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13.

金丝雀之所以叫金丝雀，是因为它被关在镶了金的笼子里，而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那就叫鸟，笼子外面的，最多叫大鸟，笼子外面长了羽毛，色彩斑斓的，那才叫凤凰。

我现在就处于想当凤凰，但是毛还没长全的阶段。

那天晚上过后，导演知道了我与苏黎世关系不一般，便对我更加上心了，时常叫人来送东西给我，拍戏的时候也不敢同我大吼大叫，叫我十分不自在。

这天拍的是李元辅沦为阶下囚，宿光在牢里羞辱他的场面，我对李尧本就忌惮几分，何况他本人气场极强，我穿着靴子踩在他身上，也不敢使劲，真是应了网友那句话：这个宿光不够凶。

这条来来回回的拍了七八遍，许是导演早就生气了，但是不敢说我，便说让大家先休息一会，自己闷着头到外面抽烟去了。

我懊恼的蹲在地上，拿着剧本，将那台词来来回回的读了好几次，暗自揣摩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的语气更凶一些，李尧还穿着那身囚服的衣服，也蹲到我旁边来，看着我练习。

他在我身旁听了好久，忽的拿过我的剧本，看着我说：“你照着本子念没用的，对着我来，喊两句试试。”

我连正式开拍的时候都未对他吼出过多大声，如今又不是拍摄，便更喊不出来了，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李尧说：“胜者王，败者寇，从你决定信我的那一刻，你就输了！”

“可你为什么骗我！你骗我打开城门！城里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你可曾考虑过李承俞凶残成性！如何能放过他们！”

李尧按着我的肩，对着我吼出接下来的这句台词，这句话是戏里李元辅对宿光的回复，即使不在镜头前，李尧表现的仍然天衣无缝。

我有些被他感染到，声音也跟着大了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就是你输给李承俞的原因！”

“不，宿兄，我不是输给了李承俞，我是输给了你。”李尧看着我，几乎落泪，我在一旁仓皇的看着他。

导演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一直看着我俩对戏，在一旁默不作声。

李尧擦了擦眼角的泪，冲我笑笑。说：“你的台词不成问题，就是动作太软了，显得没有气势，来，你在我这练练。”说完便抓着我的脚，往他的肩上放去。

我一时被他抓住脚腕，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李尧又对我说：“踩狠一点，我现在可是阶下囚。”说完拍拍我的小腿，要我使劲。

周围一帮群演盯着我，我无奈，闭着眼睛一脚踹了下去，李尧竟然纹丝未动，“周先生，你这样别人还以为咱俩是什么关系，下脚太轻了，你再重新试试。”

我没想到李尧会在众人面前这么调侃我，老脸一红，犹豫着，又朝李尧肩上猛的踹了一脚，竟直接将他揣翻过去，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我吓得忙跟上去，扶着他说：“没事吧，都是我不好。”

李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看起来却很高兴：“别怕，我刚刚是故意的，你放心，就这么演一定没问题。”

导演在旁边嚷着：“就是这样，我们开始吧。”说完便开了机，我和李尧照着刚才练习的，把这一段重新演了一遍，这次一条就过了。

我一时高兴，情不自禁抓了李尧的手说：“多谢了！”

他也不觉得我唐突，立马反握回来，另外一只手也凑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着同我说：“客气了，傅生。”

我才恍惚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对我的称呼已经从周先生变成了傅生。

14.

我在剧组待了半月有余，戏份也结束大半，眼看马上到年底，导演特地给我们放了一天假，让我们放松一下。

我怕苏黎世有工作，便提前先给他助理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的行程，果然，他今天全天都有会议要开，我便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在房间睡一天罢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尧给我打来电话，说同剧组的演员在外面订了酒店，邀我们过去一起吃个饭。

我这人不擅长交际，在电话里推脱了半天，李尧却说：“你平时话少，大家本来就不熟悉你，往后合作的日子还多着呢，总要提前培养些感情出来。”

他这样说也有些道理，我如果想拍好这部戏，演员间的相互配合是必不可少的，思来想去，便应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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