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赶集（1/2）

吃过早饭，节目组带他们来到成亩的大棚菜地里，比昨天村长家的要壮观很多。清晨的韭菜水分充足，大棚的主人张哥给他们演示了怎么用镰刀割韭菜，崔阮觉得很简单，也学着一把抓完整株韭菜，用刀贴近地面横割。

“你这个留茬不要太低，不然耽误下茬生长时间又影响产量。”谢骄居高临下地抱着胳膊，指手画脚道：“也不要这么高，高了也不好，三四厘米就可以。”

崔阮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埋头苦干。“你今天怎么穿得跟个韭菜似的。”崔阮越不理他谢骄就越想撩骚。

“怎么？你要割我吗？”崔阮也不在意他的回答，扫了扫身上这件嫩绿的套头衫，还是蒋云槎送他的。“别逼逼了，快干活吧。”正说着又进来几个拣摘韭菜的妇女。

韭园村以种植韭菜闻名，每逢周二、五是门头沟陇驾庄大集的日子，附近的村民会把这里的特色农产品和生活用品摆在集市上卖。不少人都在开集这两天，从四面八方来这儿赶集。大棚外面停着辆拖拉机，有人正一箱箱把蔬菜水果搬上车，准备运往离这不远的集上。

韭菜收拾的差不多他们又被拉去摘黄瓜，两旁碧绿的黄瓜藤借着搭架相互交错，中间是砖头铺成的窄窄的过道。水黄瓜顶花带刺，摘起来很扎手。对谢骄来说黄瓜叶比邻居家的猫还烦人，粗糙的茎叶有毛、叶缘还有锯齿，他皮肤薄弱，很容易过敏起红疹，脸颊不小心扫到就又痒又疼。

崔阮早上没吃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估摸是昨天在山坡上被冷风吹感冒了。谢骄用湿毛巾擦干净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幸好没发烧。“早上看你还生龙活虎的，一干活就生病。行了行了别摘了，我让人给你拿药去……”崔阮神色恹恹，蔫蔫儿的眼睛像藏了一汪水，眼角红扑扑的，好不可怜。

旭日东升，细长的柳枝在春风中轻柔地拂动。云雾散尽，万物复苏，山坡上随处可见的果树和各色花草。

“不是下河吗怎么改水库了？”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给你放水你还不乐意，”谢骄拍掉崔阮肩上沾惹的几枚桃花，“张哥昨天把地笼都撒好了，我们去了直接收网。”地笼是常用的捕鱼工具，操作简单方便，不用时时刻刻守着。

“这个都没差啦，能搞到鱼就行。”张哥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不擅长表达，只是路上寥寥几句客套话，还跑果园给他们摘了几个橙子吃。

水库建在山脚处，四周草木丛生，石头上盘踞着几只脏兮兮的野猫。水上面积很大，碧水微澜，有村民划着皮艇在收地笼。

“收地笼的时候要小心，先把木棍拔了，再慢慢把地笼拉上岸。”张哥耐心教他们，“别着急，一般进到网里，鱼就很难溜出来了。”长长的地笼被拉上来，收获还不错，鱼儿和虾蟹都在网里活蹦乱跳。张哥把系紧的网口解开，鱼虾都一头栽进水盆里。

“现在是鲫鱼产卵的季节，把它放了吧。”谢骄把两条肚皮鼓鼓的鲫鱼放回水里，又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哑然失笑道：“小时候我姥姥吓我，说三四月的鲫鱼不能吃，因为鱼卵有毒，吃了会掉舌头。”

“你真信啊？”崔阮提着鲤鱼的尾巴扔进桶里，水花四溅，吓跑了围在旁边的野猫。

“我从小在姥姥家长大的，我妈在南京工作了五年，回来我们这个家就散了。”谢骄神情寡淡，这人不管是坐着站着都有种良好家庭教养出来的，已经同呼吸一样自然的体面形态。“但我也没觉得我比阖家欢乐的小孩缺了什么，他们虽然离婚了，但对我的爱还是有增无减。”

“你像是喝了假酒，和我说这些干嘛。”崔阮把衣领上的麦扯下来，“对了，你还记得你喝醉都干了些什么吗？”

“你不愿意听吗？”谢骄面色微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你抱住我不让我走，还亲我，说对我一见钟情。”崔阮张口就来，还装得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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