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调戏（2/2）
珊珊姐似软如无骨，靠在柜台边上，轻轻地拍了拍嫣红的指甲，才慢慢说，“这负楼层接待的基本都是一些狂暴者，你既然已经进来了，就必须好好地和他们打交道，受了气是小，丢了命才是大。”
她的话里并无责备之意，钟茵提起的心胆儿放了下来，笑逐颜开，“多谢珊珊姐指点。”
乖巧识时务，还值得栽培，珊珊姐在心底点了个头，“没事，你离那边远点儿！”
再抬眼瞧了一眼跟在后面没有说话的女人，对着钟茵吩咐道，“你先去忙吧。”
钟茵动了动脚跟，注意到之前帮助自己的寡言女人还停留在原地，心下微微有些担心，她笑着对珊珊姐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离开了柜台。
才刚走几步路，钟茵就悄悄回头朝柜台的方向看了一眼，珊珊姐一直在跟帮助自己的寡言女人说了什么话，但二人之间并无争执和怒气，她暂时放下心来。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钟茵终于找到机会和寡言女人搭上了话。
“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后来珊珊姐她没说你什么吧？”
寡言女人看了钟茵一眼。
得到了回应，钟茵心下有了底气，她扬着小小的身子，笑眯了眼睛，“我叫钟茵，你呢？”
转了好几圈，后面的跟屁虫实在甩不掉，寡言女人忍耐不住，淡淡开口：“林朝。”
早前，钟茵就和阿婧约定，下班后在饭店的偏门见面，正巧林朝不小心透露出她也从那个门离开，钟茵就非拉着她一起走。
刚到偏门，钟茵就瞧见阿婧的身影，连忙冲着自己一直拉着的人扬起一个笑脸，“林朝，再见！”然后朝阿婧的位置蹦蹦跳跳而去。
大半天没见，再加上钟茵丢了二十多年的记忆，阿婧实在放心不下，她大概瞟了瞟，钟小茵的全身上下，没少半分，才放心了下来。
拍了拍钟茵的肩膀，指着她后面打趣道：“那是谁啊，怎么走得这么快，好像后面有什么狗在追一样！”
钟茵立刻回头，瞧见林朝大步快走的高个儿身影，马上反应过来阿婧的打趣，拉下了脸，“阿婧！”
失了记忆的人，脸皮子居然便薄了，阿婧表示投降，“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然后一把拉过钟茵的手，“走走走，我们先回去。”
刚一打开就居处的门，钟茵就像一条死猪的躺在了沙发床上，“哎哟，今天累死我了！”
她躺了一会儿，才扭身看向，正拿着两根能量棒走过来的阿婧，“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工作呀？这太累了！”
“可以啊，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们只剩下不到四天的能量棒，四天之内，你去试试能不能找份像样儿的工作？”
闻言，钟茵哭丧着脸，连这个地下城的现状她都没太弄懂，能找到什么鬼工作啊？
阿婧将手里的能量棒递给钟茵后，一边含着能量棒，一边从身上拿出两张特殊材质的卡片看了几眼，然后将属于钟茵的卡片递给了她。
“你现在总共还剩3246米伽。一间单人小屋是300米伽每月，低级能量棒你是不会吃的，而中级能量棒是每根10米伽，一个月需要300米伽，再加上每月100米伽的保护费，基本消耗。”
钟茵点了点头，米伽是地下城商品贸易流通的单位通货，她知道，但……
“等等，还有保护费？”
“我们两个正当妙龄的女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呆在这个破地方，就是因为靠着赵老大庇佑。以前我们没啥钱，呆的地方基本鱼蛇混杂，有好几次，差点儿出事，我带着你搬了好几次家，才寻到这个地方。”
对于阿静所说的事情，钟茵没有任何一点儿印象，但两个无依无靠的普通女子，在这个疯狂变迁的时代里，艰难生活的样子是完全可以想象得出。
“辛苦你了，阿婧。”
阿婧瞥了一眼乖巧可人的钟小茵，继续说：“新南饭店的基本工资是1100米伽每月，除去这些开销，每月还能存上400米伽，该知足了，亲！”
“……那我们难道没干过薪水比这儿高的工作吗？”钟茵糯糯地插了一句。
阿婧斜眼，“你还当你是以前那个才出校园的名牌大学生？”
钟茵低下了头，“好歹我们也算好好学了四年。”
谁也没想到就撞了下门框，然后就失忆了，从二十岁出头，直接跨越到将近五十岁，也许一下子变得太快，钟茵她还没适应过来。
心底体谅了一会儿，阿婧慢悠悠地说起来过往，“最开始的时候，地下城建设任务吃的是大锅饭……等到地下城的框架基本确立后，进化者与普通人阶级分明，上面开始推行米伽作为钱的代替物……”
“由于电磁波等物质的消失，能量的存在方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旧的物理规律早已经行不通，我们学的东西基本无用……”
“事实上，单看我们读书还算厉害的份上，有些时候还是能够遇到高薪水的活计，但后来要么被裙带关系取代，要么就干脆倒闭失败……”
所以我们还该祈祷新南饭店不会倒闭吗，钟茵心底默默地念了一句。
说了一大堆话，阿婧总结道：“手不能扛，肩不能挑，除了无用的书读得多点儿，我们能干些什么？”
而很多时候，自己还不如阿婧做得好，钟茵心愧得都快把头给埋起来了。
瞧着打击够了，阿婧才勉强安慰了一句，“其实我们也算很幸运，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到今天，比起那些懦弱到自杀的人，要好上几万倍。”
钟茵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地抬头问：“难道就没有我们这群科技人才的容身之处吗？”
“有的，除非你是大佬。”
这一声断言，着实把钟茵想要说出口的话又给按了回去，“所以现在只能端盘子，呜呜呜……”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好像也是靠着新南的老板是你儿子，我们才能进去的。”阿婧看似随口一说。
钟茵哭丧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婧刚刚说了什么？
……新南的老板，居然是我儿子！！！
钟茵震惊地看向她，“阿婧，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