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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 罪恶之地，在多个宗教中都有类似的概念，顾淮叶最熟悉的两种来自佛教和基督教。

地狱观不是佛教义理的核心，佛教的地狱观一直都比较混乱, 但是主流的几种都极其残忍，残忍到顾淮叶看描述都会生理不适，这里就不讲了。

高炘作为一个标准的理科爱好者, 周围又没有信仰宗教的人，对宗教的浅薄认知基本完全来自臆想。这次为了考试去了解佛教的四大地狱，看到裂如红莲地狱整个人基本就自闭了，差点没写信举报出题老师。

顾淮叶安慰他：“别这样,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这些又不是真的，唯物主义者无所畏惧好吗。”

沈昭叼着笔附和道：“你小时候都不看《聪明的一休》的吗，一休不是说了, 佛界易入, 魔界难进，佛祖哪有空管你，他最多摸摸你的头说唉傻逼。”

顾淮叶：“那句话是这么理解的吗你不要乱说……”

高炘正色道：“说真的, 你们心目中最恐怖，最害怕的境地是什么啊？从唯物角度上说, 不扯宗教那一套。毕竟hell这个词还是死地古称的一种, 出题人也不太可能真的让我们来设计地狱, 只是让我们去猜想死地的状况。”

死地这个称呼是近代才有的, 在古代典籍里，死地一般有两种称呼：“初来之乡”和“hell”。

前一个算中性词，后一个就带着很明显的负面属性。

死地的定义也只是物理法则混乱的飞地。

沈昭想了想：“嗯……正经来说，可能是在意的人都不在了，并且还是因为我吧，我做错了事情，导致大家的生活一团糟。”

顾淮叶：“我不知道诶，我再想想。其实……我觉得只要还活着就好吧，一切事情都会过去的，我们也总是会放下，会算了，只要不死掉，总会变好的。”

高炘点点头：“那我们结合一下反过来试试，一切事物都在无法挽回地变糟，而且还是因为你做错了事情。”

顾淮叶：“我觉得做错事情这个部分不用强调，做对了事情也会导致事情变糟不是更狠嘛。”

她想了想：“还可以借鉴一下佛教的孤独地狱，你永远无法知道自己可能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不管你是在做坏事还是在做好事。”

沈昭自然而然地推断下去：“那么这样就会导致……所有人都会做坏事，而且唯恐做的不多，反正也不会有报应。”

“一切都在变坏，今天比昨天更糟糕，明天比今天更惨，一开始就一手烂牌，而且越打越糟糕。”高炘说：“这样的日子还不会有尽头，不会有死亡作为终结。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永无止境的失败，永无止境的糟糕。”

“今天父母离散，明天饥寒交迫，后天举世唾骂，走尽了上坡路，就是地狱了。”

“所以我们怎么来表达这些内容？”沈昭问：“大家有什么想法吗？”

第三场考核在五天后开始，顾淮叶他们设计的题目因为提交的早，编号比较靠前，相应的，他们领到的考题号就偏后。

“不知道会是什么内容。”顾淮叶拿着那张标着数字的小卡片：“这种考试也太刺激了吧，内容是让学生去地狱走一遭，看谁表现得好，像养蛊似的。”

“还算合理。”高炘回答她：“毕竟不管以后走科研还是去警界，总要和死地扯上关系。死地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出题的人可能想考察大家的紧急逃脱能力？”

“死地的两种古称似乎差别很大。”

“确实。”高炘说：“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关于死地的记载十分少，连伏尼契手稿上都只有寥寥几句，还很玄乎。”

“诶，校门口那座斜塔我记得就是纪念伏尼契手稿的。”

“不是哦。”顾淮叶纠正道：“那是阿勒格尼纪念塔，纪念的是阿勒格尼事件，主要是纪念在那次事件中牺牲的人。”

“伏尼契手稿就是阿勒格尼事件里发现的，差不多嘛。”沈昭并不在意，随口应了一句。

顾淮叶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十分好看的九方凌老师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不认识的学长学姐。

“同学们我们这次考试是全程监控的哦，”九方凌老师环视全场：“我也会一直监控大家的脑电波，如果出现异常会立刻停止精神魔法的使用，所以不要有顾虑，请尽力去完成考核要求。”

考核正式开始之前，几位看着很陌生的学长学姐走进来，检查了一下大家有没有违规使用魔法卷轴或者魔法物品。

其中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相很严肃的学姐还特意停在她面前，倒没有着重检查她，只是很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边看还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原来喜欢这种长得幼齿又胸大的。”

“……真是个变态。”

顾淮叶：？？？

她乖乖戴好降噪耳机，看着九方凌老师连续拆了几个卷轴，协同几个学长学姐开始使用精神魔法。

和历史源远流长的基础魔法相比，精神魔法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学科，所以精神魔法的命名方式也与基础魔法不同。

基础魔法，比如说“清洁一新”，这是个已经有上千年历史的魔咒，发明者已不可考。而精神魔法的发明者，很大一部分都还在人世，这些魔法也毫无意外地以发明者的名字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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