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来回特诺切城，只靠马车也需要不少时间，所以艾莎是先去了德利特家，再和小德利特小姐一起结伴去城里参加舞会。-*---更新快，无防盗上www.dizhu.org--*--

两个少女相伴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灯已经熄灭了，窗户合着，月光投下窗框的影子，将她们的夜话切割成一段一段的喃喃细语。

“这次会来不少青年才俊呢。”小德利特小姐侧身躺着，她憧憬的目光越过艾莎，飘向窗外的远方，似乎已经看见了络绎不绝前来的英俊贵族们。

艾莎笑道：“哦天哪，你可真是不知羞。”

小德利特小姐翻了个不雅的白眼，笑骂道：“我的贞洁处女艾莎小姐，您就守着家里的果园做一辈子的处女吧！”

艾莎被她大胆又不知遮掩的话语刺得满脸通红，气呼呼地大动作翻了个身背对她，恼道：“那又怎么样？那些男人都不如我爸爸，我看不上！”

“噢，是吗，”小德利特小姐不以为然，“我就从来不会把我的爸爸当做择偶标准，毕竟他无趣还爱炫耀。”

艾莎一直沉默着，如果不是她的呼吸声仍然快速，小德利特小姐几乎要以为她睡着了。

“不是吧，你难道是认真的？”她哑然。

“好吧，我承认，你爸爸很棒。”她在心里嘀咕：是的，棒极了，多么优秀的极端禁欲主义者，呼吸都像是风刮过雪顶，能把人活活冻死，圣殿最虔诚的信徒和他比都会自愧不如。

艾莎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为什么呢？连你也觉得我要做守贞的处女，可我爸爸却……”

她翻身坐起来：“他叫我好好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绅士，甚至已经为我准备好了陪嫁的财产。就在不久前，庄园里来了个寻工的小伙，我觉得不错——我承认是对他有些好感，他很特别，可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喜爱之情——他居然怀疑我要自甘下贱去和一个下等人——”

她哽住了，垂头丧气。--*--更新快，无防盗上----*---

小德利特小姐也坐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噢，亲爱的，你爸爸是爱你的。我一直都羡慕你父亲对你的宠爱——有时候那甚至是溺爱了，你知道么，我爸爸连我穿的裙子是什么颜色都要管束！”

艾莎知道小德利特小姐理解不了她的想法，她只是张张嘴，又闭上了。她很快又恢复做平常的模样，忧虑仿佛不过是无趣的过路蝙蝠，只稍稍在耳边盘旋稍许就振翅飞走。

“好啦，睡觉吧。”

女孩们阖上眼帘，月亮也识趣地扯来云层，遮住扰人清梦的光辉。

——“众神之王宙斯十分疼爱他的女儿……”

“唔，众神之王不是朱庇特吗？”年幼的女童发问，她的辫子上扎着大红的绢花，晃动起来像是戏剧院里常用的那种布料做的火焰道具，“爸爸说过，众神之王是朱庇特。”

“好吧，那就是朱庇特。”温和的家庭教师并没有致力于去纠正她的说法，对于孩童而言，不同的神话体系下的故事与人物实在是很难分开理解，没有必要去强求区分，“总之，众神之王非常宠爱他的女儿，他的孩子祈求父神的宠爱，要终身做处女，以保持贞洁永恒，众神之王准许了她的请求，好让她永远都做自己的女儿，而非他人的妻子、母亲。”

“也就是说她会永远都和爸爸在一起？不用像约尔撒姐姐那样，被她的父亲嫁到远方？”

教师点头。

幼小的孩童发出由衷的赞叹：“哇，那可真是太棒了。”

教师只是笑笑：“或许吧，不过等你再大一点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再这么想了。”

小小的女孩装模作样地晃着辫子，对这样的话不以为意，她想，或许她也可以去求求她的父亲，尽管他不是众神之王，但毫无疑问，他是女儿心目中的神祇。

而神祇可以赏赐他的孩子，实现她无理的要求，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爱他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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