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食面鬼（二）（1/2）

那是一段两分钟视镜。女主角站在天台思考人生的长镜头，分镜从全景推进，然后怼在女主脸上捕捉她内心煎熬的微表情。

片段里出演女主的是20岁小花黎生，凭借一部青春系电影进入大众眼球，被誉为年轻一代中的演技派。

“她之所以被叫演技派，是因为她不够好看。”方翠婼苛刻地抿了口咖啡。

句阅頔用客观的眼神评判了下，还是忍不住问：“这还不够好看？”

不是网红大眼睛小鼻子尖下巴，黎生的脸型偏英气，大眼睛高鼻梁，下颚骨处有个弯曲的角度，但胜在脸小。整体效果不论放国内国外，都能称得上大美女。

方翠婼嗤笑，给句阅頔调出另一张图片：“这个是公司给她精修过的照片，她的嘴有些凸，山根又低，这些在她脸上看正面异常和谐，但侧面实在是太多硬伤。公司考虑过要不要给她整容，但咨询过医生微整达不到更好看的效果。”

她用手指轻描淡写地在黎生脸上勾画：“可是在试镜的带子里，她的鼻梁，嘴巴明显有了变化。”视频暂停在黎生的侧脸，“正面没有变化，侧脸简直是另一个人。”

句阅頔看的懵懂，这样一张张对比他才发现确实相貌是出现了改变。他思索着，方翠婼又给她打开了新的视频：“这个。”

李雅塔，年龄24，是婷娜公司捧红的第一个女偶像，最近虽然被更年轻的小花后来居上，可是像这种比较御的角色，她肯定是首选。

片段是女主被一群人围住讨要说法。镜头里梳着马尾辫的女主角七分傲慢三分慌乱，即使被众人攻击还是高高扬着下巴。

方翠婼干脆准确地按下了暂停，分屏打开一张她的硬照。

“她的问题是额头窄下巴长，但是视频里这个问题被解决了。”她长长地呼气，又喝了口咖啡，“所以她们都被叫停。”

“你们公司这么严格？”

“不是严格，叫停是因为之前还有一个……情况比他们严重得多。”方翠婼精致的眉梢扬起，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打开了最后一个视频。

那是句阅頔叫不出名字的女演员，她演的是和情人的对手戏，里面她必须又哭又笑。女演员演得很好，长相和前两个视频里的黎生和李雅塔相似。

“这是方宁，我的表姐。”方萃婼又一次叹气，语气里居然有了一丝悲悯的意味，“她不好看——作为一个演员来说。”

句阅頔捧着牛奶，不敢确定自己居然产生了一种想来一份爆米花的冲动，他收了收下巴，用马克杯掩饰自己微翘的唇角，“这位女士，虽然我不是按时间收费的，但我还是想先听重点。”

“她是原定这部戏的女主角，导演起初以为她是上镜所以镜头中效果比她现实长相好看。”方萃婼不自觉皱眉，“没想到都已经开机了，方宁突然来公司闹。

“她说我们拍的根本不是她，来质问我们为什么要偷偷换一个女演员。”

句阅頔放下了牛奶杯，这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电脑屏幕上。他按下加速键，两倍速，四倍速，八倍速播放之前的片段，不时按下暂停，眼睛半晌没有眨动，直到眼部肌肉向他表达了抗议。

他揉揉眼睛，抬头看方萃婼时都有一瞬的扭曲。

“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方萃婼被他阴郁深邃如蛇的眼神望了一眼，汗毛都立起来了。

“我想找个时间去见见这三个演员。”句阅頔合上电脑。鬼怪有特殊的波频，而视频播放时可以加速或者减速时间，所以能将它们可视化。像这次遇到的情况很大程度是鬼上身，不过单看影像实在是没有发现。

服务生正巧过来询问咖啡是否需要续杯，方萃婼很随和地正准备把杯子递给他，听见句阅頔的话，她手一抖咖啡杯差点滚落。

“怎么了方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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