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2）

车行到半路, 常若凝想起下午偷听到的三弟莫违之前来借钱一事，便旁敲侧击问：“远之，你们下午说了那么久，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没什么。”莫远之摸摸她头，“都是各项生意的事, 无聊得很。”

“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事？”她追问道。

“生意上的事, 哪有好玩的？”

常若凝心知他是不会将莫违之这种烦心事跟她说了，便“哦”了一声, 重又倒回他肩头, 看了片刻窗外风景, 忽然觉得哪儿不对。

“远之……”她拽拽他衣角，苦着脸道：“我……我肚子痛……”

莫远之马上坐直了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

常若凝面如菜色地摇摇头。

“啊……”莫远之猜了出来, 伸手刚要探到她小腹上, 忽得又收回了手，讪讪道：“我手凉……你是不是……月信……”

常若凝泫然欲泣地点点头。她从小没病没灾, 唯有在月信这一事上饱受折磨, 经期颠三倒四，时常推迟十天半个月不说, 每次还痛得半死, 若是不小心吃了凉的, 便会在床上直打滚，任她再有内力也无可奈何。

“哎呀……”常若凝脸色发白, “我今日穿得这么薄……裙子会不会也弄脏了……待会儿下车被人看见……可怎么办？”

她少有的脸红了起来, 莫远之赶忙安慰道：“待会儿我抱你下车好了。”

“不行不行。你一抱我, 人家还不都知道我哪儿不对了。”

“那我找人给你拿衣裳来挡着？”

“那也不行，还是会被人发现啊……”

常若凝说着便哼哼唧唧起来，搞得莫远之一时没了主意，最后还是她自己悄声道：“待会儿你先打发所有人都进去，然后咱们俩假装在门口转转，等没人了再进家门。”

“这么麻烦做什么？”莫远之也压低了声音，“你是少奶奶，谁敢说你什么？”

“我不管，我不要丢人。”常若凝坚持道，“都怪你，偏偏挑今日拉着我出门。”

“好好好，都怪我。”莫远之无奈道，又将两手对搓得热了，才按住她小腹安慰道：“马上便到家了，你再坚持片刻。”

常若凝也不敢乱动，只得僵硬地靠在他身上。

待得回到了家门口，两人多此一举地在门外假装看了一会儿风景，等其余人都进了宅子，才偷偷摸摸地往院子最深处走去。

常若凝还没开始完全发作，慌忙换了衣裳收拾停当，飞快躺到床上蜷成一团，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莫远之则先把装零食糕点的八宝食盒拿了进来，又翻出冬日的暖手小炭炉，点着了塞进她怀中，再替她盖好被子，在床头坐了，叹气道：“你先躺一躺，春蝶去让厨房给你煮红糖姜茶了，待会儿你喝完了我便上床陪你。”

“远之……”常若凝伸手摸了摸他大腿，闷声道：“为什么都不管用？”

“什么不管用？姜茶？你这不是还没喝吗？”

她摇摇头，“章大夫不管用。”

莫远之琢磨了一下反应过来，失笑道，“你是说章大夫给你开的药不管用，你还没怀上孩子？”

常若凝也不答，只是拿枕头把自己脸都盖了起来。

“章大夫给你开的又不是仙丹，哪有吃上一个多月便能治好的？”莫远之去拽她脸上枕头，“你原先不是常常劝我，说病去如抽丝，让我万万不可心急，怎么一到自己身上便耐心全无？”

常若凝死死地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哼。

莫远之把脸凑到她耳边道：“而且说不准是因为近来我事多出门多，你怕我累着，咱们……翻云覆雨的次数少了，自然便没那么容易怀……”

常若凝拿枕头砸他：“什么翻云覆雨！你瞧你说的都是什么流氓话，还说自己是读书人……不害臊。”

莫远之一脸无辜刚要辩解，丫鬟春蝶在门外道红糖姜茶送来了。

莫远之赶忙叫她进来，自己端起姜茶先喝了一口，平静道：“太甜了，让他们重新煮过吧。”

“是。”春蝶应了刚要下去，常若凝抬起脸来叫住她：“不用重煮，太甜了兑点儿水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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