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爱在心间（1/2）

元旦当天，人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里，姜北却因为伤势的原因，不得不提早离开，去医院看病。

姚深远扶着他下楼，让他坐进了赵司机的车里，说，“抱歉，不能陪你去医院。费将军在这，实在是走不开。”

姜北朝他摆摆手，“我懂。医院有孙岚在，不用操心。”

“我下次带你去吃高级餐厅。”他说完，关上门，隔着玻璃窗挥手。

车子开动了，才开出几米，他便已转身往城堡那边走。姜北坐在车里，回头望向姚深远的背影，看着他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不见。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姜北知道他们之间也渐行渐远，就像他永远等不到姚深远承诺的高级餐厅。他总有无数的借口推脱。姚深远还是老样子，只是现在的姜北不再会为他难过。

赵司机不算老师傅，驾龄十几年，但车开得非常平稳。姜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要躺下，忽然嗅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忍不住乐了，“你身上有一股香水味儿，我好像在哪闻过？”

他凑近想要闻个清楚，赵司机却像是吓了一跳，突然身子倾向一边。

“干嘛？反应这么大？”姜北扶着椅背，说，“看来你昨晚有艳遇了，是怎样的Omega？”

赵司机打开窗户，把空调拨到最大档，半晌才说，“没什么。”

姜北笑道，“我见你经常会看薛宛如，你喜欢她那种类型的？”

“她是家里的女主人，我怎么配得上，”赵司机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很美。”

姜北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出薛宛如的美丽，在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她吞云吐雾的模样。

“是吗？我不觉得。”姜北道。

“那是因为你不懂！”赵司机吼道。

姜北愣住了。赵司机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闭了嘴。

元旦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前来看病的人排起长龙，把出口堵得水泄不通。赵司机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刚停稳，一位护士拖着轮椅过来了。

“姚先生已经预约好了单人病房，请您跟我来。”护士把姜北扶上车，推着他往里走。

姜北说，“你们这么忙，还有时间来找我？”

护士微微一笑，道，“姚家是VIP客户，待遇自然不一样。”

她把姜北推进单人间，待医生看过之后，拍片，抽血，又七七八八开了一堆药，给他敷上，总算是完成了。护士正要离开，姜北却拉住他。

“找孙医生的话，他在急诊科那边。”她说。

姜北拖着破轮椅在医院里晃了半天，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硬是被他走了整整一个多钟头。他终于找到了孙岚。此时他的老朋友正站在急诊室的收费站前，身边围着一群人。

姜北刚接近，就听见那群人议论纷纷。

“那老不死的，急救还要花钱。怎么拿得出钱啊。”

“要不就放弃算了，反正病得那么重。”

姜北拿胳膊肘戳了戳孙岚，抢过他手里拿着的一叠名单，随意翻着，“这么忙啊。”

“急诊科就没有闲的时候。”孙岚眼里全是血丝，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不住地抱怨，“刚给一个车祸病人开了刀，缝了二十多针。这还算好的。昨晚送进了个6岁的小男孩，你猜怎么着？竟然喝农药自杀。”

他翻开其中一页名单，抖了抖，说，“问题在于，这孩子的家人一直没出现，手术同意书还是我帮忙签的。这个做法不合规范。”

姜北的眼睛定在那一页上，他抢过那份名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嘴里喃喃道，“这孩子我可能认识。”

孙岚带他去了那间病房。那是一个嘈杂的多人病房，来来去去堆满了人，姜北擦着别人的肩头才挤到最里面。与外面的嘈杂相比，张悬的病床前空荡荡的。男孩虚弱地陷在床垫间，上面盖着被子。他的脸似乎和被子的颜色融为了一体。

“张悬。”姜北小声地叫出他的名字。

男孩一动不动，像是再也听不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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