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挑逗（1/2）

乌瓷去找了趟南威夫妇，言辞诚恳。

“……爷爷久病不愈, 我舅舅手里有上好的龙脑冰片可以用来入药。只是我舅舅在袁夏谷深处的青芜园里。”

南威殷甜对视一眼。

袁夏谷是前魔教雪狐宗的地盘。后来被兰花门占据, 门中美女如云。不许男子涉足。

乌瓷道：“可是袁夏谷的情况南盟主也知道。兰花门把守外关, 居住在深谷的舅舅因是男子，出入不得。我想请嘉鱼出面，替我跑一趟。”

说着目露惭愧，低声解释道：“若不是章公子要去南云, 我也只能按下这个念头。”

玉翎伯出声道：“倒不必如此麻烦。若是只是要龙脑冰片，辰州门倒是有许多。我寄一封书信回去, 让人快马加鞭送来。岂不比让嘉鱼去南云快许多。”

乌瓷不慌不忙道：“玉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要的龙脑冰片是和艾纳香、矮脚龙胆、八角莲、白果根、白刺花等诸多药材混合制成的。我舅舅为其取名‘寿域方’。”

乌瓷腼腆一笑，语带机锋道：“只是医药之事, 不好托大吹嘘, 这才含糊称之为龙脑冰片。”

玉翎伯皱眉，舍不得南嘉鱼远行。他已经打定主意在南府多留些时日, 南威夫妇有意为嘉鱼举办比武相亲, 玉翎伯一心盼着嘉鱼回心转意。他好登上擂台，和章聿云堂堂正正的一较高下。

嘉鱼若让章聿云带走了，他还有什么盼头。

玉翎伯心下不舍的厉害，想一想就痛心。他道：“为何非得南嘉鱼亲自前去。她虽然是女儿身, 却也不占其他便利。未必就能说得兰花门通融借路。”

乌瓷道：“非也。我也不是强求嘉鱼前去，只是心下期盼罢了。若只是为借路通行，自然是神通广大的章龙图更方便些。可惜见我舅舅, 就非得女子不成。我没有别的东西示人, 只有一个身上胎记。”

乌瓷浅浅一笑, “一事不烦二主。我思来想去只有嘉鱼合适。……其实自己也未拿定主意。”

玉翎伯心道，涉及女子胎记，确实不好与外人道也。“这么说来的确只有嘉鱼最合适。嘉鱼身怀武艺，又是乌瓷闺中密友，无话不谈。此行非她不可。”

最后一句是对南威说的。

南威有些许诧异，倒不是他不舍得女儿。而是讶于玉翎伯态度转变之快。

玉翎伯坦然道：“嘉鱼大了，我心下虽不舍她。却也不能让她弃姐妹之义于不顾。”大不了他陪她前去就是了。

乌瓷眼眸一转就看出玉翎伯的打算，出声道：“那嘉鱼离开了玉叔叔可不能回辰州门去。南伯父南伯母可说好了，要收我为义女。玉叔叔和南家是通家之好。这几日我就厚着脸，留下您来帮我给爷爷施针了。”

“我？”玉翎伯诧异道。

乌瓷笑眼弯弯道：“是啊，玉叔叔该不会不愿意吧？”

玉翎伯心里有些为难，南威闻言亦紧张的看着玉翎伯，出声道：“玉先生若是不忙，可否卖南某个面子。我夫妇二人视长松子为长辈，长辈病重，心中忧患难安。”

玉翎伯想到乌瓷和南嘉鱼的交情，颔首点头道：“那好吧。我会在南府多留几日，直到长松子前辈痊愈。”

玉翎伯姿容诚恳，如画般的眉眼温柔真切。一副为了嘉鱼怎么样好的姿态。

乌瓷心里咯噔一声，愧疚了一下。接着又自我安慰道，感情之事强求不来。嘉鱼和玉翎伯相识甚早，若她和玉翎伯有什么情愫，断轮不到章龙图后来者居上。

南嘉鱼和玉翎伯注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乌瓷只盼着玉翎伯能早日看开。

南威叫来嘉鱼道：“你收拾收拾，轻装从简骑上小红马。去驿所找章聿云，你们一同去南云。”

将乌瓷托付的事叮嘱了一遍。隐下乌瓷松动的念头不谈，强制下了死命令。

南威语重心长道：“路途虽惊险，你就权当为父母尽孝了。勿必速去速回，早日将乌瓷姑娘所需要的药材送回来。”

‘闻讯’赶来的章聿云跨进门，在一旁帮腔道：“南盟主放心，一旦嘉鱼拿到药材。我就托江湖兄弟先给你们送回来一部分。”

章聿云的路子广。南威满意的点点头，心下觉得对长松子有交代了，心情颇好。

南嘉鱼则又惊又喜，随章聿云出了河南，心里还感觉有些不真切。“陶兔子，陶兔子。”她欢快的叫个不停。

南嘉鱼道：“一定是老天爷和月老在保护我们。”她眉开眼笑道。

章聿云忍俊不禁，哪有老天爷。分明是事在人为。

可嘉鱼这么开心，章聿云也不忍心破坏她的好心情，顺着她的话道：“恩。我们可要好好感谢感谢月老，让我们有情人终得团聚。不用受分离之苦。”

情人两个字在呢喃间划开唇齿。由章聿云低沉的嗓音说出来，听的南嘉鱼面红耳赤，不住扇着热气。羽睫一闪一眨的，眼睛灵动。

章聿云强压着捧着她的红脸蛋亲一口的冲动，加进马腹，策马快行了几步。

南嘉鱼骑着矫健的小红马快步跟上。

日头炙热灿烂，阳光太晒了。章聿云和南嘉鱼一反常态的没有走官道，而是捡有树荫避阳的小树林走。

不过本着逢林莫入的忌讳，两人并没有深入。只是沿着官道和丛林的交接处慢慢赶路。

南嘉鱼白嫩粉颈留下细密的汗珠。

倒不是因为热的，而是章聿云狼一般炙热的眼神，让她无处遁逃。

赶路的时候，章聿云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好像看不够似的。南嘉鱼扭头的时候，章聿云又飞快的转过头去避开。

南嘉鱼有些高兴，又有些羞恼。章聿云看她的眼神太赤-裸了。仿佛她这一路上无依无靠，可以任他为所欲为了一样。

一股掉坑里了的诡异情绪充斥包裹着南嘉鱼。

南嘉鱼有些惴惴不安的。

心底深处也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

赶了七八天路，天气越发炎热。章聿云和南嘉鱼只能避开中午最炎热的时候赶路。

这天途经橘子林，满山遍野的橘树和黄橙橙簇簇开在一起的橘子。在阳光下招摇打眼。

章聿云对南嘉鱼道：“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给你摘几个橘子。”身手利落的趴上橘树，用衣袍兜了一袋橘子。跳下来递给南嘉鱼。

扑面而来的柑橘香。

南嘉鱼伸手接过，剥开一个，望着橘林道：“这看起来不像荒林啊。别是哪家果农种的。你这个偷橘小贼。”

章聿云从腰间摸出十文钱，用发带系好挂在树梢上。挑眉道：“哪能叫偷呢。爷我只偷心，不偷贼。”

“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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