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那么大呢(1/2)
清晨阳光洒在身上,微风不燥,适合睡觉。
罗斌随手把试卷往范伊依面前一甩,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范伊依一愣,捻起桌上皱巴巴的英语试卷半信半疑地看了一遍,每篇阅读理解都仔细地把对应答案划了出来,空白试卷写得满满当当。
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连几天罗斌都是这状态,发下的试卷不仅没扔还十分认真地做完了,范伊依颇为惊讶,盯着趴在桌上睡觉的罗斌仔细看了几遍,并没有被人掉包啊?
罗斌的双眼皮因为疲惫而折叠成三眼皮,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范伊依,范伊依吓了一跳,牛奶差点喷出来。
她心道还好,急忙把嘴里的牛奶咽下去,准备指责罗斌突然吓人,没想到罗斌一脸黑线地看着她,眉头深锁。
只见罗斌生无可恋地盯着她手上的牛奶盒子,欲言又止。
范伊依后知后觉,突然大笑起来。
她的确没把牛奶喷出来,但是下意识地掐住了牛奶盒子,像喷泉一样的牛奶顺着吸管呼啦喷了罗斌一身。
乳白色的牛奶沿着罗斌的裤子往下滴,非常惹人遐想,范伊依捂着嘴大笑。
罗斌无语地看着她,“范二,你说怎么办?”
范伊依冷静下来,看到他的裤子还忍不住想笑,背过脸正经道:“呐,给你。”
罗斌接过她的餐巾纸,嫌弃地擦着自己被漂白的裤子。
居然没有抓她的辫子,罗斌最近的反应格外奇怪,不仅没有和她斗嘴吵架,反而认认真真地做起英语试卷。
难不成真得有浪子回头一说吗?
罗斌擦了几遍还是没干净,准备起身去厕所洗一洗,除了刚才发怒了一下,似乎对范伊依没什么脾气了,范伊依忙道:“你去干嘛?”
“厕所。”
“哦,那个对不起啊。”范伊依别扭道,印象里和罗斌说对不起还是第一次呢,肉麻到自己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罗斌显然也很别扭,他耳根发红,随口“嗯”了一声就飞快地逃离“车祸现场”,范伊依整理着桌上一沓乱七八糟的英语试卷,转头瞥了眼罗斌的凳子,残留的牛奶还在沿着凳子腿往下慢慢流淌。
仿佛橘黄色的凳子流出了乳白色的汗水,她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蹲在凳子旁把上面牛奶擦干净。
总算不会有碍观瞻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继续收拾自己的试卷,若无其事地抱着试卷站在讲台上。
“我要去交英语试卷了,你们谁还没交,赶紧交啊?”
“我,我!”几个围在一起手指如飞抄答案的男生高举着双手。
“快点哦,罗斌都交了,你们竟然还没写完?”范伊依嫌弃道。
那几个男生一愣,哈哈大笑道:“他肯定也是抄的啦。”
“……”
范伊依一怔,怎么可能?看他每天困成那个样子,还有英语试卷上的笔记不像啊。
“再给你们1分钟,再写不完待会自己去交,我要走了。”
“别别,课代表,我们马上抄完。”那几个男生连忙敛起笑容,要知道英语老师的啰嗦那是全校出名,被她念一遍耳朵得重三百斤。
罗斌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从后门溜进了教室,看到被擦的干净整洁的凳子和桌面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向站在讲台前收作业的范伊依,范伊依别过脸没有看他,继续和庞熊说笑。
罗斌无趣地坐在座位上,左顾右盼之后从书桌里掏出一沓试卷,看了眼上面的名字,物理试卷。
他想了想把物理试卷塞进课桌,埋头在书包里翻出昨天新买的英语卷子,和封面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打开试卷认真地思索起来。
范伊依抱着厚厚一沓试卷走出教室往后看了一眼,罗斌咬着笔,抓着脑袋费劲思考题目,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至少在写作业的时候,不那么讨人厌。
陆原提着一个木箱喜笑颜开地走过来冲范伊依打了个招呼,范伊依打量着他手上的木头箱子,像是古代送饭的那种木箱子,不过是长方体没盖子,上面一个很高的把手,里面装着各种瓶瓶罐罐。
“班长,这是干嘛呀?”
陆原低头看了眼篮子,笑道:“下节化学课,化学老师要给我们做实验。”
“哦。”范伊依两眼发光,盯着篮子里面装着各种化学药品的瓶子,看起来很好玩。
“伊依,你还是赶紧交作业去吧。”陆原提起手避开凑过来的范伊依。
“这个可不能随便玩,里面有易燃易爆炸的药品。”
“……”
范伊依甩着辫子走开了,陆原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放在讲台上,出去休息的同学们一个个凑近讲台,好奇地看着里面的药剂瓶。
“什么东西啊?班长。”
“化学老师做实验用的,你们别碰啊?”陆原护着那箱药瓶喝道。
越是掩藏越是好奇,实验课本就稀少,大家对于这些化学物品更是好奇心甚,说不让碰,大家还是像一群嗡嗡的苍蝇围在讲台上,轰都轰不走,好像里面装着吸引人的神秘物质。
陆原无奈,高声道:“化学老师说上课前检查作业,没写完化学练习册的都罚站。”
大家一愣,面面相觑。
什么作业,还有化学作业?
卧槽!什么时候布置了作业,你写完了吗?
我还没,你呢?
我也没。
……
“班长你不早说!”
陆原无辜地摊手,怪我喽,你们还不快补作业,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大家顾不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化学老师可是有罚站的前科啊,太吓人太尴尬了,而且化学老师惩罚人才不管你是女孩子就手下留情呢。
不是说人越老,心越善吗?怎么还是反过来的呢?
杨琴翻箱倒柜急急忙忙地找自己的化学练习册,整理的井井有条的书本一阵□□之后,成了一个比萨斜塔,摇摇欲坠地勉力维持着平衡。
“纪沫,你写完化学作业了吗?借我抄一下行吗?”杨琴急切道。
靠着墙壁发呆的纪沫淡淡看了她一眼,杨琴抱着化学课本两眼通红地恳求她,她说
道:“我还没写。”
卧槽,你没写你这么淡定,杨琴怀疑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想起高一的时候纪沫好像是因为没写作业还是没带书被化学老师罚站了。
英雄孤胆,这么淡定着实令人佩服。
她是真没写,没兴趣写,也没心情。
杨琴转过身和后桌飞速地抄着答案,她推了推还在发呆的纪沫,把自己的练习册传了过来说道:“纪沫,快抄吧,不然待会化学老师要检查作业,没写的就要罚站。”
罚站就罚站吧,反正她也不是没被罚站过。
她木然点点头,道谢道:“好,谢谢你。”
上课铃响,杨琴连忙把笔记本摊在桌子上,化学老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上他的课桌子上必须有笔记本,一定要做笔记,每个学期还得在学期末交上去给他检查一下笔记本。
和他的名字一样古板,张正居,一点也不通情达理。
她没打算抄,反正化学老师已经进来了,她也没机会抄了。
张正居穿得一本正经,提着一个公文包走进教室,走过来时瞥了眼发呆的纪沫,什么也没说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走上了讲台。
“纪沫,你看,那里。”杨琴小心翼翼地凑到她耳边,眼神示意着面前的公文包。
纪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什么稀奇的,一只黑色布质公文包而已,边缘还磨损起球,看起来用了颇久了。
她一脸平静地看着杨琴,没什么好看的呀。
杨琴一愣,纪沫实在太没有八卦细胞了吧,那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她指了指包包说:“你看那个,是不是标签啊?”
标签,杨琴不说,她真得没注意到,当时只是心不在焉地粗略扫了一眼,她这才注意到那只老旧的黑包上挂着一只红色吊牌,随风摇动,红与黑异常醒目。
用了这么久,居然连吊牌都没拆,她大概明白杨琴的意思了。
趁着化学老师还在靠门的那一排检查作业的时候,杨琴忍不住要和后桌分享这一重大发现,两个人悄咪咪地说着这个事,不时偷笑。
你们说化学老师每天穿得跟去参加联合国会议似的,居然还不舍得把包上的标签拆掉。
是不是那个包特别贵啊?
……
原来你们也会去这样议论别人,她不是那一个众矢之的,纪沫沉默地靠着墙听她们在耳边絮絮叨叨。
“老师过来了。”她轻声提醒道。
张正居板着脸走到纪沫桌子面前,杨琴把练习册小心地放在桌子右上角等待他的检验,纪沫淡定地把练习册拿出来交到他手上。
在杨琴看来,纪沫简直平静地像是躺在断头台上的临死之人,大无畏精神可歌可泣啊。
张正居翻开她的练习册,两边眉毛剧烈地抖动,检查了这么多,纪沫居然没写,杨琴按着书包带子不敢说话。
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首先是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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