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宗韶在笑啊(1/2)
他夺去了宗韶拥有的一切,还装什么情深义重,宗韶不打他不杀他就是好的了。
陶挚再扑水洗去脸上的泪,缓一口气,镇定下自己,走回屋子去,宗韶仍茫然地站在那里没动,眼中晶莹,竟也是满眼的泪。
陶挚怜惜心伤,在门口站立一会儿,说:“去你的王府看看?那幅画应该还在?”花不在,画还在的。
宗韶没有应声,眼中大颗的泪落下来。
陶挚受不了,上前拉了他出来,上车辇,去福王府。
如果所有的旧迹都无法恢复旧日的情——陶挚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他握着宗韶的手,他不信他就不能握下去了。可是他已经不敢侧头看宗韶,只有寄希望于福王府。
福王府没有变,仍然有看院子的旧人,见他们进来,忙跪下行礼,“王爷!”欢喜的声音却转成疑惧,因为没有人回应他们。
宗韶向前走,陶挚却站在那里未动。
他忽然发现,福王府于他竟是最伤痛不想触碰的记忆。
因为在这里,宗韶和他说过离别。
陶挚站立,没有勇气再前行。
那时候宗韶那么坚决地一再说分开,他还是没有离去。
他们在这里拥有彼此。
那时候的自己,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
如果今日宗韶再说分离,他还可以承担吗?
当他拥有了一个国家,他的勇气却不复当初。他大约再也不会含泪留在宗韶身边,只为了彼此情分的继续。
那么他费尽心血保有的社稷江山,此后将是彻底的孤寂。
宗韶发现他没跟来,停住步,回身看向他。
熟悉的面孔,依然是宗韶,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仍然是亲人般的那个人,是他魂梦里的宗韶。
陶挚迈步前行,跟上去。
宗韶进正厅,看每一处。这里是宗韶的家,有宗韶所有的记忆。当然那记忆里更多的也许是简意。
简意因为安萱的缘故,对陶挚很愧疚。陶挚知道,简意不会跟宗韶走到一起,哪怕宗韶想重拾旧情,简意也决计逃避。喝多了酒的简意对陶挚保证:你放心,我决不招惹王爷,我得做个人,不能不是东西。
过正殿,前面是宗韶的卧房,那里面有大大的床,有琴……陶挚站在庭院里,没有勇气走进门去。卧房里有他们最美好的记忆,也有伤心别离。
宗韶进去了,好一会儿没有出来。
他会邀请自己看那幅画吗?
陶挚等待着,等待着宗韶伸出手来,像那次那样,拉住他衣袖……他等得太久,久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里,他只有挪开步,自己在院子里走,书房、画楼、玉缘楼、跑马场……
陶挚拿起弓箭,在这里宗韶教他平生第一次拿起弓,宗韶不在府中的时候,他就每天在这里练,乐此不疲,因为他想给宗韶看,我能射中靶心——
陶挚向靶心射去。
太久没射箭了,竟然偏了一些,便再射,再射。
他等待着宗韶走来,那样他就可以向宗韶笑着说当年没说的话:“你瞧我能射中靶心。”宗韶若一直不肯来,他就一直在这里等,他不会离开。
遥遥传来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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