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5.

如果说陆放和周傅生是两个人，那么醉了的苏黎世和醒着的苏黎世也是两个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黎世看着我，记忆突然就断掉了，自以为又是我主动跑到他的床上，勾引了他，便衣衫不整的下来，朝着卧室门嚷道：“林雪呢，叫他过来见我。”

我没有帮他叫林雪，而是拿出了三年前的合同拍在桌上，问他：“苏先生，我们是不是该谈下这件事了。”

书桌之上，薄薄的三张纸，让我在苏黎世脚下，足足跪了三年。

许是睡醒不久，还不太清醒，苏黎世举着那三页纸，看了好半天，才同我挪揄道：“你想走？有这么容易？”

可不是吗，我倒是想走，只是周傅生这个名字，就像个诅咒一般缠绕在我身上，让我始终无法自由。

我起身凑到苏黎世身边，跪坐在地板上，轻声细语的问他：“苏先生，你知道，周傅生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苏黎世低头，眯着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安，他知道我恨他，却猜不到我会为了报复他做到哪种地步。

“苏先生，我会把他16岁之前的所有东西，全部烧掉，叫他再也记不起来。”

“陆放！”苏黎世气的大吼，“你不要得寸进尺，如果你真的是周傅生，你绝对会后悔这么做。”

把周傅生的东西烧掉，我怎么舍得，说这些话不过是气苏黎世罢了，况且我若真是周傅生，万一哪天想起来了，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

我忽视了苏黎世的话，转身把桌上的合同摊开，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说：“这个合同是陆放的，你当时说陆放要走，你不会留，对吧。”

苏黎世同我签协议的时候，确实是这么说的，契约而已，你情我愿，若是哪一天有一方不愿意了，想走，随时可以。

“你不会反悔吧。”我调笑着问他，心里却早知道答案，就凭我现在是周傅生，我就赌他一定会留我。

苏黎世懒得再看我手里的合同，拿过去便丢到一旁，一手扶着太阳穴，走回到床边，一边换衣服一边问我：“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吧。”

我想要什么。

“苏先生，我想要拍戏。”

“拍戏？”苏黎世从背后瞥了我一眼，“你有什么目的？”

我能有什么目的？

眼瞅着苏黎世在床上一堆衣服里翻来翻去，嘴里嘀咕着，“我的表丢在哪里了？”

我讪讪走过去，从床下捡出来一块表，递给他，问他：“没什么目的，就想玩玩，行吗？”

苏黎世没有应我，接过手表，一边戴一边沉思，在他的眼里，陆放做事向来都是有目的的，无利不起早。

我也不着急等他答复，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去。

林雪一晚上都在隔壁画画，打发时间，因为昨晚我和苏黎世要**，不小心占了他的房间。

我从储物室抱来了一床新的被褥，给林雪的房间换上。苏黎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问：“你平时还干这些？”

我纳闷：“林家又没有家仆，别说换褥子，就连刷马桶这种事都得我来，你能指望一个艺术家去刷马桶吗？”

苏黎世被我反呛一声，不再说话了。

林雪听到我们的谈话，知道我们起来了，便从隔壁房间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握着画笔，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脚步轻飘，目光涣散。

“林先生，你快去休息一会吧。”我对他喊道，转身领着苏黎世出了房间。

床褥虽然刚换过，空气里却还是有些特别的味道，林雪站在门前微微蹙了蹙眉头，扭头看了眼苏黎世，还是忍住怨气走了进去，将门“啪”的一声关了起来。

我对苏黎世摆手表示无奈，昨晚是他选的房间，我根本没有发言权。

苏黎世才不在意这些，看着我怀里脏了的被褥，冷哼一声：“你对他倒是关心，从前也没见你帮我做过一件事。”

我无语，也不知苏黎世突然呷的什么醋，苏家的下人那么多，哪里轮得到我来做这些事。

我把脏被褥扔进洗衣机里搅拌起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黎世换了鞋要走，说会考虑一下，晚上再给我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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