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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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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狗回家的付东流吓得眼睛都红了,系好狗链子就往屋里跑,木板门被他用力合上,末了又搬来一个板凳抵在门口。

刘湘梅坐在床上织毛衣,看着自己儿子见鬼似的,问道:“跑哪儿去了,跟魂儿飞了似的。”

付东流踢掉鞋爬上床,跟刘湘梅挤在一起,惊魂未定的说:“妈,咱们胡同里有鬼!”

还真来劲儿了嘿!

这孩子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哈,怎么写作文就像便秘了?

他写的作文永远都是“今天”开头,“美好的一天”结尾,能加一点修辞手法老师都能笑醒过来,更别提写出一些美丽富有内涵的句子了,三十分的作文能拿个及格分已经是可怜他写那么满了。

刘湘梅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这个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淘气鬼,继续织毛衣。

付东流缩着脖子,额头抵着老妈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刚从外面回来,染了一身寒气在发抖,还是真的被胡同嘴里那个眼神比下雪还能冻死个人的男孩吓到了。

屋外的八哥突然嚎叫起来,付东流又往刘湘梅身边凑了凑,听说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大晚上的,又是冬天,谁还会在外面溜达啊?

刘湘梅被他凑得挤在窗边,手里的针线都施展不开了,咬牙切齿地拧着儿子耳朵:“滚一边儿去!”

付东流支支吾吾的不肯动弹。

嘿,还赖上了?

刘湘梅捏着他的脸蛋,难得见他蔫一会儿,打趣道:“哪个鬼啊?搁哪儿遇见的啊?瞧把咱们胡同小霸王吓得。”

这么一提,付东流大声说:“就是今天看我裤裆那小子!”

刘湘梅:“......”

还有没有救?这孩子能不能好了?

有哪个鬼专门看人裤裆的?

已经懒得跟他掰扯了,刘湘梅伸展开腿,下了床去准备烧水。

付东流在床上愣了一会儿,吸吸鼻子,头顶上那缕翘起的呆毛此刻看上去更傻了。

他扒拉着被窝,东北大爷似的披在肩上:“妈,我真没骗你,就胡同最里那家,有大铁门那家,他们家孩子眼神可瘆人了!”

一想起对方能以眼神“一瞥杀一人”的模样,付东流有些想把八哥牵家里守着他睡了。

刘湘梅背对着他忙活:“见你个屁的鬼,那是从省城回来的孩子,估计是回来过年的。”

啊?省城来的啊?

难怪一直没见过,一来还瞧不起他的姜黄色秋裤。

付东流撇撇嘴,嫌弃他的秋裤就罢了,连八哥也被嫌弃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呢。

既然是回来过年的,过年这几天怎么一直没听见他们家放炮仗啊?甚至在付东流的记忆里,就没有这个男孩子的任何一点位置。

别是回来体验生活的吧?

瞅他穿得这么洋气,八成是的。

这么一想,付东流的白翻到后脑勺了。

刘湘梅又说:“你别老是说人家坏话,被听见我看你准备被揍吧,要我说,没准儿人家比你大,你还得叫人一声哥呢。”

什么?叫哥?

逗呢!

他付东流在胡同里,谁家小孩儿见了他不得叫一声“东哥”?就那家伙细皮嫩肉那样,能让他叫哥?

他的纸板有我多吗?画贴有我多吗?跟班有我多吗?

呵,叫他哥?除非他的秋裤再被他扯得露出来一次!

付东流冷笑,觉得自己老妈真是胳膊肘拐到南极去了,他果然是“付水东流”没人疼的人。

闷着气儿一头倒在枕头上,被子捂着脑袋准备睡大觉,把刘湘梅的唠叨全隔在被窝外面。

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九点半。

付东流爬起来,头发更是支棱成了鸡窝。

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目光把这间不大的房子看了个遍。

火炉上摆着一碗蛋炒饭,是刘湘梅留下的,她已经去纺织厂上班了,虽然嘴上嫌弃自己的熊孩子,却总是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付东流穿好衣裳,依旧套上他那条昨晚已经被老妈补好的双杠运动裤,尽管屁股后面缝的针线有些参差不齐,但丝毫不影响他对这条裤子的喜爱。

换句话说,他就是觉得带双杠的运动裤帅气十足,也觉得不伦不类的搭配个马甲更是拽出天际。

提着水壶倒了热水在盆里,付东流打开门,伸了个懒腰。

隔壁的老大爷早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着老烟,看到付东流一副半个魂还在床上的模样,“啧啧”摇头,没出息,没出息,天天赖床。

付东流笑呵呵地打招呼:“刘大爷,您那老烟枪天天含着,洗没洗啊?”

刘大爷被他气得呛了一口烟,起身回了屋。

付家这孩子,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

一大早就得罪邻居的付东流并不觉得自己过分,蹲在门口开始洗脸,毛巾在脸上随意呼噜一圈,刷牙却用心得很,足足蹲到他腿麻才结束。

回屋把蛋炒饭吃了,看看墙上的日历又被撕了一页,距离开学只有三天了,他的寒假作业连三分之一还没完成。

于是他决定洗心革面!今天要完成至少一半!

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小桌前,翻开语文。

“请写出下联,寒梅傲雪立风中。”

付东流咬着笔杆子,随即写下“王八龟怂草中趴”。

老师说要把作业写完,又没规定要写正确。

写了半个小时,付东流屁股痒了,板凳上跟嵌了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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