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2)
而且若不是亲手废了陈子临,她也看不到这个向来温文尔雅的人被剥掉大先生的皮之后是什么样的癫狂。
她现在明白了谢清平的无眠。
敬重多年的师父,是维护谢清平统治体系的伥鬼;那其他人呢?载着百年一叶门的其他人,不也都被驯化成了屈从的怪物,让为人之恶肆意流淌在落枫山?在淹没一切的浊流之中,她又当如何才救得了这大厦将倾?
她提拔的无不是眼中有光采的青年弟子,固然笨拙她也心喜。那些稍善取巧一点的都没有用,因为她害怕突然中空的一叶门再从根烂掉。
他们都很单薄,和她一样单薄。但是她要当得起这个掌门。
房顶太窄、太紧,她要看到夜空,看见银河才觉得安心,一如在雪山上悟刀的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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