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进化（1/2）

无法知道已经过去多久。

在这种被黑暗沦陷的地方，时间已经失效。

它听着牢中水滴声，和自己心跳声度日，勉强确认生命没有被黑暗吞噬。

寓言之龙的蛊惑声愈来愈大，每日吵得它无法入睡。

见它不回应，寓言之龙一天比一天焦躁，在它神识里吵吵嚷嚷，一时用利益诱惑，一时用威胁恐吓，诸如什么“把身体交给我，诬陷你的我都会帮你一一毁灭”诸如什么“要是不听我的话，你就等着永远被遗忘，直到被时间磨成灰烬”。

不过它并不在意被诬陷，也不在意会不会被磨成灰烬。

它只在意一件事。

现在这件事实现了——

龙辰来了。

即使在这样的黑暗中，龙辰仍然能保持他独有的光彩，而它却隐没在黑暗深处，看着龙辰，就像在地狱仰望阳光。

它欣喜若狂，冲到结界处，双手撑着坚不可摧的结界，与龙辰对视。

“你终于来了！！”

龙辰果然向她展示笑容，但这个笑容很勉强，“你一点也没变。”

“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哦？”龙辰象征性扫视自己全身上下，“我哪里变了？”

“你变得不开心了首发

龙辰一瞬间僵住，他忽然间泄了气，双眼躲闪地看向它，迟疑道：“不恨我吗？”

它诧异道：“我什么要恨你？”

“因为我没有对族长说出真相。我知道，不是你偷的剑。”

“那不重要。”

龙辰发现，到现在，他竟无法理解它的想法了，“这样都不重要，还有什么重要？”

它笑道：“你愿意看我，愿意和我说话很重要。”

龙辰心中酸楚，多么卑微的要求。

龙辰无法再在它那副单纯、又充满希冀的眼神下多停留一瞬，转过身，几乎落荒而逃。

它冲着龙辰背影的光抬高声音：“你会再来看我的吧？”

龙辰攥紧拳，“......对不起。”

它反驳：“为什么道歉，你是我的亲人啊。”

听到此，龙辰就再也无法停下脚步，瞬间消失了。

-

审判之地。

二支龙脉的长辈们都站在高台之上，目色如炬，瞪着台下审判场中心那条万夫所指的罪龙。

经过龙族一战，二支龙脉折损不少血脉，投在它身上的目光，除了难以克制的厌恶，更多了极度的憎恨。

但它浑然不理会这些毒蛇般的目光，却在高台上寻找龙辰的身影。

啊，找到了。

它冲龙辰笑起来，对龙辰再没有来看望它的责怪情绪，在看到龙辰时全部瓦解了。

但龙辰还是躲避着它的目光。

静默，怨毒从每个贵族眼中生长出来，如藤蔓缠绕它全身，勒紧。

片刻后，龙卿灵竟然被带到它身边。

它很诧异，它以为龙卿灵这样的贵族，无论犯怎样的罪责都不会被追究的。

祖先坐在最高处，像神明一样漠视他们。

一位族长发问，声音如寒冰：“觉得是黑龙偷盗玉剑的，请表态吧。”

顿时审判台上一层又一层的贵族们举起手。

它不在乎，只是看着龙辰。

龙辰的手颤抖着，举了起来。

它微微张开嘴，身体抖动一下，但即刻归于沉寂。

“好。”族长的目光投到龙卿灵身上，“觉得是龙卿灵——”

它直接打断族长的问题：“我承认了。是我偷的。”

它说了此生唯一一句谎话。

审判台顿时又陷入沉寂。

龙辰和龙卿灵的目光一致投到它的身上，带着不可置信。

每个贵族表情都阴晴不定。

当然，大部分贵族都深信，只有它这样的杂种才会干出这样的劣迹，但族长们心中很清楚，龙卿灵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这种大事，真相很容易被查出来。

但现下二支龙脉已向一支龙脉求和，若向龙卿灵问责，斩了她，无异于向一支龙脉宣战。

他们不需要真相。

只需要一个维持和平的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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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在处决命令发出之前，龙辰挣扎着，像要为它说些什么，但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半个字。

族长宣布：“处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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