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季北第二天还是走了。即使昨晚两个人看完了电影，他情绪波动，刘宇燃也格外温柔，在床上耳鬓厮磨，煞是温情。

季北有极强的直觉机能，在他遇上刘宇燃之后，警告的红灯就一直闪，他无视至今，自爆了，纵使他再胆大包天，也不得不聪明地退了一步。

季北一夜没睡，听着刘宇燃在旁边均匀的呼吸。侧了身子，看着黑暗里刘宇燃的眉眼，用眼神轻轻地勾勒着。陈杨问过他很多次到底喜欢刘宇燃什么，他也问过自己很多次。眼下看着刘宇燃闭着的双眼，毫无防备的熟睡样子，他的心像比婴儿的脸颊还要软，像浸在剂量巨大的烈**里，鼓动着，跳跃着，让他无计可施。

微亮的晨光里，季北爬了起来。他俯身想亲一下刘宇燃，最终只停在几厘米处，慢慢起身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自己也知道，刘宇燃并不喜欢他。

所以他没有资格亲吻没有意识的刘宇燃。

季北回家之后，刘宇燃打了他几个电话。他把手机抛得老远，才克制住了自己没去按接听键。他和刘宇燃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近到他时常会忘记绝对不能忘记的一件事。他必须撤退一步。

季北昨晚一夜没睡，晚上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手边空荡荡的，被单里只有他一个人的体温。他忍不住想到无数个夜晚里，汗涔涔的刘宇燃，头发湿了一些，脸上带着狠厉的沉迷，还有偶尔温柔的亲吻，印在他的额头，脸颊，脖子，锁骨里。

大片的茫然，还有愈演愈烈的喜欢，把季北包围得严严实实。

他唉了一声，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季北晾了刘宇燃一周，刘宇燃没有再联系他了。季北数了一下，五个电话，两条短信，算上他免费陪睡的价值，确实是刚刚好地让他了解到自己的斤两。

新学期开始，文理分班。季北站在公告栏里找自己名字，自己的没找到，反倒先找到了刘宇燃的。看着刘宇燃名字上面写的理科一班，他霎时不知道该哭该笑。

季北再往下看，看到自己的名字和陈杨，司徒易摆在一起，心里畅快了不少。

他确认了一下新班的位置，转过身，意外地对上了刘宇燃熟悉的，冰冷的眼睛。

刘宇燃站在他的三步外，刚刚入春的季节里，他单穿了一件那天季北在医院穿的卫衣，面色不善，冷气腾腾。

季北扭头确认了一下，发现他确实是在看自己，于是扯出一个笑，问道：“选理科了？”

刘宇燃没回答，眼睛半睁不睁地看着他。

季北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那我先上去了。”说完绕过了刘宇燃。

刘宇燃站在原地，动也没动，任季北独自上了楼梯。

季北算是销声匿迹了半个寒假，司徒易和陈杨都想找他算清楚帐，结果两个人同时进了教室，面面相觑着，都以为对方不知道季北和刘宇燃那点事，双双沉默了。

季北乐得清闲，选了刘宇燃在之前班上坐的窗边的位置，托着腮帮子看着窗外发呆。

老天爷仿佛知道他这一周欠了刘宇燃不少额度一样，季北又看到了刘宇燃。

报道第一天，刘宇燃站在绿茵茵的操场上，面前是一个小个子的短发女生。那个女生几乎缩成一团，紧张地跟他说着什么。刘宇燃面露不耐地回了几句，就迈开步子就走。

刘宇燃转身的时候，突然朝季北这边看了过来。季北吓得赶紧把目光转走，又觉得自己这番动作实为多余。

上了一上午课，那个女生的身影还在季北眼前徘徊着。他轻轻松松地想，说不定那是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穿越过来的自己。

还好在这个时空里他还是男生。

季北转了一下笔，停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季北没有故意想晾着刘宇燃的意思，司徒易和陈杨也不给他任何去贴刘宇燃的机会。下午一放学，两人一左一右，热火朝天地，一个邀他去家里打游戏，一个说去吃烧烤，季北好不容易插进一句话，说要回家吃饭，赶紧溜了。

季北绕到停自行车的地方，想捱十分钟等司徒易和陈杨走了再走。他划开手机，看到刘宇燃十分钟前给他发的短信。

“我想你了。”

季北的手就开始抖。

他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等手不抖了，按了回复键，光标在空格里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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