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1/2）

莫远之已靠在床头等她了, 见她回来便伸出手来，拉到了她胳膊才问：“这么晚了，你那师侄找你什么事？”

常若凝诡秘一笑，却不答话，只是俯身在他面颊上吻了吻道：“你先躺下, 我去梳洗了便来。”

她梳洗了一番回到床边, 莫远之果然已经老实躺好了，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 睁着眼睛, 不知思忖些什么。

常若凝吹熄了蜡烛躺到他身边, 原本想将常章来找她这事糊弄过去，直接睡下得了, 没想到莫远之还惦记着此事, 翻了个身搂住她问：“你师侄找你何事？”

常若凝见绕不过去，只得钻进他怀里, 悄声道：“他来问我……明天他们去后山捕蛇, 我要不要同去。”

她还是没将自己下午已经去过了的事说出来，果不其然, 莫远之立即冷声道：“如此危险之事, 你不许去。”

“哪里危险了……我在家里时, 四五岁便跟着四哥哥上山捕蛇了……”常若凝犹在辩白，莫远之打断她道：“如今你哥哥们不在身边, 其他人未必能护你周全, 别去了。”

常若凝吐吐舌头, “哦”了一声。

“况且捕蛇这等杀生之事，不做也罢。”莫远之又道。

“这你便不懂了。”常若凝摇摇头，“若是毒蛇，留在后山上，说不准哪天便爬进宅院里来害人了。若不是毒蛇，那蛇胆可以泡酒，蛇皮可以做东西，蛇肉还可以吃呢。”

“蛇肉有什么好吃的！”莫远之大约是觉得蛇肉恶心，声音都变了变。

常若凝忍不住偷笑起来，“你晚上不是说那鱼丸比平时好吃，还说厨房的刘婶手艺见长……”

莫远之噌地坐起身来，“晚上那是蛇肉？”

常若凝尚未来得及回答，他便匆匆翻身下了床，连蜡烛都没点，便摸黑直奔后方净室而去。

常若凝赶忙也跟着下了床，好在净室中是长年点灯的，常若凝刚跟到门口，便见他跪在地上，对着马桶伸手进自己喉咙催吐。

莫远之动作又准又狠，只抠了一下便猛地吐了出来。

常若凝见他对自己下手都这般凌厉，不由得先恍了恍神，才赶忙走过去，半蹲在他身边替他拍着背。

莫远之跪在地上，将胃里尚未消化完的晚饭都吐了个干净，便有些撑不住身子，回身坐在了地上缓缓调着喘息。常若凝见他脸色煞白，便心虚地叫了一声：“远之……”

他拿干净的那只手握住了她胳膊，轻轻摇头道：“不怪你，你不知道……”

常若凝想扶他起来，他却低声道：“先帮我倒杯热水来。”

“好。”常若凝飞快地去而复返，看着他漱了口，便抓住他胳膊扶他起身。

莫远之脚步有些虚浮，扶着她胳膊回到卧房，点灯换了身干净的里衫，方才上床重又躺下了。

常若凝也跟着上床，凑到他耳边悄声问：“你这么不待见蛇肉，下次不吃便是了，何苦要硬吐出来？难不难受？”

莫远之先吹熄了蜡烛，方伸臂搂住她道：“不是我不待见，只是从小便有家规，不可吃蛇。”

“什么？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常若凝将手伸到他胸前摩挲了两下。

“我哪能想到你会突然给我吃蛇肉？况且蛇肉本就少见，只怕家里下人知道这事的都不多。”莫远之叹叹气道，“我娘说，当年我生在西域路上，她一时没有奶水喂我，路上又突然起了好大沙尘，只怕几日都赶不到前面的城镇，大人们虽然还有吃的，但我……只怕要饿死在路上。”

他停了停又说，“后来也不知道那向导从沙漠中的什么地方寻到了两条小蛇，将蛇血都喂给我喝了，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常若凝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不禁紧紧握住了他手。

“好了，都是陈年旧事了。”他一笑道，“别琢磨了。我没事，睡吧。”

常若凝将脸埋在他颈窝，方幽幽地道：“明日我让常章他们都不要再去捕蛇了。”

莫远之却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若是毒蛇，留着倒是祸害。他们也都是一片好心，便随他们去吧。我的家规，哪里还能管到常家的人了？你自己别去做那冒险之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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