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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离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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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岑晶抱着叶政冰冷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那哭声在寂静的医院里显得格外凄凉。

最后,她晕倒在叶政冰冷的身体旁。

眼角的泪还未风干。

睡梦中的她还在抽泣。

那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她十岁生日那年,叶政给她买了很大一个蛋糕。

那时候的叶政四十出头,可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却是那样的明显,但叶岑晶喜欢叶政眼角的皱纹。

叶政抱着叶岑晶,亲吻她脸颊,问:“晶晶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叶岑晶笑得像个天使,她摸摸叶政眼角的皱纹,又回头看了一眼瘦弱的连玉:“我希望我永远不要长大,爸爸妈妈永远不要老去。”

当时叶政拍着叶岑晶的头:“真是个傻孩子。”

他为叶岑晶点上生日蜡烛,吹蜡烛时,叶岑晶要连玉和叶政一起吹,一起许愿。

叶岑晶不会知道,那晚连玉和叶政都许了同一个愿望——希望晶晶这辈子都是我们的女儿。

叶岑晶从梦中惊醒,空洞的目光盯着明晃晃的天花板。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了,雨水拍打着玻璃窗噼啪作响,还有那惊悚的电掣雷鸣声,使她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激烈的闪电印衬着她本就苍白的脸更是骇人的苍凉。

最是梦中记忆犹新时,醒来却发现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坐在一旁悲伤哭泣的连玉急忙止住哭声,抹抹眼泪,她走过去握住叶岑晶的手:“晶晶,你醒了?”

祁骅也满目担忧地走过来:“岑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叶岑晶目光空洞,看了看连玉,又看了看祁骅。

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哽咽着对祁骅道:“我爸不在了。”

连玉眼泪没忍住,一垂头又掉了下来。

祁骅有点木讷地看着叶岑晶:“你还有我,还有妈。”

“我爸不在了。”叶岑晶重复着这几个字,她始终看着祁骅,眼神从最初的空洞逐渐变得惊恐,最后是浓烈的恨意,她嘴里呢喃着,“我爸不在了……”

然后她捏着拳头用力捶打在祁骅的胸膛里,放声大哭起来:“是我害死了他,祁骅,是我们害死了我爸,我以后没有爸爸了,我再也没有爸爸了……”

叶岑晶整个人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连玉见状,自然心疼得不得了,她急忙推开祁骅将叶岑晶抱在怀里。

她拍拍她的背:“晶晶,我是妈妈,我是妈妈。”

叶岑晶止住哭泣,可仅安静几秒,又嚎啕大哭起来。

祁骅看在眼里,可却无计可施,颓然地坐在那里。

门外周敌川一直没有离开,他无法联系上董董,只好打了电话给孟少戈。

孟少戈在半小时后和董董一起出现在医院。

董董在电话里已经听孟少戈说起叶政去世的消息,她整个人还处在懵懵的状态,此刻看着叶岑晶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她瞪着眼睛,疾步往病房走。

孟少戈拉着她:“你干什么?”

董董喉头哽咽,眼中泛着泪光,她甩开孟少戈的手:“我去看看晶晶。”

她跑进去,站在病床前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叶岑晶,憔悴不堪,满脸苍白。

“晶晶……”她哽咽地喊她。

叶岑晶缓缓抬头,泪眼朦胧间就见到董董站在那里,她的情绪更加崩溃:“董董……我爸走了……他不在了。”

董董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握住叶岑晶的手,才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董董说。

“你不知道,我爸是因为我才会这样的,都是我害死他的,是我!”

“晶晶你别这样。”董董也哭得厉害:“伯父不在了,可你还有伯母,你要振作,你还要料理伯父的后事,晶晶,伯父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叶岑晶自己心里也清楚,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无法释怀的是,叶政是为她而死。

那个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替生病的妻子和年幼的女儿挡风遮雨的男人,竟为她而死。

“岑晶你看,你一哭,妈也跟着哭,妈本来身体就不好,这要是哭出个好歹来你不是更后悔吗?”祁骅也试图劝慰叶岑晶。

叶岑晶看着祁骅,又侧头看着连玉。

连玉身子骨本来就弱,叶政这么多年也为了替她治病东奔西走,背井离乡,她才能好好活着这么多年。

如今再看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孱弱不堪的面目,她的脸因伤心紧张而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这让叶岑晶一怔。

她无力地垂下头,眼泪被她生生给憋了回去。

祁骅说的,她都懂。

连玉和叶政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家境清贫,可从小吃穿用度哪样都没亏待过她,她过着小公主一样的生活。

他们陪她走过快乐的童年,懵懂的少年。

直到如今二十八岁生日,她永远缺失了叶政的陪伴。

教她怎能不伤心?怎能不难过?

最终是连玉的憔悴让叶岑晶有了些动容,她靠在连玉肩头,含泪低声说:“妈,我们带爸爸回家吧!”

连玉听罢,用力点头:“好!好!我们带你爸爸回家!”

叶岑晶这才没再哭。

可也一晚上没睡,就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星星闪闪烁烁,不知道哪一颗会是她的爸爸?

周敌川因为老爷子下了命令,没有和叶岑晶告辞就匆忙回了海城。

祁骅现在还是叶家的女婿,所谓一个女婿半个儿,叶政去世,他自然要为他披麻戴孝才对。

所以,见叶岑晶情绪稳定一些他便回家收拾东西准备和叶岑晶一起回海城去。

医院里就剩下董董和连玉。

董董是害怕离开的,放着颓丧的叶岑晶不放心,羸弱的连玉更让她不放心。

董董不走,孟少戈自然也不想走了,堂堂孟家四少竟然充当起了跑腿小斯,鞍前马后为几个女人买夜宵。

……

那边祁骅回到祁家。

方淑梅和苏语凝还没睡,神色紧张地坐在沙发上。

见祁骅回来,苏语凝急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祁骅蹙着眉,冷冷撇开她的手:“你想是什么样的情况?”

苏语凝的手僵在那里,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方淑梅一看祁骅态度心里就生气,双手抱在胸前讥讽道:“语凝我告诉过你,别急别急,天大的事情我给你做主,他叶政能有什么事?住院观察一下就得了,不就是钱……”

“他死了!”祁骅冷不防抢了白。

他一双幽冷的眼眸盯着方淑梅,咬着牙重复道:“妈,他死了,岑晶的爸爸,我的岳父他已经死了,您满意了吗?高兴了吗?终于造出事了!”

这话让两个女人的身子同时一晃。

苏语凝瞪大眼眸,眸底的惊恐之色是那样明显,她伸手扶住沙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不会的,怎么会呢?他不能死,至少不应该在这时候死,他死了,我爸爸怎么办?他……他会不会坐牢?祁骅你告诉我!”

方淑梅干笑两声,亦是难以置信:“祁骅,你跟妈开玩笑的吧?你吓唬妈的是不是?”

祁骅唇角勾起冷意:“妈您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他眼底的悲恸,神情的愤恨,不像作假。

方淑梅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虽然她不喜欢叶岑晶,巴不得那女人早点和祁骅离婚,但她从没想过会闹到这种局面。

祁骅不理会方淑梅,转而将目光移向苏语凝。

他冷冽的眸中寒光毕现,那浓烈的杀机让她心头发怵:“你满意吗?开心吗?”

苏语凝诧异地盯着祁骅,他眼中布满血丝,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可怖。

她下意识躲闪开他的目光:“我,我怎么能开心得起来。”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苏语凝,你给我听着,这笔账就算岑晶不跟你算,等我从海城回来我也会亲自找你算。”祁骅绝情的说:“至于你爸,看守所那种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逃出来就算了,偏偏还闹出人命,这次他估计坐牢是在所难免的。”

说着,他转身上楼。

走过苏语凝身旁,他与她摩肩接踵,苏语凝被他一蹭,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处在木讷的状态。

方淑梅想起什么,追在他身后:“你去海城?去海城干什么?”

祁骅懒得看她,加快脚步,嘴里淡淡回她:“操办后事。”

说话间,已经回到了房间,祁骅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两套素色衣服。

方淑梅急匆匆追了进来:“不是有叶岑晶吗?需要你去操办什么婚事?本来就够晦气的,还去趟这浑水,我告诉你祁骅,这人也死了,我看你和叶岑晶也不可能过下去了,趁早跟她提离婚的事……”

早知道她要说这些。

祁骅越发感觉烦躁,只草草收拾了两套衣服塞进小旅行箱里,厌恶地瞥了一眼方淑梅,拖着箱子就往外走。

方淑梅愣了愣,又不甘心地追出去:“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我拜托您别说了,我现在还是他叶家的女婿,这种事我不出面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叶家女婿?现在谁不知道叶岑晶跟姓周的那点破事,你还叶家女婿,怕被人看笑话?你这一去才是被人看笑话了,戳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呢,说不定叶岑晶和姓周的背地里就当你是傻子把你耍的团团转,就你还上赶着去给叶政操办丧事。”方淑梅说。

祁骅一听,眉头拧的更紧了:“妈,您说这些话不是在侮辱岑晶,是在侮辱我您知道吗?所以,这样的话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

话落,他头也不回下了楼。

楼下客厅里,苏语凝正一瞬不瞬盯着祁骅。

祁骅只看了她一眼,随即快步离开。

……

天很快已经蒙蒙亮了。

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但天气似乎还雾沉沉的。

叶岑晶和连玉商量过,先将叶政火化之后再带回海城。

孟少戈帮忙联系了殡仪馆。

祁骅再折返回医院时,刚好碰见护士将叶政的遗体送上殡仪馆的车。

叶岑晶和连玉相互搀扶着走在后面,董董和孟少戈一左一右寸步不离。

见祁骅提着箱子站在那里,叶岑晶空洞地眼眸略微一阵闪动,之后别过头准备上车。

祁骅叫住她:“晶晶,我跟你一起回海城。”

“不用了。”叶岑晶拒绝得干脆。

她扶着连玉上车,连玉看了看祁骅,说:“晶晶,要不,让祁骅跟着吧,算是送你爸爸最后一程。”

叶岑晶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几秒:“你不配,祁骅,你听见了吗?”

话落,她也不去看祁骅的表情有多难看,直直回头看着孟少戈。

她深深鞠躬,神情极为淡漠,却还是能看出她心中真挚的感激:“谢谢你孟少,帮了我这么多。”

孟少戈说:“别谢我,大哥临走前让我留下来帮忙,忠人之事而已,有机会你谢我大哥。”

周敌川,叶岑晶点点头,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那可否看在周总的面子上,麻烦孟少再卖个人情?”叶岑晶问。

孟少戈慷慨摊开手:“你说。”

“苏达的事,还请孟少到巡捕局走一趟。”叶岑晶没有迟疑。

“我明白。”孟少戈说:“我刚刚了解了一下,巡捕局那边说苏达是突然吞了玻璃说肚子疼才被送到医院的,后来,趁看守的巡捕不注意就逃了出来,他本来是要找苏语凝要点钱跑路,结果就出了这事。”

“你放心,巡捕已经全方面抓捕他了。”孟少戈说。

叶岑晶沉吟片刻:“若是找到人,那麻烦孟少替我周旋几天,至少等我回江城后再说。”

孟少沉思,点头应下。

叶岑晶和连玉由董董开着车送去殡仪馆。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殡仪馆的火化场,叶岑晶办理好相关手续,选购好骨灰盒,那边支持人已经宣布火化仪式开始了。

叶岑晶紧紧握住连玉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叶政的遗体被推入火化炉。

有工作人员来领着她们去了休息室。

董董红着眼眶推了推叶岑晶的手,目光看着不远处的火化场大门:“是祁骅。”

叶岑晶心头一吐,侧过头去淡淡瞥他一眼就扶着连玉坐下休息,并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连玉愁容惨淡:“你就打算这么不理他了吗?晶晶,这件事,跟祁骅没关系。”

“妈,您别管我的事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叶岑晶一句话就堵得他们都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下午,叶岑晶拿到了叶政的骨灰。

她将黑漆漆冰冷的骨灰盒捧在怀里,她的脸紧贴着骨灰盒,眼泪肆意落在上面。

她哽咽着:“爸,晶晶带你回家。”

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将骨灰盒护在怀中,她缓缓上了车。

路过祁骅时,看也没看他一眼。

连玉哀叹一声,摇摇头:“回去吧,别跟来了。”

可祁骅还是跟着她们一起去了海城。

整整一夜的车程。

到达海城时刚好八点。

车子直接驶入凤山陵园。

选好墓地,手机里似乎有叶政的照片,照片上的他笑容如沐春风的,叶岑晶用那张照片做成了叶政的遗照。

买了叶政最爱的菊花搁在墓碑前,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一般,叶岑晶终于跪倒在地上。

她只是那么跪着,不哭也不闹了,一双空洞浑浊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叶政的照片。

祁骅到陵园时就见到这样一幕。

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悲凉和落寞,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似乎一下子变得更为单薄,仿佛风一吹,她就会不见了似的。

连玉隐隐抽泣:“老叶,你安心地走吧,我会照顾好晶晶。”

董董抹抹眼泪,也跪在墓碑前:“伯父,我是董董,您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伯母和晶晶的,我会把她们当做家人一样,还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

叶岑晶沉默,她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盯着照片发呆,也不说话,那眼睛里似乎连一点焦距都没有。

不远处的祁骅手里捧着黄菊花正看着这一幕。

他神色悲恸地走过去,跪在墓碑前,将手中的黄玫瑰放下。

还未开口,叶岑晶幽幽的声音传来:“把你的花拿走!”

祁骅怔愣住:“晶晶……”

叶岑晶侧目看他,眼神中的冷意和杀气逼得祁骅根本喘不过气来。

“拿走!”叶岑晶冷声说。

连玉走向祁骅:“祁骅,要不你先走吧,我看晶晶是情绪暂时不稳定,你先回江城去,或者,先找个地方住下,等过了这两天再跟晶晶一起回去。”

祁骅给叶政磕了头,站起身来:“妈,那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着,又将目光瞥向叶岑晶:“岑晶,我先走了。”

祁骅犹犹豫豫着离开,他知道,这件事他也有责任,如果当时他将苏达拉走,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

叶岑晶面色始终寡淡,没有一丝的情绪。

她就那么跪着,逐渐融入这逐渐漆黑的天空里。

……

周敌川刚下飞机就被周国斌的助理汪良接回了周家老宅。

那时候已临近傍晚,周国斌似乎是刚从公司下班回来,外套还随意搭在臂弯里,旁边的杨兰嫣手里还拿着周国斌的公文包。

周敌川就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

率先看见他的是杨兰嫣,杨兰嫣神情一愣,搁下公文包热络地笑:“敌川回来了?快来坐,休息一下饭应该马上就好了。”

听闻杨兰嫣的声音,周国斌才侧过头去冷冷扫一眼周敌川:“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就打算待江城一辈子呢!”

周敌川唇角扬起讥讽:“您在这儿,我在江城待着挺无趣,一辈子那么长,我可待不下去。”

不气气周国斌,他是有些不习惯的。

周国斌的嘴怪异地扯了扯:“哼,我看你倒是挺有趣,玩个女人都人尽皆知,周敌川,你是想把我们周家的脸都丢光了是不是?”

“丢脸吗?”周敌川摊开手,不以为意:“没什么可丢脸的,毕竟,丢脸的事谁没做过?你不也做得得心应手?”

只这一句话,噎得周国斌说不出话来。

横眉竖眼指着周敌川好半天,“你……”

之后满脸怒意却再没下文。

杨兰嫣笑着扶周国斌坐下:“敌川难得回来一趟,你脾气就别那么大了,敌川你也是,好好跟你爸说话,老爷子在上面,你的事老爷子气还没消,可别再让他生气。”

说着,她指了指楼上:“永梵还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大家准备吃饭。”

杨兰嫣是周国斌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周敌川的继母。

她比周国斌小好几岁,周国斌自然视她如珍如宝,不然也不会为了她抛妻弃子。

外人都说周总的夫人端庄漂亮,可他们却不知道,她这如花似玉的外表下是一张多么丑陋的脸,多么肮脏的心。

周敌川对她,是恨之入骨的。

但如今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杨兰嫣每天带着面具生活,人前人后不同嘴脸。

周敌川倒是习以为常,她扮演慈母,他虽然无法逼迫自己去扮演孝子,但至少和平相处暂时他还能做到。

杨兰嫣到周永梵的卧室时,周永梵还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地上手机里的游戏还在热热火火地进行。

周永梵是周敌川同父异母的弟弟,人是个鬼精灵,但就是懒得不得了,二十岁的年纪,让他出国留学也不去。

周老爷子也没办法,就想起当初被送出去的周敌川,这才想方设法把周敌川给接了回来,他一句话,就把两兄弟发配到江城由着他们去争去斗。

杨兰嫣叹气一声,用力拍了一下周永梵的肩膀。

周永梵条件反射地弹跳起来,迷迷糊糊四处摸索:“打完了吗?打完了吗?”

杨兰嫣咬咬牙,揪住周永梵的耳朵:“打什么打?你整天不是打游戏就是睡觉,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周永梵一听这声音,清醒些,晃了晃脑袋倒在椅子里继续睡:“哎哟妈,我这段时间在江城累死了,让我睡会儿吧。”

“我倒是想让你睡,周敌川回来了,我看你还睡不睡得着。”

提起周敌川,周永梵整个人都精神了。

从小到大,周永梵就被拿来和周敌川做比较。

但他却从未见过周敌川,只觉得自己和一个虚幻的人物竞争,觉得无趣。

直到去年,老爷子发话把周敌川接回周家。

周永梵这才发现周敌川不仅长得好,气势强,更重要的是手腕高。

进入周氏短短两个月就替江城‘临厦’拿下‘临江别岸’这个项目,他这才感觉到自己如临大敌。

周永梵看了一眼时间,笑道:“比我预料的快那么一点点,这个周敌川,江城的麻烦事也缠不了他,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杨兰嫣一听,诧异看着周永梵:“永梵,你别告诉我,这件事是你干的。”

周永梵的下巴搁在杨兰嫣的肩上,讪讪一笑:“妈,我记得我去江城的时候你跟我说过,让我逮着机会一定不要放过周敌川,我这只是遵循你的意思而已。”

杨兰嫣惊愕看着周永梵,他眼底掠过一丝阴厉和算计。

“永梵,我的话你从来没听进去过,就好比我让你出国,你死活不肯,怎么这次……”

“我的妈呀,这次情况不同。”周永梵说。

杨兰嫣不解:“怎么不同?”

周永梵如实说:“周敌川的出现,让我有了危机感。”

的确,之前杨兰嫣总对他说,一个被赶去国外的流浪者,没什么可顾忌的。

没见到周敌川时,周永梵也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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