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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推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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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谢骄做的酸汤面,在崔阮看来他手艺了得,一双筷子伸进锅里就能呼风唤雨。翠绿的青菜和柔韧劲道的面条配上调好的汤汁,闻起来热辣酸爽,勾得崔阮胃口大开,感冒都好了一半。

“太香了这面,你可以和我助理battle一下,他也就葱油拌面拿手。”厨房没有餐桌,他们就蹲在院子里吃面,崔阮连吃了两碗,出了一身汗。大公鸡不知道自己侥幸逃过一劫,还在满院子乱啄围墙上的篱笆。

“晚上吃什么?”谢骄把碗冲了冲放到水槽,“做个清蒸鱼?”

“鲈鱼吗?”崔阮把锅里的面汤盛出来,撸起袖子准备刷碗。

“这个季节鲈鱼都不鲜,你要吃水煮鱼还是整条的?”

“整的。”

“那给你做松鼠桂鱼?”没听见人吭气儿,谢骄擦干净案板上的面粉渍,回头一瞧,得!又盯上院里的大公鸡了。

天黑的很快,这村子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几声狗叫。昏暗的光打在谢骄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没有让他的轮廓变得柔和。他正拿刀背刮鱼鳞,动作慢条斯理,猫闻见鱼腥味也蠢蠢欲动。谢骄垂眸打量手里的死鱼,浓密的睫毛像濒死的蝴蝶翅膀一样耸拉下来,像一座僵硬的冰雕,即使残留温度,也死气沉沉的让人感到丧气。他的鼻梁很挺,唇色很淡,似乎刚生过一场大病,这使得他的脸色异常惨白,不过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

他抿唇的角度颇有些深情的味道,冰冷的眼尾却分外凉薄。他用指甲仔细抠掉残留的鳞片,似乎他不是要宰那条鱼来吃,而是慈悲的大度的宽恕了它的罪孽,正在赐予它重生的机会。在这样鸦雀无声的氛围下他的脸孔依旧凝重的近乎虔诚——像是在经历一场浩劫。

“你和谢骄怎么样了?”

“就那样。”崔阮用食指弹掉烟灰,像个情场浪子那样轻佻又无所谓地耸肩,“享受暧昧也挺美妙的,看谁先憋不住呗……总之我对他势在必得。”晚上被蔡小虎接出来和广告商吃饭,散场已经深夜。崔阮直接去酒店开了个房,打算明早再回去录节目。

“这电影怪渗人的,阴阳怪气……”蔡小虎揉了揉太阳穴,“太他妈致郁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谢骄拿剪刀将鱼鳃的根部剪断,掏出鱼鳃,接着从鱼的肛\/门处开始,用剪刀将鱼肚子剪开,一直剪到鱼下巴那。他的手指骨节伶仃,青色的血管蜿蜒交错,上面覆了一层病态又细腻的,苍白泛青的皮肉。像是命不久矣,回光返照的年轻人,又像一具永不瞑目的尸首。他用食指从鱼下巴那掏出鱼的内脏,指尖和手掌血腥到污浊不堪。他的表情终于放松,眉头都舒展了起来,似乎宰鱼是件让他觉得轻松的愉悦的活计。他用剪刀剪去它的各个鱼鳍,这个镜头又慢又长,像是一场祭祀。他还有些意犹未尽,连嘴角都带着缠绵悱恻的味道。

这部被国人评价“红与白的暴力美学”的文艺片在崔阮看来毛骨悚然。这哪是宰鱼啊,崔阮关掉电视。分明是在给尸体剃毛,连手法都像是在解刨一具死尸。

谢骄睡起来天已经大亮,桌上放着几个保温盒,打开是温热的烧麦、虾饺和瘦肉粥。崔阮在院子里削竹子做箭,看他起床兴冲冲地拿弓给他看。

“谁给你的这个?”看材质应该是紫杉木或者桑木制成的单体弓。

崔阮神采奕奕,弹弹用网球线做的弓弦,眉飞色舞道:“张哥自己做的,看我给你表演个百步穿杨,射个鸟儿啊大雁什么的。”

“我劝你冷静。”谢骄伸了个懒腰,边走边打哈欠,“先不说你手上这把弓属不属于管制物品,‘不打三春鸟’听过没?就是狩猎也不合法,这里不是狩猎场。”

崔阮眼里的兴奋肉眼可见地熄灭了,闷闷不乐道:“本来还想练练臂力呢,这下全完了……”我的小鸽子小麻雀啊。

“别担心,你可以劈柴挑水练臂力。”谢骄一眼看穿他心里的小九九,“你也不怕染上禽流感,就这么馋?”

“我也不知道,自从进了你舅的剧组,一天只吃一顿正餐,其余就生菜拌西蓝花,剧务还抠搜的,盒饭能毒死人。”崔阮既不好意思又委屈巴巴道:“我以前对肉没这么大兴趣的,我胃是到了叛逆期吗?”

我看你是欲求不满!

谢骄把擦过脸的毛巾扔进盥洗池,“好了好了别装可怜了,爸爸给你炖鸡吃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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