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11.
仙桃镇有个祈福的地方叫千灯观,观里的老师傅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失忆第一年,都待在千灯观里,平日里扫扫地,其余的时间就是看着各位师傅们诵经。
千灯观的日子很无趣,观里的人不知道我是从哪儿来的,只知道,我一醒来就在那儿,他们还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陆放,他们说我本来就叫陆放,这是算出来的,是命,这里的人一个个都迷信的很。
千灯观之所以叫千灯观,是因为每年四月初八的时候,全镇的人都会在观里挂花灯祈福。
我在千灯观过第一次灯节时,观里便来了成千上万的人,手里都提着花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的心愿写在灯网上,脸上带着希翼。
我站在门口,帮他们交着挂花灯的红绳,每交一个人,便会说一句:平安喜乐。
四月初八那天,我一共交了上千个花绳,观里,点着千家万户的灯火,太平盛世,各自安乐,却没有一盏灯是为我亮着的。
老师傅同我说:“陆放,你有什么心愿,也点一个灯挂上去吧,很灵的。”
很灵吗?我踌躇着,从柜中拿出一盏花灯,犹豫了半天,也不知该写什么上去,想了半天只写了三个字:“我是谁。”
老师傅看到我写的字,叹息不已,问我:“陆放,你在观里一年,除了听师傅们诵经,可曾听见过其他声音?”
我不解:“听见什么?”
“万国欢声。”
呵,我现在哪里听的见万国欢声,只怕听见了,也只是万国哭声罢了。
第二天,我离开了千灯观,离开了仙桃镇,去了别的地方,那盏花灯我并没有放,我同师傅说,等我知道我求的是什么了,我就会回来。
可这些年,凡我碰见的人,流水一般的从我身边经过,形形色色,却没有一人为我回头过,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直到我遇见苏黎世,他拉着我的手问我:“傅生,是你吗?我是黎哥哥。”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想为他当周傅生了。
12.
房门口出现一阵敲门声,导演在外面大喊着:“周先生,你没事吧!”
我走过去打开门,对着导演问:“怎么了?”
“苏先生给我打电话,说联系不到你。”导演冲我房里张望着,确认没什么古怪,才很快的给苏黎世回了个电话,就站在楼门口。
李尧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问:“周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苏黎世的电话刚刚接通,导演在一旁低声细语的说:“苏先生,没什么事,周先生可能是睡着了,才没接电话......哦,让他听电话啊,好好......”
说着,导演把电话递给了我,让我接,我一时局促,当着李尧和导演的面,将电话接了起来,心虚的说:“怎么了?”
“周傅生,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导演一脸八卦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对着电话说:“我刚刚睡着了......”
“你睡着个屁,你刚给我打电话,这么突然睡着了?好好说,到底怎么了!”苏黎世在电话里充满怒气,叫我差点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但我又不能当着导演的面问出来,便哄着他说:“我待会再打给你,行吗。”
“不行,你待会真会给我打?”苏黎世的语气比刚刚轻了不少,但是言语间还是有不明显的不悦在。
“我会的!”我发誓道。
“那你叫我一声,黎哥哥。”苏黎世不知哪里不对劲,竟然在这里还要占我的便宜。
我不好意思的瞥了李尧一眼,导演像是知道了什么,走到李尧旁边去说道:“李先生,没什么事,打扰到你了,你快去休息吧。”
“你叫不叫!”苏黎世在电话那头督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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