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2/2）

常若凝找到当年在路上捡到他的大致方位，指给他看道：“你的家大概就在那儿了。”

小温看了那图两眼，却摇了摇头道：“这里才是我家。”

他一派纯良，说得常若凝又百感交集起来。

她快步走到屋角，从架上取下自己的一把剑，交给小温道：“这是我的剑，也没什么特别的，你拜我二哥为师，日后自然多的是神兵利器，这把剑只是送给你做个念想。”

小温又扑通跪下，双手接过常若凝的剑，举在眼前看了看问：“它有没有名字？”

常若凝笑了笑：“它叫明珠。”

明珠原本不是适合宝剑的名字，只是这剑是当年常若凝刚学剑术时她爹爹亲手打造的，又非要叫它明珠，说是她乃是常家的掌上明珠，必须用这名字。

小温又问：“那你用什么？”

常若凝笑道：“这是我初学时用的剑，现在我自然还有别的剑用。况且我又不跟人比划，它在我这儿，就真是明珠暗投了。”

小温这才点头收下了这剑，起身辞行。常若凝送他到了门口，安排让莫经送他去常家，又叮嘱了一番一应吃穿用度之物，才转身回了卧房。

莫远之仍旧僵僵地坐在床上，见她回来，便勉强一笑。

她被他笑得心头一痛，快步走过去捏了捏他胳膊问：“是不是昨日吹了冷风，又全身疼了？哎……怪我不好，我昨日没有……”

莫远之打断了她，低落道：“你昨日看我的眼神，好像见着什么凶神恶煞一般，害怕得很，自然都不敢近我的身。”

“我没有。”常若凝慌忙辩解道，“我都说了，我没觉得你冷血无情。即便是你当时气得很了，要逼着弟妹自尽，可我一劝你不就听了吗？”

他摇了摇头又说：“你方才交代小温那番话，也是说给我听的吧。”

常若凝不说话了。

莫远之仰面阖起了眼睛，“阿凝，别说你觉得我有时怪吓人的，我也觉得自己有时怪吓人的。昨日我拿那三样东西逼她自尽，还觉得自己已是手下留情了，原本……原本我是想着她既然用虫子给你下蛊，便也要将她身上划出千百条血痕，再找无数虫子来，让她也尝尝万虫噬骨的滋味……”

“远之……”常若凝被他说的手又抖起来，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手不敢说话。

“我时常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团魔障，总是……总是想要摧毁些什么。这一次便是心魔作祟了……”莫远之摇了摇头，又恍惚地苦笑了一下，“我也想不通，我爹娘都是那么善良和气的人，为什么我有时这么狠，违之毕竟跟我是一母同胞，我……”

他抬起了手放到眼前，似乎要看看手上未曾沾染到的血迹。

“远之，你不要胡思乱想。”常若凝把他手扒下来，又贴紧了他，“你只是想想，却没有真的那么做，所以你便压根儿不是那么狠的人。谁在气急败坏的时候不会琢磨点儿离谱的事呢？若是当年打伤你的人现在就在面前，我肯定也恨不得一刀一刀捅死他啊。你别钻牛角尖了，可好？”

她说着说着便词穷了，再也找不出话来安慰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盯着他脸色看，见他又低落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莫远之睁开眼睛看了看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说：“你说，是不是老天也觉得我若是真的考取了功名，去当了官，也会变成那等戕害百姓的人，才让我受了伤，让我不得不……”

常若凝立刻抬手捂住了他嘴，“都让你别钻牛角尖了，你怎么还越说越离谱了？那事发生得蹊跷，谁都想不通，你又怎么能往自己身上揽了？”

他一动不动，也不眨眼，似是陷进了什么思绪中拔不出来，神色渐渐迷茫起来。

“远之，远之……”常若凝赶紧连着叫他，“你不可再想了，章大夫说了，你就是日日殚精竭虑才会绷不住吐血的，你若是还这么琢磨下去，我只能拍晕你了。”

她说归这么说，可是不但舍不得拍他，反而凑上去吻住了他唇。

他起初还是呆呆的，毫无反应，在她缓缓的缠绵中终于醒过神来，抬手搂住了她腰，渐渐有了一丝回应。

那回应越来越激烈，她听得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不得不赶紧松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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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清音墨影”这个笔名的十岁生日。所以今天会给留评的小天使们发大号红包。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地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