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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的“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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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路循基本摸清了谭进的脾气——只能顺着他,不能逆着来,不然,活像根红彤彤的大炮仗,一点就着,一着就炸。

于是路循考虑了一下,才说:“谭进,这把琴真的很好,我很喜欢。你的好意我也能感受到,但是这么好的一把琴,必定价值不菲,我先还给你一部分,剩下的慢慢再还你。”

谭进不乐意了:“……可是,这是送你的。”

路循倒不是矫情,他觉得,凭着他跟谭进的交情,还不至于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对他来说,是负担,是人情债。

“你救过我,就当是我对救命恩人的答谢,可以吗?”谭进说。

路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谭进说得应该是上次赛车送他去医院的事,于是走到谭进面前,抬起眼,目光与谭进对视:“当时那种情况,不管是谁,我都会那么做。况且,这次我还连累你受了伤……”路循觉得这些话都说出来就显得没意思了,于是转过身,将阳台的窗户打开,屋里有些闷,快要下雨了。

谭进还是不甘心:“那……你把吉他收下,以后你帮我提高骑行技术,吉他就当学费了,行不行?”

听了这个建议,路循回过神,瞥了一眼谭进吊起来的右手臂,坚定地摇摇头:“不行!”

这回谭进倒是没炸毛,他怕一气之下炸了毛,把路循给气跑了,就没人给他做饭陪他说话了。

所以谭进收敛着点脾气没再说话,当然也没收下路循的微信转账。

暴雨骤然落下,给沉闷的空气带来几丝清爽。

两个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一起度过了一周多,白天路循会去改装店干活,晚上偶尔去酒吧唱歌。谭进有时会跟着路循去改装店里玩,路循唱歌的那几天也会跟去“极乐”听他唱歌。路循住在谭进家,早饭和晚饭都会准时准点帮谭进做好,谭进的作息也跟着规律了许多。

有时谭进觉得路循就像个田螺姑娘,要是个女孩多好,谭进想。当然,自那一晚后,谭进再也没让路循帮自己洗澡,他害怕真的把路循给惹恼了。

这天晚饭点,谭进回到家,路循没回来。

“你还回来吃饭吗?”谭进给路循发了条微信。

对面迟迟没有回。

过了会儿,像是等不及了又给路循拨了电话,但是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掐断了。他来到次卧和阳台,发现路循的换洗衣物都还在,才稍稍安下心来。

谭进烦躁地踱到沙发前,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拉开了茶几的抽屉……

路循唱完最后一首歌,走出“极乐”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他拿出手机,看着三个未接来电略微出神。

“你是不是打算再也不接我电话了?”听到声音路循转过了头。

是谭进。

“那个挂件对你就这么重要?”谭进问。

昏黄的路灯灯光穿过婆娑的枝蔓,柔和的光影晕染着江南的仲夏之夜,有种奇异的虚拟与现实混杂的感觉。

路循回过头,没有说话。

快步从路循身后绕到他跟前,谭进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将他的眼睛遮住了大半,看不清表情。

路循一边的衣领猛地被攥住了。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不理我了吗?”谭进花光了所的有力气喊出这一句,气势本该很足,可是他半哑的嗓音里却好像透着一麻袋的委屈。

“我不喜欢谎言。”路循扯下攥住自己右边衣领的那只手,平静地说。说完,抬起腿准备走。

“对不起。”

这是谭大少第二次跟路循说对不起,跟谭进接触得越多,路循就越来越觉得他好像还只是个孩子,他常常不懂得收敛情绪,会时常做恶作剧。

但有时又会很仗义,尤其当他认定一个人为朋友,就可以为朋友付出许多,表面上吊儿郎当,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却又那么缺乏安全感。

这天傍晚路循回去,把茶几上的红花油放到抽屉的时候,发现了他丢失的机车挂件。当时他的心里有种重要之物失而复得的惊喜。但是仔细回忆了一番,才反应过来:这个挂件,之前应该是被谭进藏了起来。

路循挺生气,所以没做饭就去了极乐唱歌,谭进给他发的微信他看了,却不想回,谭进打来的电话他也不想接。

他觉得谭进欺骗了自己,他需要独自一个人静静来消化这件事,他害怕一跟谭进说话就会吵起来。

刚刚谭进来找他,追问他的时候,他以为自己能绷着一直不理他。

可是当谭进说出那句“对不起”的时候,他动摇了。那一瞬间,他的心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击中了,让他停下了脚步。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并非真的不想搭理谭进,而是逃避罢了,只是逃避。逃避心里对谭进略显复杂的感情,之前看到谭进吊着个手臂一个人在家的可怜样子,看到他艰难别扭地穿衣服的样子,看到他满足地喝排骨汤的样子,看到他背着吉他朝自己眨眼的样子,会莫名地觉得有点心疼。

所以当他知道谭进骗了自己的时候,那种愤怒的情绪也就同样被放大了。一个人可以被不相熟的人欺骗,但是却接受不了被自己在乎的人欺骗。虽然,理智上路循告诉自己,谭进欺骗自己的时候他们还并不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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