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1/2）

“感觉怎么样？未来有没有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王博用食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禹羲没有答话，半坐起来，盖在他身上的毯子往下滑到大腿上。

“美梦成真复方药剂？”他看了一眼搁在一边的马克杯：“我完全没想到，很厉害。”

“多谢夸奖。”王博礼貌地笑了笑：“我可没有第二杯了。”

“一定会发生……”禹羲不自觉地小声重复了脑海里在想的字句。

“是的, 一定会发生。”王博答应了一声：“杨知许杨校长也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他的实验数据显示，美梦成真复方药剂呈现出来的场景, 就是百分百会发生。听说杨院长今年也会出席交流会，我还打算去向他请教。”

“杨校长自从卸任校长之后，很少参与外界活动。”禹羲显然早就听过这位传奇人物的大名。杨知许校长的天赋数值至今还屹立在十字蔷薇俱乐部的最顶端。

“他的关门弟子陈签教授邀请他来的，杨校长一直很喜欢他, 而且他真的太久没出席过活动了。”王博心不在焉地随口说道, 右手在空白的草稿纸上飞快计算着。

正说着，禹羲看见一封信从半开的窗户“咻”地飞进来，在空中停了半秒, 干净利落地把自己塞在了禹羲手里。

禹羲：速至B栋502室。吴期邈留。

禹羲反复看了两遍, 并没有回想起自己又什么该被面谈的错误。总不会是叫他过去批评前几天忒休斯之船的测试成绩吧……

他匆匆上了五楼，还没到502室前，就听见很大的标准日漫背景音乐, 来源正是502室。

敲门进去，发现吴教授和另一个皮肤黝黑的胖乎乎老人并排坐在一起, 聚精会神地……看《七龙珠》。

好像是大结局, 最后一句话是“七龙珠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投影出来的屏幕上, 孙悟空慢慢从小长大，最后回过头来冲镜头笑了一笑。

吴教授扯了一张抽纸递给身边的老人，他年纪应该已经很大了，满脸皱纹，哭得一塌糊涂，边哭边说：“《七龙珠》真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禹羲默默地看着他们，吴期邈教授赶紧转移话题：“不是说要见见我们现在最好的学生吗，人叫过来了，杨校长待会儿再哭吧。”

胖乎乎的老人用纸巾把脸上最后几颗眼泪抹掉：“你们九方校长真的太厉害了，他给我推荐了很多部好看的动漫和电影，果然当初看好他没错。”

九方校长是个电影狂热爱好者，就连他出的考题通常都会带有一些喜爱的电影元素。比如俱乐部请他出的一套初试题目，就光明正大（臭不要脸）地用了《cube》里的立方体高度精密迷宫。

禹羲只是不知道……传说中不世出的天才杨知许校长也如此热爱漫画。他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即使他目前对动漫完全没兴趣。

“禹羲是吧。”杨校长身后的投屏仪终于关上了，室内的灯光也明亮了不少，杨校长端正了表情，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先开了个玩笑：“小伙子长得很不错嘛，就坐那儿吧，别站着了，咱们随便聊聊。”

“有读过《月中人或论月球之旅》吗？”杨校长笑眯眯地问。

《月中人或论月球之旅》，是十七世纪英国圣公会主教弗朗西斯·戈德温关于空间魔法的著作。他在其中提到过三种可以用来发展空间魔法的矿石，分别叫Poleastis、Macbrus和Ebelus。虽然受时代所限，书中提到的空间魔法模型十分简陋，且出现较多错误，但仍然被认为极大地拓宽了空间魔法的边界。

禹羲点点头：“粗略读过，弗朗西斯很多观点都来自《木林集》。”

“《木林集》太晦涩，但其中提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观点，自然界厌恶真空。”杨校长说：“要是有兴趣，不妨往空间魔法这边发展，这一块我们停滞得太久了。”

禹羲笑了笑：“做完手上的工作，可能会考虑去看看空间魔法。”

“听吴老师说，你最近在研究预言魔法？进度怎么样？”杨校长接着问：“选了块硬骨头啊。”

禹羲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学的东西还不多，更前端的理论还没涉及到，导师也不建议选太困难的课题，就推荐了挺万金油的预言魔法。”

“精神魔法类确实算相对简单的了，”杨知许校长点点头：“自从伏尼契手稿问世以来。”

“连最近几届俱乐部成员选拔也大部分用的是精神魔法。”吴教授接了一句：“我们当年都是抄着魔杖就上场了，伤病自负，现在好多了。”

杨知许来了兴趣，坐起来问道：“现在的孩子都考什么啊，我好多年没参加一线考试了。”

吴教授遥遥指了下窗外：“比如正在进行的第二轮考试，用的是前几届设计的魔法模型，要求学生完成特定目标。”

禹羲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用前几届的？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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