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1/2）

出门后不久，至刚就和至秀她们两个分手了。至刚不知道怎的，感到心里一阵阵发慌。他自己也觉得挺纳闷。一路上，他看到一簇簇晚开的迎春花长得乱纷纷的，不胜其烦；那张扬恣肆的红杜鹃也有些恬不知耻。他疾步前行，一刻也不愿意停留。

到家时，屋子里显得异常地安静。但至刚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到处寻找都不见她婆媳俩的身影。他又扯着嗓子喊了几声：素珍！素珍……！可是无人应答。天都这么黑了，她们都去哪了呢？他走进厨房，里面冷冷清清，锅碗瓢盆都寂寞地摆放在原地，没有被动用过的任何迹象。好奇怪啊，他自言自语着，茫然无措地踱到门外，望着满眼的群山。在漂浮着云雾的夜色作用下，这自然界的一切都改变了模样。它们似乎暗藏着阴谋与危险，不安与骚动，还有玄机和……和杀气。想到这里，至刚不由得直冒冷汗。尽管他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无稽之谈并且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但依然按耐不住砰砰乱跳的心脏。他几乎要失声朝着山脚下的人们喊话求救了。

“至刚至刚！”胡玉兰失魂落魄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她后面还跟了一个人。至刚认出来，那是镇上的赤脚医生赵可辛。

“妈你叫赵医生干嘛？”

胡玉兰来不及答话，带了赵可辛就往儿媳妇的房间冲。至刚莫名其妙地跟了进去。胡玉兰径直走到床边，揭开了被子。天哪，素珍安静地趟在黑暗里，——安静得太不正常了：刚才至刚的大声喊叫也没能吵醒她。不详的预感立刻笼罩了他。“

“妈，素珍怎么啦？！”

胡玉兰来不及回答，只是一个劲地催促赵可辛：“赵医生，请你快帮忙看看，她伤得是不是很重？”

赵医生仔细地查看了伤者的各个部位，只发现素珍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大遍的淤青.

“她是怎么受伤的？”

“唉，……素珍她……本来说要去锄……锄菜地的，也许是……是低血糖，走着走着就撞在一块尖石头上晕过去了……。”

“这么说伤的应该就是这里了。”

赵医生也有些着慌：“看起来你儿媳妇受的是内伤。麻烦哪。”

“那怎么办？”母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实在的，我只是个赤脚医生，又没有什么医疗设备。没办法给她做进一步的检查。”他说着，看了看外面浓重的夜色：“天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又是住在这样的大山里，要是今晚找人抬去医院的话，实在不安全。而且恐怕天亮都到不了目的地。万幸的是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最好是等到明天早上，看山脚下能不能找到俩拖拉机……。”

“就这样由着她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至刚几乎是地喊了起来。

“那还能怎样？”赵可辛不悦地瞟了他一眼：“如果你能找到人来帮忙，我也不反对你这么做！”

“你是医生啊，就不能想想法子让她醒来？”

“我是医生，但不是扁鹊，更不是神仙！”

“好了好了，至刚，赵医生也是在为我们着想啊，你不要这么意气用事行吗？”

至刚终于冷静下来：“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没关系的年轻人，我理解你。”赵医生的口气也缓和下来：“那，我就告辞了。”

胡玉兰愣愣的，似乎一直在遥远的地方神游，这时才惊醒过来：“赵医生，辛苦你了。至刚，你送送赵医生吧。”

“妈，素珍真是你说的那样吗？”

赵可辛走后，至刚提出了心底的疑问。

“儿子，怎么这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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