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如一梦中（1/2）

“大婚？这是好事啊。你那媳妇我见过了，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你不解风情跑我这喝闷酒，到时又得害我挨骂。”

“你要喜欢你娶，我多送你一百箱贺礼，想要什么给什么。愿不愿意为你哥排忧解难？”

“得得得，能给你做妾的怎么肯嫁我嘛。别消遣了。你该收心了，堂堂的太子爷——”

“好你个小子，教训起我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怕老祖宗也塞你个如花美眷？”

“我哪有这等鸿福让他垂青。你是良辰美景要伴佳人了，嘿嘿，我呀，还是个啥也没有的酒棍呢。”

“酒棍就该老老实实喝酒。再嚼舌根不怕我把你浸坛子里泡了？”

“啧。这么多年真一点长进都没有，还用小时候的词排遣呢——想想再过两年你就得当爹了你……”

“我不喜欢秋湮。”

“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落落大方楚楚动人，叫声‘明池太子’酥得我骨头都软了。真不懂太子爷你到底在挑剔什么，知不知道啥叫饱汉不知饿汉饥？”

“不知道。”

“切——依我看你就是挑花眼了，万花丛中过，见多了就觉得这不行那不行，瞅着这个的下巴想拼到那个的脸上去，总挑不出合适的。你要知道，这湮姬可是当时要许给你做正妻的，老龙王再糊涂也不至于坑自己儿子啊。”

“看着她的脸都烦。”

“呵，那你倒是和你家老子说换一个啊？请柬三界都发出去了，现在说看着烦？你可不如人类就活个几十年，几千年我看你不烦死就怪。”

“看着她们的脸更烦。”

“嘿，我说明池，你这病得不清啊。”

“我要有病，第一个摘你胆泡酒喝。你也活了几个百年了，也不看看，人姑且能娶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为什么要遭这个罪，因为是个太子就偏生被配个不喜欢的？若是只要找个鲜妍明媚的做老婆，我后宫能辟出三千间来。清泽啊清泽，你自己讨不到漂亮女子，别怀疑我不行。娶妻毕竟不是儿戏。”

“哟哟哟，看看你说的，我就不该和你废话的。说吧，你倒是想娶个什么样的。”

“不是冲着‘太子’来的。”

“做做梦就算了。看看你的姐姐们，哪段姻缘不为你们戏乐城好？托生王侯将相家，管你天上地下，不由衷的事多了去。赶明儿你儿子一生，别管她到底爱啥，你们就绑一块咯。”

“你看你看，我儿子这小角，绒绒的，这眼睛，圆圆的，像我——”

“你这是生傻了吧。”

“你哥我这么高兴，还没叫你给喜钱，就别泼冷水成吗。”

“你说说，我进屋都一个时辰了，除了‘我儿俊美’，‘我儿像我’，‘我儿聪颖世上难寻’，‘我儿以后必成大器’。你还跟我说了别的吗？明池，虽然吧你一直朽木不可雕也，但现在已经烂到心了，没救了哟——”

“清泽你这呆子，我儿子难道不好看吗！”

“要是不好看还能是你儿子？”

“这句说的好，夸你侄子就是在夸你哥，再多夸两句。”

“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

“你说话倒是小声点……小阖乖，小阖乖乖，别哭别哭。别理你叔叔啊，就是个插科打诨的。”

“你这疯龙……算了。你给儿子取名倒是省事。阖？”

“嗯。”

“这意思……倒是心软了？早说了吧，待你有了儿子，自然也就顺服了……对了，湮姬呢，赏了吗。”

“赐了她百箱珍宝，绫罗绸缎任她挑选。也给了这孩子百箱器物作贺。”

“你是真傻了还是假傻了。”

“又怎么了？”

“她想要的哪是什么绫罗绸缎？你这些年珍宝家什还给她少了？她会缺？她心心念念这个儿子，现在生给你了，她想要什么你不知？”

“她想要的东西不是她应得的，那位置她消受不起。这孩子也不需要那些虚名。他是我儿子一日，我就护他一生周全，这天上地下的谁能不卖我的面子？”

“明池。”

“孩子也是，其他别的也是，一百年来，均是她的筹码。我看她烦了。在娶她前，我就够乏了。这一百年我不曾亏待她，但是她依然如此。清泽，我不能再给多了。”

“看破不说破。你们这些个疯龙又好面子，明明一纸休书就能解决的事——”

“得了清泽。你说说，我儿子哪里不好看了？”

“节哀吧。”

“我没事。”

“你天天糊弄别人就算了，糊弄起我来了？自己照照镜子，哪像是没事的人？你从那日起就苦着一张长脸。吓得你爹把我都拖来了。”

“还真劳你费心，我是真的没事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喝喝酒。”

“你还当不当人是兄弟了？”

“我要是不当你兄弟，你已经成下酒菜了，还容你在这给我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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