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觉得，你利用完我就想把我踹了（1/2）
叶岑晶眨着眼睛，双手被周敌川桎梏在头顶。
她慌乱地看着他：“周总，你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利用完我就想一脚把我踹了，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周敌川凑近她一些，呼吸间还有啤酒的醉人气息。
这话，让叶岑晶一阵迷茫。
“我没有……”
“我帮你缓解压力，你睡完我就要和我撇清关系，你还说你没有一脚把我踹了？”周敌川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调侃和笑意。
叶岑晶抿唇，细细盯着周敌川，突然觉得他此刻竟浑身散发着无赖的气息。
之前倒是没看出来。
她定定思绪，也不挣扎了：“周总，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种事情，爽的又不是我一个人，我们都是成年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银货两讫的买卖，不存在谁踹了谁。”
许是没料到叶岑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周敌川有些吃惊。
叶岑晶自己也是被这些话吓了一跳，觉得有点无地自容。
她趁着周敌川失神的当头将他推开，心里紧张又悸动，用被子裹着自己起身去穿衣服。
穿好衣服，周敌川还坐在床上吞云吐雾，白色的衬衣已经套在他身上，只扣了两个纽扣，胸前古铜色的肌肤显露出来，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
脑子里又想起精神病院里疯疯癫癫的周佳柔，心里竟泛起一阵酸楚来。
此刻，周敌川正好一支烟抽完，他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你去客厅等我，我带你去个地方，再送你回去。”
叶岑晶原本想要拒绝的，但想着南江离她住的地方还有点距离，便没说什么，点点头正准备去客厅。
突然又想起昨晚的事，她迟疑着问：“昨晚的事，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没有杀人……”
“巡捕眼里，只有犯罪和没有犯罪，没有故意或者不故意。”周敌川幽幽地截断她的话：“不过，你现在的情绪不太适合想那些事，把那些事暂时忘了，巡捕会调查清楚的。”
叶岑晶对于昨晚的事，意识还有些混沌，听周敌川这样说，她倒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客厅。
外面正下着雪，鹅毛般的雪如柳絮一样盘旋在空中。
她站在甲板口，伸出手去，冰凉的雪落入她的掌心，顷刻间融化成了刺骨的水。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寒战，这才裹紧衣服转身到沙发上坐下。
目光扫视周遭，最后看着茶几上那个红色帖子，她拿起帖子一看，上面烫金印字‘血友会’。
恰时，周敌川已换好衣服出来。
见叶岑晶正拿着那帖子，他眸色一顿，淡淡笑道：“‘血友会’的帖子，你对‘血友会’也感兴趣？”
“‘血友会’是什么？”叶岑晶不解地问。
周敌川反问：“你知道有种病叫‘血友病’吗？”
叶岑晶迷茫地摇摇头。
血友病，还真没听说过。
周敌川略显无奈：“我也只是收到这个帖子之后才知道有这种病，‘血友病’是遗传性凝血功能障碍的出血性疾病，这种病是需要通过输血来补充凝血因子的，上次我在医院为你爸爸输过血，我的血可能又刚好可以为血友病人输血，所以‘血友会’就给我发了这个帖子让我加入。”
提起上次输血的事，叶岑晶又想到了叶政，不由得心里一阵悲凉。
想到这里，她周敌川又生出一种感激来。
她仍记得当时的情景。
原本是她要输血给叶政，但连玉连忙阻止，她对医生说：“她的血不行，我的可以，我是a型血，和我丈夫的血型一样。”
那天，她似乎还忘记自己是什么血型。
祁骅告诉她：“你和我一样是b型血……”
她现在才知道，连玉和叶政都是a型血。
a型血？
可她是b型血，她为什么会是b型血……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个疑问，随即，背后猛的窜起一阵凉意来。
见她痴愣，周敌川蹭蹭她肩膀：“你想什么呢？”
叶岑晶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就想着‘血友会’的事呢。”
周敌川将信将疑，她自己肯定不知道，她此刻的脸色和表情多吓人。
他冷冽一笑：“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叶岑晶跟着周敌川上了车，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就想着刚刚血型的事。
车子停下，她往外看去，就见到皑皑白雪下，旁边‘入心’两个字赫然伫立。
叶岑晶回头看着周敌川，满目疑问。
周敌川下车，拉开车门伸手将叶岑晶的手握在手心：“下车。”
“这是哪里？”叶岑晶狐疑地问。
下了车，迎面刮来一阵刺骨的寒风，伴着漱漱而下的雪从她脸颊掠过。
叶岑晶下意识打了个寒战，脚下踩着雪跟在周敌川身后。
周敌川径直往‘入心’走，一边走，一边淡淡吐出几个字，算是回答叶岑晶刚才的问题：“心理咨询中心。”
心理咨询中心。
叶岑晶莫名抵触这几个字，她停下脚步，甩开周敌川的手，眼中全是骇人的冷意。
她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对周敌川厉声吼道：“你凭什么擅自做主带我来这里？周敌川，我很好。”
“抑郁症，这算很好吗？”周敌川蹙着眉问。
叶岑晶情绪激动：“我没病！我没病！”
周敌川上前来捏住她的肩膀，他的手微微用力，使疼痛让叶岑晶清醒。
他眸色沉凝，盯着叶岑晶：“你又紧张了，叶岑晶，冷静，抑郁症没什么大不了的，进心理咨询中心也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不敢正确面对。”
这话让叶岑晶原本激动的情绪有所缓解。
她定定看着周敌川，紧紧咬着唇，一双眼眸可怜巴巴的。
“相信我，我会帮助你好起来的。”周敌川的语气温和，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叶岑晶果真一点点冷静下来，她是抗拒到这种地方的，是因为她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自己有抑郁症。
但她无法改变她有抑郁症的事实。
周敌川重新握住她的手往里走，白茫茫的雪地里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入心’是属于私人中心，一对一的服务。
他们刚进去就有护士迎上来，周敌川道：“我找华筝华医生。”
护士双手放在身前：“是周先生吗？”
周敌川点头：“是。”
“那请随我来。”护士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护士的带领下，他们到了三楼的专家贵宾室，里面坐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她面目清冷，穿着一身白色的褂子坐在电脑前。
“华医生。”周敌川站在门口喊着她。
正要进去，叶岑晶的脚步却顿住了。
她眸光中掠过一抹惊慌，舔舐着唇畔，神情紧张：“我……我们改天再来吧。”
“华医生很忙的，并不是每天都在江城。”
说着，也不管叶岑晶同意与否，拉着她便走了进去。
华筝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笑容，却是站起身来迎向他们：“周先生好。”
周敌川颔首，点头，好似在回应她的招呼。
华筝道：“恩师给我来过电话了，我一早便在这里等了，周先生请坐。”
她行至沙发边坐下，示意周敌川也坐。
周敌川拉着叶岑晶坐下。
华筝的目光落在叶岑晶脸上，她有点无所适从有点坐立难安，似乎内心的焦躁和紧张在此刻尤为明显。
“是这位小姐生病了？”华筝问。
周敌川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还请周先生到外面等候，我有问题想单独问问这位小姐。”华筝淡淡地说。
叶岑晶下意识抓紧周敌川的手，心里更加紧张了。
周敌川拍拍她的肩：“我就在外面等你，放轻松，华医生只是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叶岑晶这才松了他的手，木讷地点点头，目送周敌川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她和华筝两个人，落针可闻的气氛让她更加紧张，她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双手交叉紧握放在腿上。
华筝为她倒了一杯水：“你不要紧张。”
叶岑晶抬头看她，点点头，故作镇定说：“我……我不紧张。”
华筝勾唇一笑，问：“你这种紧张的情绪大概多久了？”
叶岑晶想了想，似乎是和祁骅离婚之后……
“差不多半个月了。”她说。
“每次都在什么情况下容易紧张和动怒？”
“想到我爸的死，家人担心我，对我好时我会更加焦躁，因为我怕辜负他们的好，还有……因为绯闻的事情被骂，晚上的时候，也会做噩梦。”
“那这种情况一般持续多久会平复？”
“很难平复，这段时间我基本都没怎么平复过。”
“……”
两人谈话将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华筝将叶岑晶请到了外面的会客厅，叫了周敌川到专家室。
周敌川在华筝对面落座：“她情况如何？”
华筝为周敌川冲泡了一杯咖啡，随即打开一支录音笔，里面播放着她和叶岑晶刚才的谈话。
周敌川也不着急，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品着咖啡，听着录音。
听罢，周敌川的神色变得阴郁。
华筝道：“她的情况比你当初的好得多，但也不容忽视，尽早治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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