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2）

7.

《未生》出定妆照的那天，我正在家里研究剧本，不多久便接到苏黎世的电话，要我去网上看看评论。

这种大制作的剧总是未播先火，演员的选择很大程序上会影响一个剧的收视，我毕竟是新人，心里有些忐忑，观众若是不买我的账，就算是苏黎世投再多的钱，也只是白打水漂而已。

我不安的点开新闻，找了置顶的几条评论，都是说李元辅太丑，宿光看起来不够坏，我心里才安稳了些，总算是没有说我丑的。

再往下翻了翻，有条评论说：李元辅的扮演者是著名导演李四光的儿子李尧，八成是走后门进来的。

底下一片骂声，我心道：完了，这下两个主演都是走后门进来的，这剧多半是黄了。

耐着性子又看了几条，褒贬不一，我觉得无趣极了，刚合了手机，马上就接到周苑的电话，怒气冲冲的问我：“怎么回事，你真去拍了那个什么未生？”

“还没拍呢。”我同周苑解释，“只是照了相而已，算是定下了。”

“荒唐！你要拍戏也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如今害我被周家的前辈们一顿骂。”

“怎么，周傅生不能拍戏吗？”我合了剧本，耐心的听他抱怨着，晓得这个电话还得打许久，便从座位上起来，到院子里去透了透气。

“不是不能拍，是用不着你明白吗，周家现在的烂摊子多着呢，你却跑去拍戏，你这人......”

我知道他下面肯定没什么好话，便顺着“周家”二字岔开了话题：“周先生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周苑在电话那头一愣，想来未料到我竟然主动关心起周温茂来，便沉着气说：“比前一阵好多了，如今倒是能睁眼了，你若是有空，趁这两天早点来看他，保不齐他明日就咽了气了。”

周苑说话实在恶毒，我应承他说：“这几日就去，等未生开拍了，怕是都没空回周家了。”

“你这小子，还真要去。”

当然要去，我费心费力从苏黎世那争取来的机会，怎么能不去。

周苑劝了我好久，我都不理睬他，转身把电话调成公放，低头拨弄院里的花花草草去了。

苏黎世进门的时候我没有料到，往日他都是晚上过来，如今才到下午，他竟然提着个箱子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喊道：“傅生，你来看看，我给你拿了什么。”

周苑的电话还通着，我伸手过去，一把捂住了听筒，可惜苏黎世的声音还是被他听到了。

“苏先生，你现在跟他在一起？”周苑在电话那头，阴阳怪气的问道。

我把电话拿到耳边，背对着苏黎世，低声说：“之后再同你解释，我先挂了。”说完摁掉了电话。

苏黎世在背后喊我：“谁的电话？你快过来看看。”

我应声过去，到他身边，箱子是金闪闪的戏服，“这是，宿光的衣服？”我猜测道。

苏黎世把衣服从箱子里取出，拿到我身边比划一下，“上次我就觉得，那衣服不太衬你，叫人找了好久，这才挑了个满意的，你快拿去试试。”

苏黎世把衣服塞到我手中，推着我进房间，一定要我现在换上。

“可是，定妆照都发了，现在换这衣服，有什么用？”我抱着衣服，实在不知所措。

“这可是周傅生的第一部戏，一定要大卖。”苏黎世对周傅生，简直有一种莫名的执着，我不知他竟连演出服这样细小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真是屡屡刷新我的认知。

我抱了衣服到房间换上，大小确实合身，便走出房门让苏黎世看，他一瞧见，满意极了，围着我绕了好几个圈，才把我搂在怀里，夸赞道：“确实好看。”

苏黎世抱我的动作太顺手，我竟吓得僵直在他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道苏黎世什么时候开始，醉酒和不醉酒的差别，不太那么大了，我小心翼翼的往他怀里靠了靠，问他：“我看网上的评价并不那么好，这剧要是赔了，你不会怪我吧。”

苏黎世好笑的看着我：“这剧要是赔了，该怪的人多了去了，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他这番帮我开脱，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总觉得他对周傅生太好，对比之下，就显得我之前特别的惨。

我心下一动，扭头对苏黎世说：“你不要荣景了，好不好。”

苏黎世完全愣住，很难想象我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我现在是周傅生啊，我可是周傅生，我对自己宽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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