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宫,凤将竭(1/2)
漫步云端,天界已有人心惶惶之态。看来这火神的好歹关乎天后的心情,天后若心情糟糕,整个九重天上就没几个人敢笑了。
“缘机仙子何往?”润玉叫住在栖梧宫外徘徊良久忽而又欲走的缘机仙子。
霓漫天之前几次见缘机,她都是端庄高雅,一副世外高人模样,怎知这次满头淋漓的大汗,活像换了个人。
缘机转过脖子,乍见与霓漫天同行的润玉,忙自扑了过来,“大殿救我!小仙可实在没辙了,望大殿替小仙在天后面前说说情啊。”
润玉咋舌道,“缘机仙子所犯何错,竟要如此?”
缘机仙子气都来不及喘,拂袖说到,“小仙当初为锦觅编排命数的时候,受到多方嘱托,不得已在锦觅命数中加了个掣肘,下界何人要娶锦觅,定会一衰到底。怎知如今是旭凤殿下要娶锦觅,单看二殿下这次重伤回天,天后定将我拿去治罪的。”
当初锦觅下凡历劫前,缘机仙子受到几方为难,有的要杀,有的要保。可要保的也没说清楚,单是删干净了锦觅命中的情缘,还叫缘机审之又审,一定不能给任何人有娶锦觅的可乘之机。结果这位仁兄自己一时脑热也下了界,这可乘之机,别人没有,他自己那儿也并没有留下后门,这个脑热之人正是如今躺在栖梧宫中的暴力凤凰。
霓漫天颇感好笑,想那凤凰可是被自己下的掣肘克死了。虽说他当初下界时冠冕堂皇说为保护锦觅,但明明就是去蓄意谈一场恋爱,更可气的是,这场恋爱的最终结局不会是婚姻,因为路子早已被他自己堵死。
润玉在旁安抚缘机,“天后如今担心二弟的伤情,恐怕还想不到拿你问罪。不过缘机仙子也可放心,此事与你关系不大,二弟是受人刺杀而亡,跟娶锦觅的事情无关。此前天帝已命我去查清其中细节,本殿尽量让缘机仙子置身局外。”
“那太好了,大殿下宅心仁厚,小仙缘机在此谢过。”缘机拜谢后,又补了一句话,“日后若有需效劳处,缘机责无旁贷。”
润玉微微笑道,“仙子不必有挂碍,本殿不会罔纵小人,也不会加害任何一个心思良善之辈。”
缘机仙子迈着莹莹步子告退后,霓漫天转问润玉,“原来天帝命你查实旭凤被害真相,那你之前在栖梧宫时,看出门道了吗?”
“旭凤被天后派人重重包围,一次清醒的时候我欲问他几句话,也叫天后所阻,”润玉摇着头,肩膀一斜道,“所以我就亲自往凡界去了一趟,找人画出凶手的画像后,又赶忙回来了。”
霓漫天知道润玉这么急着奔回,定是来提醒她穗禾救过旭凤之事,万一在润玉回来前天后派人来问她,她未知其情,便露馅了。
虽然心中感动,但转念一想,润玉如此快速的天上地下转了一圈,容易疏忽的地方很多,她竟也此时才想起,忙不迭询问,“啊呀,锦觅呢?她怎么样了?”
润玉压低声音,恻恻道,“凡界还少有人知刺杀旭凤的凶手跟锦觅长得相像,况且锦觅素来蒙面,见过她真容的人不多,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然而还有一节,淮梧国的规定是,大王驾崩,圣女必须陪葬,我亦不知锦觅是否马上就要回到天界。”
“真是,渡个凡尘劫,还来这一出,死了算谁的?”霓漫天一排玉齿暗咬,即刻决定道,“我渡她功力替她解毒,现在岂能强行为一个凡人殉葬?你我如今走不开,你速叫邝露下界,要她往人间多多照拂锦觅。”
润玉手抚着霓漫天的后背道,“何须如此劳心?锦觅的凡尘劫已经过了,七苦有其六,等锦觅从凡界归来,我在天帝面前好言几句,兼有水神和花界的面子,这次历劫也算圆满了。”
“七苦之劫未全,怎算圆满?这不是能将就的。”霓漫天眉头皱成一团,她虽然对修仙一道所知不深,但发觉这一界的神仙们比她还不知其中深浅,天命岂是天帝应允了就好得过且过的?她急怼润玉,“天帝便是给了情面,天数也未必会给。你还不明白?天帝也在天数之内,天命之事连天帝都无法把控,锦觅历劫未满,将来可能遭逢更大的劫数。”
润玉对此颇感新奇,却真心没有这种意识,反而出言道,“锦觅与你似乎只有不到一个月的交情,我没想到你竟如此关心她。”
话题往偏了扯,霓漫天鼓鼓嘴说,“我不是关心她,是关心我送出去的灵力。”
润玉哂笑,“真关心也好,假关心也罢。我曾找司命星君算过锦觅的宿命,一直都是有惊无险,虽有几次逢凶不能化吉,但也只是暂时的。”
霓漫天却毫不放心,质问,“你算过锦觅的宿命,就没算过锦觅身边的人吗?宿命不是说她活着就是好运,也许她历劫未满,克的是身边的亲人。如今我传了她灵力,也算和她有份关系,可不要克着我。”
“竟有此说法?”润玉眼望栖梧宫内,幡然醒悟,“难道说,旭凤已经被克了。”
“遭此大难,就是他擅自参与,克了也活该。”霓漫天冷哼一声。旭凤倒还真不冤枉,锦觅要是历劫不成,旭凤要担六成的责任,便是因此叫锦觅一刀捅了,也别在地府里喊个冤字。
润玉便给邝露传讯,叫她速速下凡化作锦觅的贴身侍卫。
栖梧宫富丽堂皇,霓漫天之前只在外面逛过,实际是第一次入内。她与润玉并肩走入,见到母凤凰正在炸毛。
“饭桶,都是饭桶!”
岐黄仙官合上药箱,竟不打算再看,受罚挨骂都扛着,就是治疗的方子拿不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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