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1/2）

常若凝以手扶额, “哎，你说这朝廷的人才得凋敝成什么样了，才能让彦腾这小子一次就中了？”

莫远之笑笑，“殿试前日已经结束了，只怕此时他已是常探花了, 也被点了官, 说不准过几日消息便到了。”

常若凝接过请帖来看了看，有些担心道：“远之, 你去知府那儿赴宴, 晚上便来不及回家, 只能住在大哥那儿，可得少喝一点儿, 否则若是半夜头疼, 我又不在……”

莫远之倒不担心自己头疼，只怕自己晚上不能练功才是大大不妙, 但仍笑着道：“没事, 我如今身份不同了，不会有人逼我喝的。”

常若凝不大放心地点了点头。

莫远之在知府生辰当日出门后, 常若凝便一个人闲来无事, 随手拿了本《高昌物志》来看。那书记载的都是高昌国中的风土特产, 写得浅显易懂，看起来也不甚吃力。

她胡乱翻了翻, 猛然间在某页上看到一幅小图。图中是一条蛇, 蛇的脑袋极大, 身子极细，弯弯曲曲的，似乎在哪儿见过。

那枚蛇形镖！

常若凝匆匆翻出那一枚曾钉在她屁股上、一枚由青容送来的两只镖，与书上的图形比对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

再看书字，原来说的是这蛇名为夜蝰，是只产于高昌戈壁的一种毒蛇，传说中高昌的第一代国王曾在戈壁上遇到野狼，当时就是一条夜蝰出现，咬死了野狼，救了这位国王，所以夜蝰自古以来都是高昌国的图腾，王室之人身上会纹上夜蝰的图案，而高昌人多有仰慕王室的，虽没有资格直接纹夜蝰，却也会效仿纹上相似的图案，且高昌举国上下都不得打蛇吃蛇。

常若凝看着看着，心头疑惑更深。

她忽然想起什么，捧着书和那两枚蛇形镖便飞奔去找常章，将那页书上的夜蝰图案翻给他看，道：“你看，当日我们去捕蛇时遇到的那个晕倒的少年，他手上也有一个刺青，是不是跟这蛇的形状有些相似？”

常章也惊诧莫名，看了一会儿才道：“确实很像。只是他那个纹的没有如此细致，倒像是自己照着样子，草草弄的。”

“难道那个少年是被齐大夫派来的？他们都跟高昌的王室有什么关系？”常若凝思索起来，“远之说，他们的家规也是不能吃蛇的，难道他也跟高昌……”

她说着说着，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顿时沉默了下来。

常章陪她沉默了片刻才道：“师叔，您上次说，这齐大夫曾经派人在街头施计，只怕是想对您不利。如此看来，说是那个少年也是他派来的，倒也不足为奇。好在我听师伯说，姑爷找到了这齐大夫当年犯的一桩旧案，知会了知府衙门，将他绑入了天牢之中。”

“什么？”常若凝震惊道。

“您不知道吗？”常章挠头。“据说他徒儿青容也不见踪影了……”

“不见了？”

“嗯。”

常若凝回到房中，一个人对着那两支镖、一本书呆了许久。

她知道莫远之将齐礼山十五年的旧案翻出来，应该是因为担心此人还会对她不利。而不管齐礼山和他的同伙们是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只怕都是要冲着莫远之来的。青容……会不会是因为泄了密，被齐礼山和同伙……杀人灭口了？

莫远之自己与高昌又有什么关系？这与他当年被袭受伤一事又有没有关联？

常若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眼见天色擦黑，便愈发失魂落魄，在房中呆了片刻，终于按捺不住，飞奔去了马厩，一路狂奔进城。

在她策马急奔之时，莫远之正与一群商家聚在知府大人的花厅中，打着哈哈喝着茶。

厅中之人多数是他曾经旧识，还有是他春天要出手西域宝贝时给过他脸色看的，但今日所有人都仿佛第一次认得他一般，殷勤万分地来问：“莫公子，许久没见了，您气色这样好，一定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莫远之只是笑笑，与诸人不断地点头道：“哪里哪里，托福托福。”

只有一个人虽不时瞥他两眼，却一直没上前来，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与他说话。

莫远之抽了个空走过去，笑吟吟地拱手叫了一声：“杜公子，幸会幸会。”

这杜公子正是叶老板的妹夫、开金银店的杜诚了。

杜诚忙站起来，“莫公子，幸会幸会。”

“久闻杜公子大名，您来咱们宁城做生意也近一年了吧？说起来我们的生意门道相近，倒应该多聊聊。”

杜诚先点了点头，“莫公子，按说我初来乍到，早该登门拜访。且我内兄也常说您一表人才，为人和气，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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