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褚晏册封瑶华公主为德妃已经半个月了，除了册封当晚去了一趟永宁宫之外，他再也没到瑶华公主那里去过。

他叔父闻得这消息，赶紧进宫苦口婆心的来劝导。他老人家知道后宫里那个凤檀生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生怕自己的小侄儿年纪轻轻把持不住禁不住诱惑。他们褚家推翻前朝，坐了江山不容易，如今这龙椅都没坐热乎，他怎么能让这小子胡来。

叔父先是对着褚晏说了一番如今你已经是皇帝，后宫里要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不能厚此薄彼的道理。又训斥他，如今后宫里就那么两个人，这碗水都端不平，那以后三宫六院的人多了岂不是更完蛋？末了又说，那个凤檀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切不可被他迷了心智只专宠他一人！

褚晏是个暴脾气，当即便火了，他何时专宠凤檀了！叔侄二人一番争吵，搞得面红耳赤，不欢而散。小皇帝听了叔父的说教只觉得心烦，他最烦别人逼他，叔父让他去宠幸瑶华公主，他就偏不去！

他才十八岁，还是孩子心性，于是便堵着气来到了明光宫。叔父不让他宠爱凤檀，他就偏要来明光宫看看凤檀！

明光宫里的宫人瞧见皇帝气冲冲的只身前来，皆有些惊讶，又想起那一日的场景，又都异常惶恐，来不及跪拜行礼也来不及通报，褚晏已经进去了。

褚晏急匆匆就往里走，快走到寝殿时却放轻了脚步，他想看看凤檀在做什么。有几日没过来了，不知道凤檀身子好些了没有。凤檀是他床上的第一个人，在这之前，他没有过别人，因此，那日与凤檀欢爱过后，他心里便觉得和凤檀有了某种牵连。

凤檀已经沐浴更衣了，躺在床榻上正在看书，阿蛮正跪坐在床榻前拿着帕子给他敷脸。褚晏悄无声息的走进来，把主仆二人都给惊着了。

“陛下！”凤檀连忙下床，迎上去行礼。

“嗯。”褚晏点了点头，“起来吧。”

凤檀怀着忐忑不安起身，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小皇帝自从那日幸了他之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了，如今已经过去半月了，御医也说他身子差不多好了，不必想他也知道，小皇帝来他这里，除了发泄欲望还能有什么事呢？

凤檀正想着，褚晏却一把捏住了他的脸，“你脸上是怎么了？怎么肿了？”

那是今日瑶华公主打的，大半天了也没有消肿。凤檀闻言慌忙将脸捂住，解释道：“今日去了园子里赏花，许是沾上了花粉。我体质与旁人不同，沾了花粉便会红肿。”

“哦？还有这种病症？”褚晏听着觉得稀奇，再看凤檀的半边脸，又红又肿，便问道，“叫御医来瞧过了吗？”

凤檀扯谎道：“瞧过了，御医说无碍，过个一两日便会退下去了。”

褚晏点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凤檀心里松了口气，幸亏瞒过了，若是小皇帝细细追问，恐怕他今日去看望小公主的事便会暴露，到时候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小皇帝向前走了两步，坐在了床榻上。凤檀猜着他今晚要自己侍寝，于是便上前问道：“陛下今晚要歇在这里吗？”凤檀这么一问，褚晏倒真觉得有些疲累，又想起他叔父训斥他的话，于是便道：“也好。”

凤檀又道：“那，凤檀服侍陛下沐浴。”

“不必了，朕累了，不想动。”褚晏向后一仰，躺倒在床榻上，闭上眼睛沉沉舒了一口气，似乎是真的累了。

寝殿内明亮的灯火映在少年英挺的脸庞上，年轻的眉宇间竟无端生出了几分沧桑，这眉眼模样令凤檀有些失神。

才十八岁，本不该这样。凤檀心里这样想着。他俯下身，默默为少年脱掉了鞋靴。褚晏楞了愣，似乎是没有料到他这样的动作，也没有说话，由着他服侍。过了一会儿，褚晏感觉肩膀上有一股温柔的力道落下，那是凤檀的双手，在为他捏肩。凤檀的手轻柔且力度适中，捏的舒服，又不会扰他假寐。

褚晏渐渐觉得放松，不知不觉的，头已经枕在了凤檀腿上。褚晏太累了，随着兄长在外征战五年，没有睡过几个好觉。兄长去世后，他在叔父的辅佐下入京登基为帝，需要应付的事情太多，让他身心疲惫。凤檀，让他觉得安静，他昏昏欲睡，嗅到了凤檀身上的香气，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难怪人家都说醉卧美人膝，原来美人的膝头这么舒服。

小皇帝就这么伏在凤檀的膝头睡着了，凤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就像抚摸小奶狗一般，心里暗道，年轻就是年轻，再怎么冷着脸子，到底还是个小家伙。

…

褚晏许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只可惜他难得一个好觉，还是被人搅和了。

天未亮时，禁卫军统领在明光宫外求见，说有急事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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