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
祁清考虑过要把司卓介绍给家人,但从来没想过第一次见面会是这么个情形。就好比你打算着准备充分,道具到位,架势摆好,再亮开帷幕大展身手,结果前期工作做了一半,道具还七零八落,架势还没想好怎么摆,扭头一看,帷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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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祁清还是没松开司卓的手,相反下意识把人朝自己身后带了带。讷讷地叫了声爸。司卓跟着问了声好。
老祁同志活了大半辈子,这情况也是头回经历。尴尬也有,生气也有。老祁同志沉着脸,却也没当场发作,当作没听见司卓的问好,只冲着祁清说:“先买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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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除了跟小商店老板买饮料老祁同志都没开过口。祁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只是愧疚地牵牢了他哥的手,然后感受到他哥回握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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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进了家,大家还是热热闹闹的,饭做的差不多了,大家基本都上了桌,吵吵嚷嚷的说着话,中间夹杂着小崽崽们的咿咿呀呀,就等着祁清和他爸回来。这会儿见两人都回来了,祁清他大舅连忙接过两人手里的饮料,让快入座吃饭。这时看到跟在两人身后的司卓,有点拿不准这是谁。
祁清主动介绍道: “大舅这是我同学司卓,在美国特照顾我。他爸妈过年不在家,我就硬拉他来我们家住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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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卓这会儿特上道,拎着手里的饮料先冲祁清他大舅打了声招呼,然后对着一大桌的人问好道:“叔叔阿姨们好,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祁清一家都是好客的人,尤其还是这么个俊朗懂礼貌男孩子。顿时热情地拉着司卓上了桌。祁清他爸这时脸色不好,但顾及着还有亲戚们在,处理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于是借口去厨房端剩下的菜,眼不见为净。
一顿饭面子上吃得热热闹闹。天色晚了,亲戚们纷纷告辞,祁清他爸也没兴致客气挽留,只还持着接人待物的礼,把人送到门口,让常来玩。
关了门,半点笑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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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端饭开始,祁清妈就察觉到发生了点什么,但还有客人,不方便问。这时看到他爸的表现,有点拿不准发生了什么,“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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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这时候站出来,主动介绍道:“妈,这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这、这怎么就男朋友了?”
“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是男朋友了。”祁清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出口,像是挑衅。
祁清他爸忍了一晚上,听着这带着冲的话火气一下子上来,举着手就要扇下去。
司卓条件反射挡在祁清面前,和祁清他爸停在半空的手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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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妈妈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他爸,“干什么呀!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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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卓道着歉退开,不挡着他们交流,但也没离太远,方便下一次护小朋友。
祁清他爸手挥起来的后悔了,放在手心宠的宝贝儿子,到底舍不得碰一下,且也因为司卓刚才的动作脸色好了些,知道是和自己儿子一样的好孩子。可跟自己儿子谈恋爱,就是另一回事了。
祁清他爸口气不容回旋的说“你们这事,太胡闹了,赶紧断了,我给你转学。”
祁清一听转学慌了,又急又气,“凭什么啊,我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块儿怎么了?”
司卓捏了捏小朋友的手,让人冷静,多的却不能说出口。这是家事,他还是个外人。
祁清妈妈又心疼自己青团子,又不赞同青团子的做法,就像看小时候青团子想要其他小朋友的玩具。为人父母的自然想把最好的最顺着孩子心意的一股脑全捧在孩子眼前,可是父母眼里的孩子永远是懵懵懂懂,于是他们得想给孩子把关,哪个是短暂的快乐后患无穷,哪个是长长久久的简单幸福。小时候更非黑即白的对错好教,教他做正直善良明亮的人,才能过不害他人,不愧自己的生活。长大了,没那么多对错,是爸爸妈妈私心,想青团子过跟大多数人一样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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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妈妈轻轻的开口,“喜欢能持续多久?我知道你们在外面上学,没那么多人在意这个,可你能永远待在那边吗?回国以后呢?你能保证多少人接受你的选择,还是隐瞒起来,无法光明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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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妈妈看到祁清不服气就要张口,没给他机会,不带训斥,却并不温和的接着道:“你们现在是刚在一块儿,觉得一份喜欢什么都能不管不顾,可是将来日日月月年年的处理这些由这份喜欢带来的琐碎的不公平,你们还能保证自己的喜欢不会被消磨尽吗?倒不如,我跟爸爸给你重新换个环境,早点断了这份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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