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1/2）

沈节在这三天内只做了两件事情：杀人，任人。

杀人，她每下令杀死一个人都要在心里计一次数：到了第三天万籁俱寂的午夜，她杀了三十一人，废了一人。

废的那人是陈子临，她昔日的师父，在杀死谢清平后的悬崖上为她垫脚的人。

多亏了他让她把一叶门握到了手里，也多亏他，她才能看得见如今的一叶门究竟是何等的荒诞。

四日前，谢清平死了。但是白虎堂五长老没有死，十二房的长师没有废，赏罚师父手下的四十五名听风弟子还在落枫山各处捕风捉影审讯封缄。她沈节做了掌门，一叶门却还走在前日、大前日、十五年前的轨迹上，所有的弟子仍然勾心斗角、战战兢兢。

这便不对！

白虎堂、十二房、赏罚司至少共六十二人，全都系在陈子临的身上；斩断陈子临，这条死而不僵的百足之虫就能在失了首尾之后，再失脊梁。

那日与他夜谈过后沈节其实没有去睡，她摸黑去看望了松师傅——这才知道，她手刃谢清平后为何一叶门中仍无波无澜，仅存的星点回音又马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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