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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圣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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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时骞捏着自己手里的银钱袋子, 在街上晃荡着,目光有些游离。

倒也不是为了满娘的事, 是因着他听到了那两个人提到了徐如妆的名字。

宫宴上, 他轻薄了一个女子,那时他想着自己是在皇城院墙之内, 待的,是曾经皇帝才能坐卧的榻上, 觉得他就像是天子老儿一般。即便只是一处冷宫, 也觉得格外尽性,折腾了许久, 可后来, 才在忽然间知道, 被他轻薄了的女子, 根本不是什么有心攀附高枝的宫女,而是徐家的姑娘。

徐家虽然算不得京中最有权势的人家,可徐如妆的名声一向是很好的, 要是让他娶这样的女子进门,日后被拘束着,他宁肯去死。

有这种嫡妻在后宅里,他被束缚着, 哪还有什么机会出来风.流快活?

只是想想那日的滋味, 顾时骞的心里,却有些惦记上了。

若是不看死板的性子,徐如妆的容貌身段儿, 他倒是也还算得上有七八分中意。

想着想着,他的脸上多了几分迷离的色气,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燥热,脚步一转,就往花楼去了。

进了花楼,熟门熟路地进了他常点的花娘的屋里头,银袋子往桌上一甩,目光却掠过了桌上的一卷画轴。

他一愣,顿时有些愕然,指着画上的人:“这是谁的画像?还是只是一幅画儿?”

花娘软着身子坐到了他的腿上,藕臂一抬就勾住了他的颈子:“您说这位是谁?”

“是谁?”顾时骞的目光直了,几乎要将那画看穿个洞儿出来。

有着这幅画摊开在这里,看着画中的人,顾时骞连面前弄姿搔首的花娘都懒得顾了,只一个劲儿地盯着那副画,有些期待地问道:“楼里又进了新的姑娘?带着来给爷看看?”

花娘推搡了他一把:“没良心的,说着心里念着芊芊,想着芊芊,来到之后,瞧见了更好的颜色,就走不动路了,您这出息。”

顾时骞一听,这事儿,有谱。顿时笑了,手揽上了身上人的腰,将桌上的钱袋子往她的面前捧:“芊芊也莫生气,我顾三爷就这浪荡性子,改不了了,只是,你可得知道,不管我身边莺莺燕燕来来回回,一直都待在我身边的,不就一个你,这还不算是给你面子吗?”

花娘一哼,启了唇:“偏不叫你如意,那画上的人,确有其人是没错,可是,却也不是你能随意惦记的。”

顾时骞眼睛一亮,紧接着皱了皱眉,着急说道:“为何不能?”

这画的画功精致,可他却也知道,既然是画,约莫是难以描绘出真人的七分面貌的,可现在眼前这幅画上的人,单是看画,五官明妍精致,看一眼,就足够引人心弦颤动,画都如此,真人估计,得是绝色了。

芊芊却将他推了出去:“去去去,去问别人去,你在我的屋里头,还惦记着别人,奴家近来,都不想再看到爷了。”

顾时骞没得知自己想知道的,一时间心下黯然,想知道画中人身份的念头,却是更加浓烈了。

他以为花娘芊芊会将画轴摊在桌上,是想给他引荐新来的颜色,却不想,她还真生上气了,既然这样,那给他看画,又有什么意思?

偏偏没能轻易得不到手的,就越想得到,心里惦念烧灼得厉害。

等顾时骞在花楼里转了一圈,却诧然发现,每间屋里头,都摆着同一幅画。

等他最后使了点银子,从楼里的鸨妈妈嘴里套出了消息,一脸震惊地喃喃:“怎会是她……”

***

武安伯府,薛礼的书房内。

薛礼正坐在自己的桌后,看着匆匆赶到的那个人,深深皱着眉。

这人是他的旧识,正任大理寺少卿兼吏部郎中的陈单,陈少卿见薛礼在听完他提到的事情之后,脸色十分阴沉,抿了抿唇,又开了口,说道:“许是只是有些……像,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

今日也是赶巧,他去花楼里逮他亡故的妻子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却不想,在花楼里,看到了薛礼女儿的画像。

若说薛礼的女儿,他能记得的,还是她小时候的模样,软糯糯的一只团子,初时见了花楼里的画像,根本瞧不出是谁来,若非听到自己侄子喃喃自语时提到的名字,根本不会把画像中那个容貌若仙的女孩儿,与自己记忆深处的白团子联系在一起。

薛令怡小时候虽然瘦,可脸上挂着的婴儿肥,却总减不下去,就算到了现在,她的脸颊,仍是嫩嘟嘟的。

薛礼的神情格外阴鸷,却又异常冷静,大掌按在自己书桌的桌面上:“此事,我知道了。”

陈单看着桌上渐渐出现的裂痕,笑容越来越僵。

原以为太平、安定了好多年,薛礼又远离京城,长了年岁,应是要比当初青年时候,要苍老一些的。可看他这英武样子,却像是根本不会老去一般,曾经是什么样子,如今就仍是什么样子。

见薛礼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陈单也不愿久待,他还要将自己小舅子给带回府上去,好生训诫训诫,于是拱了拱手:“薛将军既然已经知道这事了,如何处理,相比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陈某就不在此处指手画脚了,告辞。”

薛礼站起身来,将陈少卿送了出去。

刚走到书房门外,院子角门却急冲冲地冲进来了一个下人,一看到薛礼,立刻叫道:“爷,赶紧到正厅去,宫里头来了人,带着圣旨来了,您快去迎旨。”

陈单站在薛礼身边,往外走的步子却忽然顿了顿。

薛礼这些年未在京城,回来不久,就收到了圣旨,他心里好奇,想知道嘉景帝又吩咐了何事。

如今的这位天子,心思格外难测,没人能猜得透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当初是他让薛礼离开了京城,又是他让薛礼回来,嘉景皇帝对薛礼的态度到底如何,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没有一人能猜得出来。

薛礼自是看懂了陈单的心思,他一向磊落,倒也不怕这事被别人知道。

再者说圣旨都到了,有什么事情,就算现在他遮着拦着,很快也是会叫人知道的。

陈单与薛礼一道走进了正厅。

正厅里,一位太监正在等着。

陈单见了这太监,几乎同时,便微微眯了眯眼。

陈单眼下也算是嘉景帝跟前的红人,直接到嘉景帝的金銮殿里的时候也有不少,算是对嘉景帝身边的那些内侍太监十分眼熟,却从未见过现在的这个。

他此时还未多疑,后来在听到了太监读出的圣旨之后,疑心高高升了起来。

紧紧盯着太监手里的圣旨看,看着太监握着圣旨的手流出来的一圈汗,泅染湿了圣旨的两端,陈单的眼珠子更是缓缓一转,猛然拉住了朝着那个太监步步紧逼的薛礼。

“那是假的。”陈单急叫道。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碰巧来到了薛家,却竟然碰上了这样的大事,假传圣旨,是谁拿着自己的命和家里九族八代的命在开玩笑?

陈单能瞧出来的问题,薛礼自然也看出来了,他的薄唇紧抿。

这是今日第二度,他须得拼了命地克制,才能压住心头的怒意了。

今日的头一次,还是陈单来与他说,他女儿的画像,被摆在了妓/坊的桌子上,被人传阅。这第二次,则是这个太监来说,说要让他女儿与韶茵公主一道去和亲。

这是什么屁话,他薛礼小半辈子都用在了上战场带兵打仗上,为了大大小小的战事,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若是嘉景皇帝真的黑着心想让他女儿去和亲……

薛礼极度震怒,却还是理智尚存,知道嘉景皇帝虽然生了个多疑的性子,但却不是个没分寸的昏君。再加上来宣旨的太监目光躲闪,声音都在颤,一时间心里更是笃定,这太监心里定然有鬼。

陈单想拉住薛礼,可他一介文弱书生,力气终究不敌薛礼,薛礼轻轻甩了一下胳膊,就挣脱了出去。

薛礼抬手,看上去是要去接住圣旨,姿势却不对,那小太监额上直冒冷汗,却丝毫不察,乖顺地把圣旨递了过去。

薛礼顺势,擒住了他的手腕,垂首一看,看见了那张圣旨,心头的笃定,却忽然弱了两分下去。

这圣旨上,玉玺的印章清晰,笔迹,也确实是嘉景皇帝的笔迹无疑。

薛礼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一把夺过来了圣旨。

圣旨上还有一句,说是让他女儿今日便与韶茵公主一道,上寺庙烧香拜佛之后,两人再一道回到宫中待嫁,他本以为这是张假的圣旨,可仔细检查之后,却又觉得,像是真的。

且假传圣旨这种事,确确实实是十分难以发生的。

如今不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时候,他身后还有薛家一大家子的人,若是为了女儿一个,抗旨不遵,他赴死都无惧,可却承受不起一大家子都跟着他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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