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让步（1/2）
“冯先生, 三公子，你们可算回来了！章府那边已经派人来催问了好几次了。”
冯玉琢下马车，扶着轿框道：“都怪我大意，忘记派人去说一声了，大哥和二姐肯定担心坏了。奋羽你跑一趟建由候府。就说三公子和南姑娘已经找到了。让世子妃不用担心。”
章府小厮焦急的摆着手道：“不是不是。是有名女子来找三公子, 自称自己怀了三少爷的孩子。让三少爷负责。”
“什么？”
章聿云和南嘉鱼从马车上跳下来, “来找我的？一个女子，怀着我的孩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南嘉鱼跳出来道：“胡说八道，陶兔子这几个月都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和别的女人怀孩子了。”
奋羽握拳低咳一声, 南姑娘真傻。三公子和谁怀孩子, 怎么会让她知道。
章聿云也觉得莫名其妙。清清白白如他, 就这么被污蔑了。
倒是冯玉琢意外的看了南嘉鱼一眼, 他想起来韩香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她, 从不这么信任他。
冯玉琢出面道：“你们两回去看看吧。我先去礼部告假, 随后就到。”
章聿云担忧道：“你今天无故旷朝没事吧。”冯玉琢颔首道：“放心。你们快回家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章聿云南嘉鱼回到章府。
正厅内坐着一位碧衣小姑娘，身旁还陪同的两位长辈。一位年长的嬷嬷, 一位面相威严的中年男子。
碧衣小姑娘看见终于有除丫鬟小厮的人来了, 匆匆站起来，口气焦灼的问：“章聿云呢？你们家三少爷呢？”
南嘉鱼张着红唇，指着章聿云问她：“你在问他？”
南嘉鱼衣着狼狈, 看起来不像是能做主的。碧衣小姑娘扭脸看着章聿云，“是！快把章聿云叫出来。”
章聿云好笑道：“你要把章聿云叫出来干什么。”
碧衣小姑娘咬唇道：“我, 我怀了他的孩子, 我是来讨个说法的。”
章聿云问她,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一点看不出来怀孕的样子。
碧衣小姑娘支吾半天，喃喃道：“我知道他姓章，叫章聿云。是京城章首辅家的三公子。我有他的信物！”
“信物？”章聿云眯着眼睛道：“你拿出来我看看。”
碧衣小姑娘不肯，坚决摇头道：“不行，我必须见到章聿云的人。”
章聿云道：“我就是章聿云。”
“你不是你撒谎！”碧衣小姑娘连连倒退，一脸惊恐的看着章聿云：“你怎么可能会是章聿云，你走开，快叫真正的章聿云出来！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章家的庭柱上。”
章聿云黑着脸道：“你先把你那什劳子信物掏出来让我看一眼。”
“逆子聂思霏！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拿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是说要到京城来和章聿原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吗。我已经抹下老脸陪你来了，怎么如今无话可说了？”
聂庭训铁青着脸，连名带姓的叫着她名字。抄起桌上的紫檀实木托盘朝聂姑娘砸去。
章聿云刁手凌空捉住，南嘉鱼将碧衣小姑娘抱着转了个圈，躲开攻击。
章聿云严肃道：“聂老爷，我们章府的正厅，可不是你随意打骂滥刑的地方。”慵懒目光锐利十足，威胁的盯着聂庭训。
“唉！”聂庭训放下手，叹息的坐回椅子上。
聂思霏惊魂未定的从南嘉鱼怀里抬头，眼角泛红，梨花带雨的。经过再三劝说，她从脖子拉出一根红绳，红绳是一副小小的对牌。上描红漆凹刻着‘章聿云对印’五个大字。
南嘉鱼怔怔的望着章聿云，“这是你的东西吗。”捧在手心里的银牌还带着体温。
章聿云颔首，道：“是。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聂老爷，聂姑娘。有劳你们先在府上客房歇下。七日之内我必定给你们个交代。”顿，看向聂思霏，“至于你的情郎，也会来的。”
聂思霏有些茫然的抬眸，楚楚可怜地问章聿云：“他骗了我，他不叫章聿云对不对。”
“呃……也不算骗了你。他能把这东西交到你手里，也算是把半条命托付给你了。”章聿云抵拳轻咳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先在这里歇下，等他来了我教训他。”
尹凌清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前来，章聿云颔首道：“有劳嫂嫂安置我这两位朋友。”
尹凌清扯着章聿云袖子，压低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啊？那姑娘肚子里的孩子……”
章聿云附耳道：“孩子不孩子的我不清楚。不过这位聂姑娘八成是来找紫龙的。我派人给紫阳闫家送封信，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尹凌清微微松口气，忍不住责怪道：“聿云，你在江湖上怎么闹腾我不管。别把这些事都带到家里来。若不是知道寻常世家小姐拘不住你的性子，我和你大哥也不会对南姑娘另眼相待。”
她叹息道：“瞧瞧你现在，左一个南姑娘，右一个聂姑娘的。还好是场乌龙，不然南姑娘该有多么伤心。”
章聿云乖乖受教，低头受教。尹凌清见状便叹了一口气，她嫁进章家的时候聿云玉琢才刚会扶着床走。这两个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真真是长嫂如母，尹凌清对章聿云和冯玉琢的感情非同一般。镇国公汝南王都因尹凌清的缘故，常给章聿云大开方便之门。
尹凌清抿笑道：“小叔也别板着脸了。嫂嫂又不是真的训你。瞧你乖的跟景同似的，我都有些不适应了。”
章聿云嘿嘿的笑，摸着头，拉着尹凌清避开一步。央求道：“嫂嫂，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吧，在嫂嫂面前还吞吞吐吐的？你平时的江湖豪气哪去了。”
章聿云小声道：“您能不能把嘉鱼安置个妥当的地方。她昨天在雀翎园受了惊，没有休息好……也怪我，就这么没名没分的把她带回京城。就这么贸然让她住在章家只怕不好。我又不忍心把她安置在外面。”
尹凌清嗔怪他一眼，“好了，我知道了。”
章聿云期期艾艾的问：“那你打算把嘉鱼安置在哪休。？”
尹凌清吩咐贴身婢女道：“去镇国公府把二小姐接过来。”然后对章聿云笑道：“薇薇性子活泼，定能和南小姐相处的来。嘉鱼和薇薇都住在我的院子里。这两天让你大哥回避着便是。你看这样可好？”
章聿云开心的嘴快咧到耳根子去了，嘉鱼能光明正大的住在章家，当然再好不过了！
南嘉鱼在章家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洗到一半的时候，竟然爬在浴桶里睡着了。迷迷糊糊被人抱起，她惊恐的睁开眼睛。
丫鬟墨香抱歉望着她道：“南姑娘，吵醒你了。”收拾浴桶的书香抬起头，埋怨道：“让你手脚轻些，你就是不听。”
南嘉鱼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习武之人本就六感敏感些。她手脚已经很轻了。”墨香感激的看了南嘉鱼一眼。
南嘉鱼心虚的捧着自己烫红的脸颊，为什么她会以为是章聿云呢。难不成她很期待陶兔子这么抱她……
南嘉鱼用被子蒙住自己，害羞的在被窝里打滚。
章鹿佑下朝回来，尚未来得及脱下官袍，处理家事。司礼监捧着圣旨来宣旨。尹凌清按品阶穿上诰命服和章聿云带领章家众人，跪在堂前接旨。
承治帝颁了半道圣旨给章鹿佑。之所以是半道，是因为前半道是颁给章年卿夫妇的。即加封章年卿为奉国公，其夫人冯俏为超一品诰命夫人。
但章年卿一直辞而不受。
另外半道，是颁给章鹿佑嫡长孙，章景同尚未出生的长子的。去‘奉’延‘章’，封章国公，袭爵五代。
章鹿佑没有父亲那么硬气敢抗旨不尊，官职束缚，也不能像父母亲那样游山玩水，避开为难。
聂家人亲眼见司礼监大太监和章府管家称兄道弟，毫无身价的样子。都有些惊骇，聂庭训摸着胡子道：“章家果然是泼天富贵。”
服侍聂思霏的奶嬷嬷咂舌道：“章家大老爷可真有福气。这未出世的孙子还没落地，先揣了个爵位。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南嘉鱼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场景，她问章聿云：“皇上为什么对你家那么好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章聿云淡淡的笑道，眉眼间并无不虞和羡艳，反而对南嘉鱼解释道：“大哥是父母长子，姑姑未出嫁时一直在父亲府上住着。姑侄两很是亲昵。皇上继位前也曾有愧于大哥，这个爵位，我还觉得封的有些晚了。”
南嘉鱼好奇道：“皇上能有什么事愧疚于章大人的。”
章聿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哥从未提过。”
南嘉鱼想了想道：“所以你和岐周公主其实是表兄妹的关系？”
“不然你以为呢。”章聿云枕着胳膊道：“玖玖是皇姑父的掌上明珠。是个要星星，皇姑父连月亮都会给摘下来的主儿。”
“天家公主。”南嘉鱼满脸向往道：“真好啊。岐周公主上辈子修了什么福，这辈子才能托生到皇后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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