持要练,如今已数月过去,你只怕……”他仰起脸来,瞪着莫远之道:“如今你再费尽心机又如何?你赢得了我,赢得了青容,难道还能赢得了命吗?当年……当年之人不知有多恨你……才要……”

齐礼山已力竭说不下去,莫远之倒替他说完了:“才要对我下这种毒,是吗?”

齐礼山费力地点点头,“青容……也知道此毒无解……你再去逼问他……也、也不会有用……你若是、若是能助他复仇,以他的身份,说不准在高昌国内还能、还能寻得到……解毒……”

他说着便一口气没上来,大张着口奋力吸气,莫远之咬了咬牙,强按下心头业火,低声道:“我不会去逼问他。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儿。”

齐礼山双眼顿时瞪圆了,眼中全是愤恨不解,片刻后才渐渐化为了一片死寂,又动了动嘴,像是想笑,却嘴唇一抖,就此昏死过去。

莫远之原本还对齐礼山所说之话颇有怀疑,但见对方此时已气得晕了过去,便明白他这是懊悔上当说了真话,不由得自己也是浑身冰凉。

他已在地上蹲了许久,加之心神震荡,一时间竟站不起来,扶着栏柱喘了许久,方起身缓步走出了不见天日的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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