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威胁（1/2）
章聿云不动声色拨开谢翰的手，身形微动动作之快, 谢翰手只感到绵绵虚力轻巧一推, 自己的手便落空了。
谢翰不予置否的放下手, “既然这位江湖小兄弟的宝剑找到了。小世孙是否为本世子引荐一下……这位竟然能使唤的动小世孙的，江湖英雄。”中间刻意顿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
陶文霍大咧咧道：“他是我一个江湖朋友。无名小卒，没有什么好为世子爷引荐的。时候不早了, 世子换个房间早些休息吧。林副指挥使今夜劳你辛苦，仔细追查刺客。”
谢翰正要颔首点头, 章聿云翘起嘴角，对谢翰道：“我们追了那贼人一路, 世子爷的护卫和那刺客交过手。我们不妨对对口供, 没准可以帮着林副指挥使抓人呢。”
谢翰当即脸色有些不太好。
被谢翰乔装成普通护卫的伏猛也有些不在状况。他伤情严重，此时已经头昏眼花, 站不住。审讯录口供可没有准确时间, 可长可短。
若是这么被交出去了，伏猛身上的伤口和血味瞒不了人。
章聿云对着谢翰铁青的脸色吟吟笑道：“怎么，世子爷有何为难之处？”
谢翰冷笑，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看着仇人般看着章聿云，“没有。”转身嘱咐护卫，“你们仔细配合林副指挥使。务必要抓住刺客。”
章聿云满意一笑, 抱拳谢道：“还是世子爷明事理。”
淇县, 乡下小路。
南嘉鱼裹着头巾, 帕巾挡不住了素净明艳的脸庞。她搀扶着母亲，两人依偎在一起。南嘉鱼一路都在琢磨着怎么能带着母亲跳下马车。
“省省吧。”阿德摇着牛鞭，慢悠悠的赶着牛车。“你若不怕将你母亲摔出个好歹。尽管跳车。”
哼。南嘉鱼懒得理他。
阿德回头觑她一眼，越过她远远瞟了眼跟了他们三人一路的地痞混混。阿德狠狠剜了南嘉鱼清丽不俗的脸蛋一眼，将头上的草帽摘下来丢给她。
提着牛鞭跳下马车。
地痞混混仗着自己是地头蛇，上前道：“那两女的我买了。小的五十两，老的二十两。这是七十二两，这二两银子是买你的牛的。你，滚吧。”
啪。一道沾着牛粪的鞭子火辣辣的打过去，地痞混混左半张脸迅速肿胀浮肿起来，左耳轮廓被打塌下去半个，流血不止。
“啊啊啊，疼。我的耳朵……”
地痞混混捂着耳肉模糊稀烂成血水的耳朵，蜷缩在地上。另外两个混混冲上来要为老大报仇。阿德接连两鞭子甩过去，一左一右同样抽烂了他们的耳朵。
收拾完这三人。
阿德一转身，牛车上没人了。
再定睛一看，十步开外远远立着手持双刀的俏丽女子。而南夫人殷甜已经不见踪影。
阿德环顾四周，四下视野开阔，出了乡村人家，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大树、麦田。地里的小麦不过及膝高。
凌厉的杀气扑面，敏锐的老牛抛着蹄子，拖着架子车走远了。
南嘉鱼拇指顶着刀鞘，利落的抽出双刀。黄土漫天的灰尘中，翩影倩丽手腕两道寒光，并抵着朝南阿德面部削去。
阿德朝左避开，右刀横刺一抹，擦破阿德鼻尖。险险削断他鼻子。
阿德斜身攻她下盘。南嘉鱼借力踩着他的膝盖，漂亮地后腾翻，一脚踢翻他下巴。南嘉鱼双腕运力，磅礴爆发双刀脱手，十字插地死死扼住阿德脖子，削铁如泥的刀锋，断发如纸。
生死之际，阿德瞬间僵住。整个人被卡在无人控制的双刀下。
四周没有声响，良久阿德心里一动，小心翼翼拔了刀起来。南嘉鱼已经不见踪影。远远的，地上还遗留着两个漂亮的刀鞘。
阿德捡起来，将双刀归位。他这个小师妹啊。
……功夫和模样一样俊俏。
就是太心软了。
他若是南嘉鱼，早将自己一击致命。岂不是了无后患，可以彻底脱身。
淇县是小齐王世子短暂歇踏的地方。这附近不远处就是小齐王世子的院子，里面有数十位善于追踪的暗卫高手。
他望着远处落日余晖。不知道为什么，阿德忽然不想追了。
另一边，南威和两个徒弟护着戴晓平道长回家。走到半路上，戴道长终于醒悟过来，示意南威可以放开他，替他接上双臂和下巴了。
起初南威还不相信，以为是戴晓平哄他。仔细观察他神色不似作假后，这才犹豫着替他接上流口水不止的下巴。“戴老弟莫要自寻短见了。”
戴晓平活动了活动口腔，叹气道：“是我太猖狂了。”
顿了顿，戴晓平黯然道：“我只顾着我的雪虹是稀世陨铁铸成的，却忘了帝道之剑赤霄来历更不一般。莽撞的持剑去比拼……幸好那人武艺不济。否则碎的岂止是雪虹。”
南威听戴晓平言语诚恳，果然没有再自残的意思。替他接上左臂，正欲动手接上右臂。
戴晓平自己托着后肘接上，没有闷哼痛呼一句，俨然是条汉子。
南威倒很理解戴晓平，江湖人难免都有些倨傲。自持武艺宝珍，稀世名剑。这点和朝廷那些傲才恃物的文人没什么两样。
戴道长的雪虹是江湖排名前十的名剑。
南威道：“你能想开就好。”
戴晓平对南威唏嘘道：“难怪老祖宗常说英雄出少年。章龙图年纪轻轻，不吭不声手持这样一把名剑。今儿头一次才遭人抢夺，真让人意外。也不知他是何机缘得到赤霄的。”
南威闻言有些难耐自己道：“赤霄原是我珍藏的名剑。年前为了小女之事托付章龙图，特将赤霄赠送给他。”
“原来是南盟主！”戴道长眼睛一亮，接着怅然不满道：“若是为嘉鱼之事，你大可来委托我。左右我也是嘉鱼的叔父。”
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耿耿于怀赤霄落在了章龙图的手上。
南威笑笑并不揭穿。
四人回到家，才发现南嘉鱼和殷甜不见踪影。府里上下人都说不出个所以，正当南威焦急上火之时。
乌瓷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将阿德来南府掳走殷甜母女一事说了，她道：“……当时府上无人相助，我没有把握能从阿德手中安然护下伯母和嘉鱼，没敢硬碰硬。他们出府后，我一路跟到淇县。”
“你做的很好。”不待乌瓷说完，南威便急急肯定乌瓷。乌瓷医术和轻功了得，功夫未必俊俏。南威本就有愧于长松子，若是让乌瓷也三番两次折进危险，南威也没脸见长松子了。
乌瓷闻言更愧疚了，想说些什么。望见南威目光中的诚恳和担忧，咽下一肚子客气话，默默记在心里。
乌瓷将自己如何被甩开，又是如何撞上伤了残耳的地痞混混。中途乌瓷被阿德甩开过一次，再追上去时。南嘉鱼和殷甜已经不见踪影，阿德一个人进了淇县一所黑漆门宅院。
乌瓷担忧道：“我不知阿德是将嘉鱼和伯母藏在哪了。还是嘉鱼和伯母设计逃了。万幸我回来时遇见紫龙的老仆人，得知那所宅院和小齐王世子有关。老仆人飞鸽传书联系闫紫龙，让闫紫龙去找章龙图。”
说曹操，曹操到。
闫紫龙满脸焦急的冲进来，抱拳问南威：“南盟主，你可知我聿……龙图哥去哪了。我四下找不到他的人。”
只可惜，南威现在也不知道章聿云到哪了。
追人哪有个准数。不过这里是河南北武林的地盘，南威这个武林盟主自然有眼线和手段去打探。南威叫人来吩咐。
戴晓平拦住他道：“南盟主若不嫌弃，这事交给我了。我在河南道观里有几个相熟的道友，此行来正好带了几只通信的鸽子。原本打算好和旧友联系，如今倒是派上了正用场。”
天下最不缺的就是寺庙、道观和乞丐。
可比起消息天下知的丐帮，佛家不入红尘，道家不问世事。很少搅和这些事。南威有些犹豫，想拒了戴晓平，以为他是念念不忘赤霄。唯恐他携恩提出借赤霄把玩几天之类的话。
戴晓平任人打量，坦坦荡荡道：“章龙图这孩子我很喜欢。嘉鱼又是我侄女，南盟主看着我像那种好打秋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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